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远仁上台要求终止比赛的时候,浩大的冰棺如被撕裂一般向左右两边散开,很快便烟消云散,众人只见腾在半空的朱薇满身是血红,七窍流血,额头上的百草印竟已消失了,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一片血肉模糊,叫人看了不住皱眉,大动恻隐之心,万幸她沒被绞成肉酱,肉身勉强能保持住人形,只是受如此严重的伤,不死也要饱受千般痛苦折磨,在戮仙冰棺术法散去之后,朱薇整个身子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往地面坠落,张远仁一个纵身,上前把血淋淋的朱薇抱下,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变成这副模样,他悲愤交加地对姜峻宁叫道:“亏你还是名门之后,动起手來居然这么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姜峻宁彬彬有礼地道了声歉,说道:“刚才我也是被逼无奈,这位美丽的小姐拥有非常强大的恢复能力,我如果不设法阻止她,很可能会输掉比赛,形势所迫,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走到张远仁身前,他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又说:“这药膏多少会对她的伤势有帮……”“滚开,少假惺惺做好人。”张远仁赫然而怒,“为了赢得比赛,你就可以向对手下毒手吗。”台下女生们听到这男的居然敢当面说姜峻宁的不是,个个张嘴还击,“阿宁他也不想的啊,你沒听到他刚才说的吗,这只是一种自卫行为,难道要他在比赛中任人宰割。”“就是,比赛肯定有输有赢的嘛,输了就怪别人下手狠,你怎么不怪她修为低浅,不识路不平,而是你不行。”“哼,要不是我们家阿宁宅心仁厚,怜香惜玉,那小丫头片子早就不知死到哪里去了。”“对啊,不要不知好歹,还能活着就偷着乐吧,沒让你向阿宁道谢就不错了。”“哎,我们也不能对人家要求太高,毕竟呢,不是每个人都会知恩报恩的,姐妹们要有度量,施恩不求报,别跟他一般见识。”张远仁被她们一通乱说气得七窍冒烟,明明是姜峻宁不对在先,却硬是被她们颠倒黑白,他本來就不太擅长言辞,再加上一张嘴巴怎么斗得过这许多个长舌妇,“裁判,赛前我师……呃,太微掌门已经明确说过,不允许做出任何致使对手残废或死亡的行为,我认为姜峻宁违反了这条规定,他应该被判为输的一方。”自知说不过那群迷恋姜峻宁的女人们,张远仁干脆直接向裁判申诉,这裁判事前得到秦逸川的嘱咐,在比赛中尽量“方便”姜峻宁,以暗中帮助他晋级,碰到这类两可的判定,他当然会偏向姜峻宁,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裁判说道:“那我就说两句公道话,沒错,仙轮派太微掌门说过那一条规定,但是在比赛中,尤其是高手相争,难免会有失手之处,依照我的观点來看,刚才姜峻宁所使出的戮仙冰棺,本可以把朱薇的肉身摧毁,但他沒有这么做,朱薇的肉身保住了,这就说明,他并非有意要做出置对手于死地的行为。”张远仁从话里听出了些味道,立即追问:“你的意思是……姜峻宁应该获胜。”裁判微微一点头,说道:“沒错,姜峻宁只是为取得胜利而在规则范围内击败对手,虽然我很同情朱薇,但作为本场比试的裁判,鄙人不得不宣布,这场比试,姜峻宁获得胜利。”比赛结果一宣布,下边的女孩儿们个个欢呼雀跃,大喜不已,不过兴头劲儿还沒过去,她们又开始交头接耳,纷纷数落张远仁的种种不是,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张远仁压着火气,冷冷瞪着依旧面有歉然的姜峻宁,咬牙切齿地说道:“今天恰巧我也赢了第二轮的比赛,下一轮跟你比试的,就是我,哼,在规则范围内击败对手就算赢,是吧,明天我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姜峻宁倒是温文尔雅地微笑道:“那小弟明天就恭候仙轮派大师兄的指教了。”他的语调柔和,但里边却透出了一股挑衅的意味,场上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來,这浓郁的火药味飘出老远,一直飘到了青龙台这边,李逍尘似乎也闻到了些许味道,刚结束比试的他,远眺向白虎台,不久前似乎有人用了大范围的仙术,在这边都依稀能看到那高高大大的冰棺材,在那边比试的会是谁呢,李逍尘走下台后,突然想起自己要找方小姐问话,环顾四周,人群早就散了,哪里还有方小姐的踪影,“又让她跑了。”李逍尘不甘心地跺了跺脚,正要离开,却被人抓住了衣服,扭头一看,拽着他的人是秦语菲的贴身丫鬟小碧,她沒给李逍尘好脸色,不冷不淡地说道:“我带你去见我家小姐,跟我來吧。”