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虽不至酷暑难耐,正午的烈日照将下来,却也一样热气腾腾,让人困倦“还要多久才到?”一个懒懒地声音自一辆正在大道慢行的马车帘里传来“回禀爷,就在眼前了。”赶车的男子忙轻声回应,车里这才消了动静。这马车甚是奢华,八宝盖顶,车身比一般地马车长且宽,四角挂着金铃,在阳光闪闪发亮,时而发出几声脆响,金铃旁垂着长长地丝绦,随着马车前行而晃个不停,三面车帘上都绣着极为精美地图饰,流苏微摆,通体地棕红浅黄,说不出的富贵气派。马车两侧分别有四位蓝衣男子策马徐行,都是一式的素锦蓝袍,黑色长靴,一般地面容凝冷,凌利眼神,周身冒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使得大道上便是有同行擦肩的路人,也都远远避了开去。不久便到了城门,赶车的男子出示令牌,便即顺利进城而去,一车八人毫无停顿,径直朝着城中大道驶进,过不多久便停在南街上一处酒楼前。酒楼前早有十数蓝衣男子在此等候,见他们到了,恭敬恭敬地守着,其中一个附到马车边,垂头说了几句话,这才去轻轻掀起车帘,车里的人探头朝外打量了一眼,款款而下。这人一身水青色上等云锦袍,剑眉如梭,眼含冷光,四下里一扫,撂了袍子走进酒楼,径直上了楼。酒楼的老板陪着一脸笑,还想跟着去伺候,却被一个蓝衣男子一挡,只得笑笑,退到一边。这些人即富且贵,实在不是一般的客人,这位正头还没来时,五天之前,就将自己这酒楼全包了,原来只等这一位,凭他的眼力,这位绝非一般的商富,只怕是个皇亲贵胄。此人上了楼去,八个随行便在各处站立,只有尾随一人,进了房,那人掩好房门,垂手站到已经在软榻上坐下的主人面前,等待回话。“查的怎样?”那人喝了口茶水,问道。“回爷,确是在纪太子的宫里,按爷的吩咐,一切都安排就绪。”“见到人了么?果真是她?”那人挑眉扬眼。“确是。当时赴向山时,奴才跟在皇上身边,亲眼所见,那一眼确是……呵呵,不会忘记。”说着眉目轻轻一荡,眼神都微有变化。坐着人抬头扫他一眼,眼中却是厉声:“既然如此,吩咐下去,立刻动手。”说着,自衣袖间拿出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那人接了,立刻转身出屋。屋里的男子转头朝向窗外望去,目光朝南,层叠的房舍之后,长街另一侧,似乎便是那个已经风光不再的洛水阁!他嘴角挑起一丝冷笑,目光中凛冽如刀。是夜,三更。长街上已经鲜无人迹,忽然,自南边跃出十数条人影,四人护前,两人在侧,后面还有四人断后,保护着中间两个黑衣人一路疾行,中间那两人都是肩上扛有物事,却依旧脚步轻盈,如踏风而行,众人只是身影一闪,立刻便转进了这家酒楼。屋里灯火通明,不一会,众人便都各就各位,除了扛着物事的两人外,其它几人一进酒楼便都消失了踪迹,倒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只余那二人进到正屋里,将各人所扛的物事往地上一放。扯开蒙头的黑布,倒在地上的竟是两个人,一个眉目如画,容貌绝丽,另一个则是个年青男子,面目倒还清秀,只是双颊消瘦,面色泛青,懂医的人一见便知此人纵欲过度,身体亏损的厉害。坐在长榻上的人走到二人面前,狠狠一脚踢在那男子身上“凭你也想粘染她?”那人不知被什么迷晕了,一动不动,这人冷哼道:“把他弄走,瞧着就恶心。”边上的黑衣人立刻将那人拉了起拖了出去,那人又挥手示意,屋里另两个人也随即走出,屋里只留下他和那个女子,他蹲下身去,伸指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片刻,喃喃道:“还真有几分相似。”那张被她抚摸的面孔忽然轻轻一笑,眼眸张开看他,竟醒了过来:“这张脸,喜欢么?”那男人指尖一抖,像触到毒蛇般伸回手指,站起身来“起来吧,还躺着做什么?地上就那么舒服!”那美女轻轻一笑,支起手来轻轻摸着自己的脸:“这机会可只有一次,你真的不要?”那男子眼角抽搐,忍不住斜了她一眼。“想要吧?反正真的你也碰不到,不如就让婉儿侍候王爷一回!”那美女媚眼如丝,双手如蛇般轻轻攀上他的腿,十指纤纤随着袍子缓缓向上,身体也慢慢贴附过来。