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难言之隐（一）

《千帐灯.江南旧事》，独家首发于纵横中文网，暮雨初歇作品。http://book.zongheng.com/book/64279.html。********“西林瑾求求陛下，求求陛下放过西林瑾吧。是西林瑾没有福气，承受不起皇上的恩典……”西林瑾的话说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滚落。养心殿，不是想象中，红袖添香，而是气氛诡异。康熙脸上的疑惑更加的重了，甚至，渐渐有了些怒色。一直，西林瑾都是采取着各种的方式躲闪着，抗拒着。康熙曾经以为西林瑾不过是一个处子的恐惧，又复认为是她对宫中后妃的胆怯，怀疑她是受了委屈，更是加倍的爱怜，闻言软语的相劝。然而，这样看起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为什么？”康熙冷冷的问道。第一次，会被人拒绝。原来，连帝王，也有可能得不到后宫的女人，康熙禁不住觉得自己可笑。可是，自己还是一本正经的问。“求求陛下不要问了。是西林瑾没有福气，是西林瑾不配皇上的宠爱……”西林瑾连连叩头。康熙走进了一步：“起来。你配不配朕的宠爱，是朕说了算，你说了不算。”康熙说道，伸手要拉起西林瑾。“不要啊……陛下……西林瑾谢谢您的恩典，可是我不能……”西林瑾连连摇头。“为什么？告诉朕，你为什么不肯做朕的女人？有什么不能的？”康熙的脸上，已经有些怒气，她一把拉起西林瑾，问道。“陛下……”西林瑾被迫的近距离的看着康熙，目光中，尽是悲凉：“陛下，陛下放过西林瑾吧……求求陛下……”“放过你？是你在拒绝我。如果朕不答应呢？后宫的宫女，都是朕的女人，你没有说不的权力……”康熙冷冷的说道。再怎么样的温柔，再怎么样的宽和，也是难以抵挡着被一个女人拒绝的怒意了。康熙的目光如喷火一般，灼烧着眼前的女子。西林瑾闭上眼睛，任泪水涌落。“告诉朕，你为什么不肯？”康熙在西林瑾的近前说道。西林瑾被康熙仅仅的抱在怀里，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两个人呼吸的气息，都感受的到。强烈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过来，西林瑾越来越觉得绝望。西林瑾闭上了眼睛，不肯说一句话，一任泪水空留。“不说，那让朕猜猜吧……朕要是猜到了，你点点头……”康熙放开了些西林瑾：“瑾儿，朕并不想伤害你，也不愿意强迫你。朕喜欢你，朕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朕。朕才能知道，怎么让你爱上朕……”西林瑾的呼吸自在了些，缓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康熙。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帝王，没有用恐吓，命令的方式对待一个女人，甚至，直到现在，康熙还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怒火，平和的和她说话，这样的胸怀和性情，真是已经是超出常人了。这样的人，自然是值得爱的。可是，自己，却是没有办法爱上他了。西林瑾心中，尽是悲苦。她不愿意事情发展到这样，但是，心不由己，她控制不了自己，更控制不了局势。本来，不过是两个人的私情，可是，却牵连太多，牵连了魏东亭，牵连了家人，到现在，终于是不可收场……“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你心底大概是有别人吧，所以容不下朕？告诉朕实话，让朕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朕。”康熙问道。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很是平和，目光也渐渐恢复了温和。西林瑾点点头。这样的问题，让她无法拒绝回答。康熙不由得心头一痛。“是谁？是谁，让你连朕的爱都不稀罕了？”康熙问着，言语中，带了一丝的痛苦。西林瑾摇摇头：“陛下，瑾儿不能说……”“告诉朕，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让你对朕都不屑一顾，让你对朕的宠爱都视若无物，让你丝毫不理会朕的苦心……”康熙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陛下……陛下是英姿飒爽，宽宏仁慈，智慧儒雅，是自古一来难得的明主。