话音方落,便见那团金光之中,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悄然浮现,凌空悬浮在三人头顶,抬眼望去,只见那人身高五尺,满脸怒意,竟是一个**岁年纪,玉雪可爱的孩童,那孩童一身金色锦袍,双眉斜飞,头上挽了两个牛角揪儿,一头短发,尽作雪白之色,方才言语,正是从他口中传出,三人见他如此模样,尽皆一怔,“兀那小子,方才是你乱放狗屁么。”那孩童双眉一挑,狠狠的瞪了王道乾一眼,冷冷的道,语气之中,显得说不出的狂妄自大,谁知王道乾被他当面喝骂,竟然也不发怒,反而在舟中站起身來,拱手答道: “不错,正是晚辈,晚辈王道乾拜见前辈 。”那童子哼了一声,沉声道:“你这小子,不在北极冰宫清修,來此作甚,难道你也和那两个老鬼一般,想打我的主意么。”“不敢,不敢。”王道乾呵呵一笑,说道:“前辈虽然只是法宝,不过已然开了灵识,就算比起真正的元神高手,也不见得差了多少,晚辈这点子微末道行,怎敢在您老面前卖弄。”那童子白了他一眼,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助这小子,你不怕我杀了你么。”“启禀前辈:”王道乾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实不相瞒,这位少年”说着向平凡一指,续道:“曾经对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心甘情愿投在他的手下,此番大胆冒犯,实非晚辈不知死活,对前辈心存不敬,而是我家主公与人有约,非要取得百里破神锥不可,不然,不但他自家姓命不保,连昆仑、蜀山的几位同道,也非得尽数丧命不可。”那童子道:“死就死好了,有什么好稀奇,这世上有谁是不死的么。”“前辈。”王道乾重重的叫了一声,道:“我家主公年纪虽轻,却十分用功,又得了昆仑真传,成就元神,少说也有七八分的指望,若是就此夭折,岂不太也可惜,晚辈斗胆相求,请前辈大发慈悲,助晚辈赢了赌赛,事后前辈要走,晚辈决计不敢强留。”“哈哈哈哈”那童子闻言,登时放声大笑,指着平凡的鼻子笑道:“就凭他,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根骨奇差,又沒什么悟姓的家伙,就算他得了昆仑真传,也不过比同级修士厉害一些罢了,要想练就元神,谈何容易,你道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來么。”“好,咱们且不说他”王道乾被他一顿抢白,脸上一红,扭头向阵图外一指,问道:“前辈,你看他们二人如何。”那童子顺着王道乾所指方向望去,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两个晚辈,一个体内英华隐隐,那是法力温养,即将凝练之象;另一个已经修出仙气,是个只差一步就能顿悟天道、练就元神的人物”说到此处,忽然间回过头來,问道:“怎么,他们也是昆仑派的么。”“正是。”王道乾微微颔首,道:“前辈,我家主公虽然不成,可他那两位师兄师姊,却都是人中龙凤,极有可能长生的人物,倘若他们就此夭折,岂不可惜,此事在别人看來,固然艰难至极,可是对您老人家而言,却只是点一点头,一句话的事儿,难道您就忍心看着他们比试落败,死于他人之手么。”“说來说去,你总是要我束手就擒罢了,好,看在你的面上,我便给这小子一个机会。”那童子呵呵一笑,说道:“这样吧,我出手试他一试,若是他合了我的心意,我便答允助他完成赌赛,救回这两个小鬼的姓命;若是他不中试呢,就请你们那里來的,仍旧回哪里去罢。”“这”王道乾略一迟疑,问道:“不知前辈要考他什么。”“很简单。”那童子上前一步,双目炯炯有神,直直盯视平凡,缓缓说道:“我要他接我一道法术。”“这这怎么可以。”王道乾 闻言,登时吃了一惊,急道:“前辈,我家主公修道时曰尚浅”“住口。”那童子也不等他说完,双目一瞪,一声暴喝猛然出口,顿时唬得王道乾脸色惨白,“蹬蹬蹬”连退数步,那童子哼了一声,沉声道:“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你既知我是法宝元灵,倘若沒有得到我的认可,你道他当真能够把我带出去么,机会我已经给了,要不要是他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來多嘴。”“可是”王道乾还待再说,忽然间肩头被人轻轻一拍,一个瘦小的身影拦在了他的身前:“老王,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事到如今,我们根本沒有别的选择,你退下吧。”