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签订协议

第二百一十五章 签订协议人在逃命时所能够暴发的潜能永远是无法想象的。在尤连等人回到暮色森林之后的第四天，伯德家族和扎克家族的贵族联军也回到了他们各自的家族，从这一点来看，伯德子爵和德拉还是有点军事才能的。毕竟，临阵撤退可不比冲锋要简单多少，如果没有办法切实的组织人员，分批进行撤离的话，恐怕整个队伍都会乱掉。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在这两个贵族联军返回之后，伯德子爵和德拉边立刻被两家家族族长叫去，在听取了他们详细报告之后，两个大家族的族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拍板做出了决定———签订防卫协议！比起国家的统治者以及将军来，这些贵族的看法更加切合实际。他们很清楚，单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有可能抵挡住一个国家的进攻。而且，眼下的威斯特事实上已经分崩离析，根本没有办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当然，这些“国家大事”对于他们统治的平民来说距离太过遥远，他们也不懂这些。但是那些流言是免不了的，因此，这些贵族需要做出一些姿态，他们必须向自己统治下的子民展示自己有保护他们的能力。所以，适当的进行调动和做出姿态都是必要的。但是在私下中，他们必须做出真正的决定———真正有利于自己的决定。对于暮色森林的居民们来说，他们已经习惯了那些大贵族的车马在这里进进出出，虽然一般来说，贵族们在很多人的心中都是飞扬跋扈的。但是在暮色森林的居民眼里，这些贵族倒没有这样的恶名，相反，来这里的大多数贵族，都是一副小心翼翼，彬彬有礼的样子，很少会摆出贵族的架子和态度。对于贵族的这种变化，很多人都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一些年纪大的人，也是隐隐约约猜到这或许和他们的年轻领主有关，但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份应该去关心的事情，而且，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坏事。不过对于贵族们来说，他们同样不关心这些平民在想什么。“尤连大人，好久不见了。”坐在眼前柔软，舒适的座椅上，凯勒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兴奋和激动，作为扎克家族的族长，凯勒本身就不是依靠自己的实力上台的，所以，在经营家族方面，他也有些底气不足。早在尤连宣布解除与威斯特的防卫关系时，凯勒就非常紧张，生怕尤连也同时解除和扎克家族的协议。毕竟虽然眼下他已经依靠自己的力量，逐渐摆平了扎克家族内部那些不和的声音，但是终焉骑士团实在是天平上一个过重的珐码，如果自己离开了他，那么家族内部那些原本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下去的声音，恐怕又要重新死灰复燃了。也正因为如此，这一次凯勒出行，则是抱着与尤连交好的目标来的，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死死抱住终焉骑士团这棵大树，以避免再横生枝节。所以，一来凯勒就与尤连热切的打起了招呼，试图拉近双方之间的关系。“你好，尤连大人，我们还是初次见面吧。”老族长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带着平和的笑容冲尤连点了点头。作为经营了伯德家族数十年的族长，他自然不会象凯勒那么心急，这并不是由性格，而是由自己的实力和经历所决定的。无论如何，老族长并没有凯勒那样的家族矛盾和压力，所以，他的表现也是非常轻松镇定。“欢迎两位族长的到来。”对于两人的招呼，尤连一如既往的做出了礼貌不失分寸的回应，他随意的做了几个手势，表示欢迎。“坦白来说，我可没有想到，两位族长大人会同时来到我的领地，这可真是无上的荣幸，差点让我以为，自己是不是什么大人物了。”一般来说，作为一族之长，是不会离开自己的领地的。一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二来，家族长就是家族的化身，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代表到家族的利益，面子，名声，荣誉等等各方面的问题。而也正因为如此，除非是某些同盟，以及私交甚好的家族长，会在私下的宴会见面之外，就是在王宫的会议时聚一聚。一般来说，在平日的交往中，各大家族的族长是不会出面的，无论是什么家族之间的协议，又或者宴会，他们大多只会派代表参加。因为在贵族之间，如果这些族长这么做了，那么不是宣告他们与其他家族之间的密切关系，就是自己比对方矮了一头。而现在，从“正规”身份上来说，尤连还不过是个贵族领主，而坐在他面前的两人却是两大家族的族长，所以，按照贵族层面的看法来说，这等同与这两个家族向尤连低头了。“尤连大人您真是说笑。”凯勒苦笑了一声，同时扫了一眼伯德家族的老族长，对方可以依着年纪来，但是自己却不行，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自己都必须与这位年轻的领主打好关系，自己才有未来的路可以走。“终焉骑士团成名的时候，我们两个家族还不过只是小贵族，怎么能够与您的身份相提并论。而且，不瞒您说，我也曾经听闻过终焉骑士团的不少英勇事迹，对于各位骑士的强大实在是非常敬佩啊……”“不用客气，我们也只是在做我们可以做到的事情而已，终焉骑士团向来信守承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对。”