陛下对瑾儿温柔宽和，照顾怜爱，更是让瑾儿感激不尽。就算是陛下不是皇帝，也必定是天下女子倾慕的对象，也是瑾儿倾慕的人。但是，那个人，早于陛下认识瑾儿，瑾儿心里有了他，就不能再容下别人了。瑾儿，不能爱上陛下……”西林瑾说道。冷冷的风，让她的头脑清晰起来。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她就要勇敢的面对，不能有丝毫的退缩。“朕不要听这些……”康熙怒火一起，已经是很难再心平气和的去想了，他一步步走进西林瑾：“告诉朕，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朕哪里不如他了？”“陛下，瑾儿不能说，求求您，不要逼瑾儿……陛下，陛下处处强于他，可是，可是瑾儿心中已经有了他。瑾儿要忠诚于他……瑾儿的心，从来都不贪求如何的荣华富贵，也从来都不贪求，他一定是要如何的卓越，功名在身。瑾儿，只是要忠于自己的爱，仅此而已啊……”西林瑾泪流满面的哭诉着。“你要忠诚于他？你入宫，就是宫女，就是朕的女人！你有没有忠诚于朕？啊？”康熙一把抓住西林瑾的双肩，问道。他双目发赤，已经是怒极。“陛下……”西林瑾挣扎着，可是，徒劳无力。“你是朕的女人，朕要定了你……”说着，康熙就要解开西林瑾的衣服，动作粗鲁，呼吸声也粗重起来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对朕说不！你也不可以！”“陛下不要这样……陛下……”西林瑾哭诉着，努力的挣脱着康熙的手。“陛下，不要这样，放了西林瑾……陛下……”康熙想占有西林瑾，可是西林瑾却是坚持不肯就范，两个人，竟然是在养心殿后房纠缠了起来。夜雨越来越大，风一阵阵吹过，让这个宫殿，更多了几分凄冷……影影绰绰的宫灯，甚至带来些诡异的色彩……康熙和西林瑾还在纠缠着。康熙是习武的，力气自然是打过西林瑾很多。可是，西林瑾拼命的抗拒着，奋力的挣扎着，也不肯轻易的就范。虽然西林瑾心里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可是，仍旧挣扎着。“皇上……”西林瑾有力的掰开了康熙的手，康熙吃痛，一个手放开了西林瑾。西林瑾想逃脱，可是，康熙另外的手微微用力，就把西林瑾重重的摔倒了**。“啊……”西林瑾被摔得极痛，不由得喊了一声。随着西林瑾被摔倒，“当啷”一声，东西掉地的声音，也分外清脆。康熙和西林瑾都不由得望去。大理石的地面上，一块温润的玉佩竟然是完好的躺在地面上。西林瑾不由得大惊，那是许多日前，西林瑾求魏东亭在外出办差的路上放了自己，魏东亭为她安排人接应，为了当做信物，给她的玉佩。魏东亭是康熙近臣，他的东西，康熙很多是认得的。西林瑾不由得觉得恐惧万分。果然，康熙缓步的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玉佩，放在眼前看了看。这玉佩太过于熟悉，刺伤了他的眼，他不由得一震，缓了一步，才站稳了脚步。康熙拿着玉佩在西林瑾的眼前晃了晃。“是不是，你爱上的人，就是送你这块玉的人？”康熙的声音，格外的冷。他的脸，阴晴不定，是西林瑾看不懂的神情。西林瑾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和这玉没有关系的……”“如果，他不是爱你，怎么可能轻易的把这块玉送人呢……”康熙叹息了一声。他的脸色很冷，但是，却没有了刚才的冲动。可是，这样的冷，让西林瑾更加的恐惧，心惊。“不是的……”西林瑾连连否认。“你知道这块玉他是怎么得来的吗？”康熙问道。西林瑾摇了摇头。“朕告诉你……这块玉，是朕的母亲留给朕的。母亲去的时候，朕还小，也没有亲政，她是带着很多的遗憾离开了朕。她临死前，告诉朕，一定要做个好皇帝……后来，顾命大臣辅政，继而鳌拜专权，朕这个当皇帝的，一直作着傀儡皇帝。鳌拜甚至想取代了朕……朕自然是不会任由他们胡来的。朕用计，训练布库侍卫，诛杀了鳌拜，之后亲政，才有当个好皇帝的机会啊……”康熙缓缓的说着，仿佛是说着一件往事。西林瑾看着康熙平和的神色，可是，心中也是隐隐感觉到，这平和的背后，隐藏着太多不安，更大的狂风暴雨。“当时，魏东亭是朕的贴身侍卫，是他，给了鳌拜致命一击。为了表彰他，朕把这块玉佩给了他。自此之后，他就一直带在身上……没有想到，竟然周折到了你这里，竟然让朕现在看到了……”康熙冷冷的说，目光中，已经是狠历：“这样的玉佩，他会轻易送人？你说，我说的对吗？这，玉佩，是魏东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