“主公。”王道乾高声叫道:“可是,他是真神法宝的法宝元灵,一旦全力出手,威力堪比元神高手,你确定真要和他动手么。”“我已经沒有选择,不是么。”平凡回过头來,微微一笑,说道:“老王,你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不离不弃,我说过,我很高兴又你这个朋友。”“主公”“退下吧。”平凡吸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轻轻的道:“若是我请你把我带回昆仑。”“是。”王道乾点了点头,用力一锤胸口,嘶哑着嗓子叫道:“属下必定不辱使命。”“前辈,请出手吧。”平凡睁开眼來,淡淡的道,“很好,小子,你接招吧。”那童子一声大喝,双眼神光暴涨,全身上下,顿时笼罩在一片金色光华之中,金光一现,那孩童躯体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大片辉煌灿烂,宛若云霞般的金色云雾,渐渐的,云雾在天空中缓缓收拢,越來越小,越來越亮,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拼命挤压一般,几乎完全凝为实质,空中,有一道光,一道耀眼的,沒有半分杂质的金色光芒,那是一根三四寸长,针尖般粗细的小小金锥,然而,这小小的金锥之上,却散发着一股森冷无比,勾魂摄魄的惊人气势,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这一点金芒,百里破神锥,他出手了,“咝——!”一声轻响,那金芒倏地一缩,随后,在空中曳出一道细长的尾巴,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而这颗流星的终点,正是平凡,这锐利无匹的一击,“敕。”与此同时,平凡飞快的捏个剑诀,七星龙渊一声长吟,瞬间飞入平凡手中,望着那道金芒的來路,狠狠的斩了下去,“叮。”剑锥相交,登时传出了一声悠长的轻鸣,那道如丝般细密的光芒,在与七星龙渊相触的这一刹那戛然而止,两件法宝,瞬间胶着宰了一起,可是--尽管表面是似乎挡住了百里破神锥的进攻,然而平凡心里,却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一场比斗,才刚刚开始,“嗡嗡,嗡嗡...”蓦地,阵阵轻鸣划破夜空,抵在七星龙渊上的那支尖锥,也如一根烧红的烙铁般,散发出了一股骇人的热力,“吱吱,吱吱...”瞬间,七星龙渊一阵哀鸣,原本雪白的剑身之上,倏然间涌起了阵阵的红潮,红潮,渐渐推进,一寸一寸,朝着剑刃的尽头涌了过來,此时--平凡握着剑柄的右手之上,早已腾起了缕缕白烟,一股淡淡的焦臭之气,缓缓在洞中蔓延开來,“好烫。”平凡心中暗叫一声,赶忙运起五火神罡法力,全身上下,顿时一阵火光涌起,从头到脚,尽数笼罩在一团火光之下,热气,仍在蔓延,如同一条慵懒的毒蛇,缓缓游向了自己的猎物,“嗞嗞、嗞嗞...”随着热流的推进,那股焦臭之气越发浓密,七星龙渊从头到脚,都已变成了一片通红,整把长剑,都似被投入了熔炉之中,随时都有可能熔化一般,而平凡,依然沒有丝毫办法,他根本无法放手,一旦放手,百里破神锥便将毫无阻碍的一穿而过,直接将自己一举击杀,但若不放,那股幕天席地,仿佛能熔化万物的热流,却又像毒蛇一般,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心口,袅袅热气,顺着他的头顶缓缓上升,全身上下,也都仿佛在水中锦袍过一般,[***]的搭在身上,“放手罢,放手了,你就能解脱。”虚空之中,仿佛有一张的孩童的脸,望着这挥汗如雨,气喘如牛的少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劝慰,声音既低且沉,抑且十分柔和,仿佛在这一瞬之间,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聆听着她那低言细语的呢喃,而他,也好似被人夺了魂魄,目光瞬间变得迷茫起來,“呛。”这一刻,七星龙渊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一般,拼命的发出了此而的轰鸣,“呛、呛、呛”但,平凡依然入中梦魇,丝毫沒有清醒的迹象,甚至——那只握剑的右手,竟然轻轻的颤抖起來,他退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