经她提起秦语菲,李逍尘连忙问:“秦语菲怎么样了,伤势沒有大碍吧。”“哼。”小碧不满地撅着嘴,边在前边带路,边说道:“托你的福,还沒死呢。”李逍尘见她板着个脸,料想这丫头还在为昨天方小姐开的那个玩笑生气,于是他紧跟上去,赔笑道:“你不会还以为我跟那个方小姐有一腿吧,那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你都看不出來,再说你家小姐都相信我了,你就别生我的气啦,好不好。”“我是替我家小姐生气。”小碧忽然停下脚步,一转过身,“小姐伤成现在这样,全都要怪你。”“啊。”李逍尘不明就里地看着小碧,期望她能说明白些,小碧哀叹了一口气,继续引路前行,“今早小姐去参加第二轮的比赛了,虽然最后赢了,可是她的伤也加重了不少,你昨晚跟小姐出去,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好她,如果她昨晚沒手上,今天就不会勉强去比赛,她现在躺在**起不來了,你知道吗,你自己说吧,这一切是不是你的错。”李逍尘讶然道:“不是吧,她都那样了,干嘛还要去比赛,不要命了。”“哼,反正你得负责把小姐的伤治好,不然我饶不了你。”说话间,小碧把李逍尘领到一个幽静的庭院,在一间房外驻足,她先敲了敲门,才轻轻把门打开,放李逍尘进去,躺在**的秦语菲,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也不知正在熟睡,还是昏过去了,此刻的她,少了几分往日的出尘脱俗、清丽优雅,但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病态美,房内除了秦语菲之外,还有她的父母秦逸川和林亦妃,秦氏世家护族尊者,仙轮派太微掌门,影部部长梅尔扎克以及与前两者并成为仙轮三圣的朱月姬,这些神州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人物齐聚一堂,显然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一看到李逍尘进來,梅尔扎克忙招呼他过來:“牛仔,來,这世上只有你能解开乌莲尽封术,快看看秦语菲的伤势吧。”李逍尘心中一紧,知道秦语菲的伤情严重,他赶忙走到床边,正打算掀开秦语菲的衣服,却又感到不妥,用询问的眼神望着秦逸川和林亦妃,李逍尘问道:“可以吗。”秦逸川极为不悦地瞪了李逍尘一眼,然后冷哼一声,甩手望向窗外,他虽然对李逍尘心有愧疚,也晓得现在不是计较男女触碰身体这种小事的时候,但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况且这小子与自己的宝贝女儿私自修炼阴阳导气诀,实在令他难以接受,索性就不置可否,不去理这臭小子,根据多年夫妻相处的经验,瞧着秦逸川这番做派,林亦妃已猜到了他的心思,其实她对李逍尘也沒太多好感,上回这小子寡廉鲜耻地碰过她的胸,此等屈辱还沒得报,她又怎会善罢甘休,更不可饶恕的是,这小子昨晚和她的宝贝女儿共处一室,不但看了秦语菲的肌肤,肯定还碰过、摸过,虽说那是为了疗伤,也许其中并无猥亵,可是林亦妃对李逍尘的印象不好,自然也就把他划分为了**-魔一类的人物,现在难道又要让他看秦语菲的身子吗,梅尔扎克瞥见这夫妇俩都不言语,无奈地说道:“老秦,我知道你宝贝你的女儿,可也不至于连碰都不让碰一下吧,病急不讳医,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难道你想你的女儿修为尽失。”秦逸川哼哼两声,不情不愿地说道:“我又沒说不让碰。”有他这句话,梅尔扎克便笑着对李逍尘说道:“牛仔,听到沒有,咱们的秦大当家发话了,尽管动手,你想怎么摸都可以哟,最好猥琐点,摸得越久,老秦就越高兴,以后可就多了个好女婿啦,哈哈。”“放你的鱼香肉丝屁。”秦逸川怒得转过身來,“我几时说过可以随便**了,必要的触碰可以,敢借机揩油,看我不把这小子的腿打断。”梅尔扎克哈哈笑道:“我也就随便说说,你犯不着这么激动吧,牛仔,尽管帮秦语菲看看,救人要紧。”得到了许可,李逍尘马上把秦语菲的衣服撩开一些,她腹部上的黑色手掌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墨色莲华,这不禁让李逍尘想起了当初姜蜜儿背上的那个乌莲尽封印记,看來即使封住了周遭的穴位,也只能延缓乌莲尽封术的发作日期,想要彻底根治,还是得用仙医鬼婆传授的方法才行,李逍尘把解开乌莲尽封术的方法跟众人说了,并表示自己愿意去把可以化开乌莲尽封印记的瀑布净水取回來,“不行,你不能去。”一直沒开口的太微掌门,在听完他的叙述之后,断然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