“这个………我当然了解。”凯勒打了个哈哈，事实上他对于终焉骑士团那些事也都调查过了，但是坦白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夸耀的地方。根据历史上的记载来看，终焉骑士团自从出现到消失为止，所做的事情都是些让大陆头疼不已的事情，偏偏对方实力强劲，无人能制。这也导致很多人都对其不满，所以流传出来的流言，也很少会有向好的方面发展，所以他即便想要奉承，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更何况如果万一一个不对，反而让对方很不爽，那么后果就更加严重了。想到这里，凯勒又不由的望了一眼伯德族长，对方怎么一点反应没有？还不快点说出防卫协定的时候？当然，看尤连的样子是一点都不急，这太正常了。对于这位领主大人来说，什么防卫协定根本没有意义，就算没有这些协定，他依旧能够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但是他们不行啊，西斯帝国已经突破了赤色要塞，虽然反常的没有立刻推进，但是以西斯的实力，想要推进到自己的领地也不过就是三五天的事情，再不快点搞定这件事，自己拿什么去对付西斯帝国？而就在凯勒淡定不能的时候，老族长终于笑了笑，随后开口说话了。“尤连大人，现在时间紧迫，我想，我们的来意，你也已经很清楚了。所以，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伯德族长倒是没有凯勒那么多弯弯绕，一上来就直接进入了正题。但是从他的语气上，却完全听不出来有急切要求的意思。看到这里，凯勒暗暗点了点头，虽然说两个大家族是同伴，但是同时也是对手。果然姜是老的辣，就算是同样意思的一句话，由这位老族长这么一说，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的语气，却是完全没有自己所担心的那种礼下于人的感觉。“好的。”对于老族长的说话，尤连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很快就点了点头，接着打了个响指，而接到示意的夏洛特则立刻带着柔和乖巧的微笑，将两份协议放在了这两位族长大人的面前。“这是我的副官，欧法莉尔小姐所拟的协议，请两位看看吧。”“好的。”对于尤连的这句话，凯勒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很快应了一声，接着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协议上。而老族长在听到这句话时，却是面色微微一变，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悔意。不过，他很快就将这抹情绪压了下来，面色平静的拿起了放在面前的协议。协议的内容并不算多，但是其条款却是非常严苛的，根据这条防卫协议，终焉骑士团会在这两个家族受到外来袭击时，出手相助。但是，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只守不攻。任何试图侵占，扩大领地的战争，他们是绝对不参加的。而且，在协议中也提到，他们只会按照现有的边界进行防守，也就是说，即便两个家族占有了更多的土地，终焉骑士团也不会去负责防卫的。如果被人攻击，打回来了却也是活该。随后，协议中还注明，终焉骑士团所提供的援助次数有限，每年最多三次，如果超过限度再要他们出手的话，就需要另外付出更多的代价，随后还要由终焉骑士团来决定事态是否需要他们出手，之后再谈。虽然协议中的措词非常文雅，但是其内在的意思却只能够汇成一句话———我高兴来就来，不高兴来你出多少钱我都不来。不得不说，这份防卫协议的内容看到这里，已经让两个家族的族长有些诧异，但越是往下看去，他们的心却是越沉。以上所说的，是终焉骑士团“想要”完成的义务，而接下来，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利益。根据这份协议，两个家族每年都必须给予暮色森林其收入百分之十作为报酬，而且无论他们是否受到攻击，都必须给予这一部分。随后，还有两个家族在与暮色森林的通商等众多领域必须给出一系列的优惠措施，以保证暮色森林的发展。这些措施大部分虽然很难接受，但是却也还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只不过，在看到其中最后一条的时候，不但是凯勒，就连伯德老族长，也是好奇的皱起了眉头。“尤连大人。”在仔细的审视完整份协议之后，凯勒犹豫片刻，终于开口了。虽然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有过这份协议会很霸道的心理准备，但是在仔细看过之后，凯勒还是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这份协议何止是霸道，简直是霸道到家了！虽然上面有一大堆复杂的内容，但是总结起来却很简单———我每年只帮你打三次，而且只在你现有的地盘上对付那些来打你的人。每次还只派一个，等三次机会都用完了你还得再来找我，至于派不派人去还得看我的心情决定。但是与之相反，不管我们是忙是闲，好处费你们是半点都不能少———圣恩在上，这样的协议，换做是平常的话，谁会签啊！不过，凯勒也知道，现在毕竟不是平常时期。虽然他还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那就是干脆利落的迎接西斯帝，然后果断成为帝国的子民。但是他却是不能够这样做的，毕竟他们这些贵族是威斯特的贵族而不是西斯的贵族，所以西斯帝国自然不会放心将这片领地交给他们去看管。