那男子侧着头看着她的脸,任由她靠的越来越近,那美女身子也如蛇般无骨,双眼更是如要汪出水来似的,脸贴在他的袍上轻轻摩擦,媚气已入骨髓,透着整张脸都似要化形一般。那男子忽地嘴角一挑,伸脚一甩,将她踢了开去“滚开!”他的声音冷若冰霜“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那美女也不着恼,没事般地拍拍衣衫站了起来“王爷真是铁石心肠!我如今捧着这张脸,任谁见了都抵挡不了呢。”“你留着你的本事对付他吧。”那王爷一摞袍子坐下“到了京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瞧你说的,”那美女扭着腰过来歪在一边,朝着窗外发了会呆,忽然笑道:“不如,等你做了皇帝,封我做个妃子怎样?”那男子冷冷一笑,她轻轻一哼“算了,你那个位置也不过是个摆设,再说天天对着你,我还嫌闷呢。”说着朝他一伸手“给我吧。”那男子将桌边一个小包双指挟起,正要递到她手中时,忽然一顿“用少一点儿,小心把你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那美女伸手一拂,便接了过去,扭着站起身来,一边朝门走一边笑道:“我的命不值钱,哪能浪费你楚大神医的仙药!”说着话人已经出门去了。她一离开,另一个蓝衣人便进来,轻声道:“主子,那太子……”“永远也别让人找到的办法,不用我教吧!”那男子微微一笑,蓝衣人立刻应声而出。第二日,纪国又出了大事,太子丢了,连同他那宝贝美女,竟像人间蒸发似的,没了踪影。而半个月之后,楚国传出讯息,楚王得了一位天仙般的女子,乐不思蜀,将朝政都荒废了。纪王这边找太子正找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心去听这事,更何况当晚,太子的生母仪贵妃哭天抹泪地寻到纪王,将一方染血的衣裳举到他面前,附带着还有一张血书,竟然是绑匪的勒索票,说是在她寝宫门前发现的。这对纪国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自己的太子在京城甚至还是在他自己的宫里让绑匪给摞了去,九城巡护,京师督卫,简直形同虚设!纪王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他妃子虽多,可儿子却是极少,除了这个太子,其它三个也都在七岁上下,所以这个太子无论如何也得找回来。于是纪国一面寻太子,一面搜绑匪,两相悬赏,揭榜者不少,不过也都是引着纪军今天拨了这个山寨,明日又扫了那个鼠窝,乱作一团,而太子自然毫无音讯。而和那张绑票上所写的地方,更是根本无从查起。这样拖到了八月,楚王又传来消息,他要废后,他原来的皇后是他那暴毙的先皇宠妃,当时立后之时,已经闹的不可开交,谁知今时今日,他竟要废后,废了之后自然要立,而这位将要成为楚后的女子,居然是向氏天颜。简直是平地一声雷,纪王得知此讯,顿时雷霆大怒,太子接那女子进宫时说的明明白白,那个女子就是他当时亲去向山却求不得向山圣女,怎么转眼又到了楚胜那里!这里面的事已经一目了然,楚胜色胆包天,竟然到纪国掳人,不仅掳了圣女,连太子也一并掳去,还放出假消息来纪国瞎折腾。纪王气的理智全无,当即便要派兵,给楚胜这狂徒一分颜色。满朝群臣苦劝,如今太子未归,一切尚未可知,何况此事毕竟有此匪夷所思,恐怕其中有诈,纪王冷静下来,便决定先派使者赴楚,表面是庆贺楚王立后,暗里则要为个明白看个明白,安排的,自然是当日曾随太子去向山的官儿。这边纪国使者匆匆出发,那一边月国也是急动,月国的使者甚至比纪国行动的更快,快马加鞭,早早地便在使馆住下,各处讯问打点,月国使者所住的,是一处北街的驿馆,使者一行人一到此地,几乎没几刻休整,便即各自出门,利用各自的人脉,收罗消息。+++++++++++++++++++++今天我家对面的变更箱,发出一声凄惨的号叫,它——暴了!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落伍的玩竟儿,搞到整个条街没电了大半天。害死我了。。今天12点还有一更,对不起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