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瑞桐听后,恍然聂空还不知道欢萦中毒的真相,遂说道:“其实毒不是宁棠儿下的,是欢萦命小瓷在自己的饭菜里下了毒,这是她施的苦肉计啊!”聂空听完卓瑞桐所说,点点头乐道:“这次还多亏了夫人的苦肉计啊,她这一计不但困住了宁棠儿,是她不得在寿宴上捣乱,还帮我们识破了蓟余广的真面目,真可谓是一石二鸟啊!哈哈!”聂空不觉再一次在心中感叹:这长孙欢萦胆识也如此过人,果真是人间奇女子啊,也难怪主上对她念念不忘、一片痴心呐!“这个欢萦做事还是那么鲁莽,丝毫不顾自身的安危,你说她要真中毒醒不过来了怎么办!”说道欢萦,卓瑞桐总是会失控。聂空笑着轻咳一声道:“主上就放心吧,影夫人聪明过人,做事自然知道分寸,她定是算准了毒不致死才会那样做的。”“可是,就算毒不致死她也不该以身犯险啊!”卓瑞桐接着道。聂空见他的卫王每次遇到有关于欢萦的事都会变得完全不像他平日里那般精明睿智,而是婆婆妈妈、罗哩罗嗦说个没完,虽觉头疼却也无奈,故只好低头不做回应。见聂空默不作声,卓瑞桐遂又道:“罢了,多亏她现在已无大碍。还是听你说说那蓟余广现在怎么处置了吧。”“噢,我已经把他关在王宫后院的偏居里派人严密看守着,接下来再决定到底怎么处置他,我觉得留着他日后对我们还大有用处。”聂空回复道。卓瑞桐点头应允道:“嗯,一切就照你说的做!”二人正打算讨论昨晚寿宴筹款的事项,守卫在门外通报:“王爷,影夫人求见!”欢萦进来后,见聂空也在,遂对聂空点点头道:“正好,聂总管也在,欢萦有事要跟你们商量。”卓瑞桐露出好看的笑容对欢萦道:“欢萦,你来的正好,我和聂空也正要讨论关于寿宴筹款的事!”三人经过一番讨论,再由聂空命人拿来礼单,计算后的数额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用作招兵买马是不用愁了。商量后好,欢萦站起身道:“你们还记得昨晚宴席上那位出言不逊的商人么?他叫蒋之道,是我爹早年的学生,当年他因不满朝中弊端而弃学从商,尔后一直被我爹拒之门外、不予相见,他知道我家的遭遇后,满心愧疚……这次知道我还活着,他答应会全力以赴帮助我。”“哦,原来他是长孙大人的学生,怪不得你昨晚拦住我,不过见他站在席间指责我那样子,倒还真是颇有长孙大人刚正不阿的风范啊!你特意提到他,他一个商人,又到底能帮到什么呢?”卓瑞桐道。“难道夫人是想借他之力购得马匹?”聂空问道。欢萦宛然一笑,道:“不错,我正有此意,中原的马匹四蹄无力、耐力不够且数量有限,所以要练精锐骑兵绝不可买中原的马匹!”“莫非你是想让他去北戎买马?”卓瑞桐皱眉道。“去北戎买马当然不可能了,但绕过北戎去更远的地方就有可能了!”欢萦嫣然一笑道。见二人满脸疑惑,欢萦接着道:“我已认他做大哥,从此以兄妹相称,他答应帮忙就一定会做到。还有,我已经告诉他,有关事宜随时可以来王府跟我们商量,我自作主张你们两不会有意见吧?”卓瑞桐道:“你愿意称作大哥的人一定不会差了,我当然不会有意见!”卓瑞桐看着说话时眉飞色舞的欢萦,知道她一定是在异地遇旧识心中倍感亲切,故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做应允状。“此人看起来也却非等闲之辈,那这买马之事就全靠他了!”聂空也道。欢萦见二人都没意见,遂又道:“虽说他答应帮忙,也却有经验,不过这两年因为动乱也没敢再冒险,所以远赴买马之事还得从长计议,惟有精密部署规划所走的路线,才可确保能绕过北戎,避开自扰,然后顺利将马匹运回。”二人听罢均点头承认此为事实,于是,聂空道:“近两年,边境之地的确是不甚安宁,北戎部族多番滋扰抢掠沿途的百姓、商人,听说那些商道也都废弃了,所以要再走商道实为冒险之举。”“欢萦,你说的那位蒋大哥他有把握吗?”卓瑞桐继续道。“呃,依他所说,并无十分的把握。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抱着侥幸的心理冒险一试了,兴许这两年无商人经过,商道上的北戎匪徒已蛰伏移居别处了。”欢萦道。这样一来,其实三人心中都深知此行必定凶多吉少,可确实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心存一丝侥幸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蒋之道的身上。说起蒋之道,昨晚从王宫回去后,他便仔细回忆两年前做生意所走的路线,描出地图,他多方观察,均发现避不开北戎部族的势力。苦思冥想,弄得他整夜未眠,但想着自己答应过欢萦,故而又不得不继续苦想。经过一夜的思考,蒋之道总算有所收获,他想起两年前的一次风沙吹得他和商队迷了路,费劲周折,差点渴死仍未找到出路,最后在沙漠里整整走了三天三夜才在一位老猎户的帮助下得以走出。于是他想:只要找到老猎户就可让他帮忙带路,然后穿过杳无人烟的沙漠去到裕兹国。想到这里,他便快速穿好衣服,决定去卫王府将消息告诉给欢萦。待守卫通传后,蒋之道被请前往前厅,卓瑞桐、欢萦及聂空均已在前厅等候。蒋之道进来看见卓瑞桐,遂迅速行礼道:“参见王爷,昨晚在席间对王爷出言不敬,还请王爷海涵!”卓瑞桐上前扶起蒋之道,说道:“昨晚的事,只是个误会,欢萦已向我说明详情,本王不会怪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