到那个时候，要么全部杀掉，要么就直接抓起来再派人填补空缺。反正自己这些大贵族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咬着牙也得抵抗的原因———平民战败了最多不过是换个统治者，但是作为“被换掉”的那个，他们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但是这些条款虽然苛刻，倒也是围绕着利益两字，只不过这最后一个要求……“请恕我失礼，关于这一条，我实在无法理解………”说着，凯勒伸出手去，指向条约的最后一款。“为什么您会要求我们负责处理所有的移民？这………”“就象条约上写的那样。”尤连说着，举起茶杯笑了一笑。“暮色森林并不打算接受大规模的移民，所以，我希望两位可以管好你们手下的人，瓦尔哈拉没有我的允许，是不接受任何外来移民的。无论他是平民还是贵族。如果他们非要打算强行进入的话，那么我就会采取更加强硬的手段。不过，作为我本人来说，麻烦的事情能少就少，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够帮助我关心一下，如果有人想要这么做，最好劝阻他们放弃这个打算，我想，两位明白我的意思了？”“这也包括难民在内？”凯勒还没有回答，伯德老族长却是已经开口询问道，他安静的注视着尤连，等待着对方的答案。“没错。”尤连耸耸肩膀。“如果贵家族不打算处理，那么就把那群难民扔进去，但是，如果贵家族选择接受——那也是你们的问题，希望到时候不要牵扯到我的身上。”“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尤连大人。”听到这里，老族长垂下眼去，点了点头。“伯德家族同意这份协定。”“扎克家族也是一样。”本来凯勒还打算就协议中的一些细节做些争取，但是一听老伯德都已经开口同意，自己也没有办法再过多的去争取什么了，于是无奈之下，他也只好顺着对方的话做出了回答。不得不说，对于凯勒而言，这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但是眼下，不仅仅是争取终焉骑士团的支持，更是为了争取尤连的感情，所以，即便有那么一些冒失，此刻却也是顾不上了。“很好。”从协议出手，到双方做出决定为止，尤连一直是维持着面上的笑容没有改变过。直到现在，大家族的族长最终做出了决定也是一样。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也无所谓对方会对此有什么看法，更不会去想这份协议是否需要修改———既然欧法莉尔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这是已经是最完美的完成品，那么他也就不需要再去关心什么了。想到这里，尤连站起身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么，合作愉快，两位。”“合作愉快，尤连大人。”凯勒虽然一脸热情的微笑着握住了尤连伸出来的手，但是此刻，他的内心却是痛的正在滴血。圣恩在上，这么一搞，扎克家族的花费多少资源才能够买到这个该死的协议啊！“那么…………”但是，就在凯勒放下心来的这时，尤连的另外一句话，却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另外还有一件小事需要两位的帮助。”尤连说着，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吧。不是吧，难道还有？这一刻，凯勒真的有揭旗造反的念头了。但是，接下来尤连的说话，却是让他大大的吃了一惊。“既然我已经和两位达成了协议，那么，我也就不瞒两位………或许两位已经察觉到，我的确是拥有一座源泉，而且，我手下也有着足够的工匠来制造魔导物品。但是，材料却是个麻烦的问题，所以，我想看看两位的家族内，有没有这些材料，如果有的话，我可以高价收购，而且还能够为两位的家族提供一些魔导科技方面的成品。”“哦？”听到这里，无论是凯勒还是老族长都是眼前一亮！魔导物品！他们终于听到了继终焉骑士团承诺守护自己领地之后第二个好消息了！如果真的能够得到魔导物品的话，那么，即便没有终焉骑士团的协助，他们也有足够的实力防范一些小规模的进攻了！毕竟，三次机会是很宝贵的。“那么，请问您需要…………”“就在这里。”说着，尤连将手上的纸推了过去。而两个族长此刻却也是顾不得分度，纷纷站起身来，仔细注视着眼前的这张纸———而在看到上面的第一行时，两人的表情，都不由自主的呆愣住了。再往下看，两人的表情更加怪异，而从头到尾看完之后，这一次，就算是之前一直保持平静的老族长，终于也都忍不住了。“这个………尤连大人，坦白说，这上面的材料，我实在无能为力……”“这个真没有……尤连大人……如果您需要资金方面的支持，扎克家族一定鼎立协助，可是………”凯勒的表情也是一脸为难，很明显，对他来说，恐怕就算把整个扎克家族卖了，都凑不到这些东西。“这样啊………我了解了，很抱歉，是我对两位提出了多余的事情。”对于两个族长的反应，尤连并不意外，只不过凡事总有万一，他之所以拿出来，也不过是为了确保看看而已，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实果然不象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那么…………”就在尤连打算结束这次商谈之时，夏洛特忽然走了过来，随后，轻声的在他耳边报告了些什么。而听到夏洛特的报告，尤连眉头一挑，随后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真是没有想到，他们也来的这么快。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