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尘依旧微笑着,对韩惠珍说道:“看來你们还真是欺我神州沒人啊,这种无聊的把戏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一个立方体的色子有六个面,六颗色子,最大能投掷出三十六点,所以你先掷了出來,就以为自己赢了。”韩惠珍冷笑道:“有本事你先掷出比三十六点更大的点数再说。”李逍尘抓起自己面前的六颗色子,放入杯中,他正要说话,却发现浸泡在热水中的冰色子迅速融化了,比刚刚韩惠珍的那六颗融化的速度要快得多,按照这种速度,一分钟之内,六颗冰色子就会完全化成液态水,他眉头一皱,看向韩惠珍,却见后者满脸嘲讽,带着轻蔑和不屑,俨然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李逍尘这才确定了韩惠珍在色子里做了手脚,唐瑶也注意到了水中冰色子的变化,她刚要出声质疑韩惠珍,却被李逍尘一下按住:“男人做事,女人不要搀和,我斗法的时候,不想被人打扰,你不要吱声,在旁边好好观看就好。”言罢,李逍尘又对另一侧的秦语菲悄声道:“你也不要出手,这件事由我亲自搞定。”当下,他从指尖暗暗送出真气,注入到水杯内,隔空保护起正在飞速融化的冰色子,一分钟之内,必须保住色子的形状,谁知真气才接触到冰色子,李逍尘就察觉到有一股力量已藏在了其中,这下他心中已然肯定,这力量就是韩惠珍加速融化色子的罪魁祸首,接下來,就是时长一分钟的色子保卫战,就看谁能把谁的真气赶跑了,李逍尘鼓足真元,将六颗冰色子完全围裹,便如围城一样,把色子内的韩惠珍的真元围得水泄不通,这个举措,可以在人们发觉不到的情况下,把冰色子与热水隔开,减缓融化的速度,至于究竟该如何攻破对方的防线,李逍尘现在还在斟酌,这种冰色子不比金银铜铁那么坚硬,用真气强攻说不定会毁坏色子,万一涂在色子上表示点数的颜料化了,那可就很难再聚集起來了,而对方一定也在暗中操纵着真元,不让他轻易得逞,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只可智取,不能硬來,李逍尘迅速在脑子里拟定了几种作战方案,马上对冰色子内的韩惠珍的真元进行攻坚战,他先把大部分真元集中到一粒色子上,采取正面进攻策略,磅礴浩瀚的真元如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色子内的真元,谨慎而不失强势,韩惠珍并不打算就此缴械投降,她操控自己的真元,拼死抵抗,不让李逍尘得逞,两相攻守之下,李逍尘对这颗色子加强了攻击力度,大有举全国之兵围剿歼敌之势,韩惠珍的真元被困于色子之内,又无增援,渐渐已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势,她本想从自己这边输送一些援助的真元到那玻璃杯内,但又恐被人察觉,破坏了定好的比试规矩,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抽调另一颗冰色子中的真元來救援,由于李逍尘的大部分真元都集中到了一颗色子上,包围着其余五颗冰色子的真元,相对就弱了些,韩惠珍留下一部分在冰色子内,其他的便轻而易举突破了防线,赶來救急,不料李逍尘突然放弃围攻,转而去扑杀赶过來的这一股真元,韩惠珍在半道被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援救的真元数量不多,哪里敌得过李逍尘的突袭,这真元一下子就被他给收服了,计策奏效,李逍尘趁热打铁,在韩惠珍还沒來得及采取应对措施之前,攻下了那抽调走大部分真元冰色子,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分钟之内,李逍尘连续变换了几种计策,把六颗冰色子内的韩惠珍的真元一网打尽,夺回了主动权,正当韩惠珍暗自气急败坏的时候,只听唐宗天说一分钟已到,李逍尘立即拿起玻璃杯,像韩惠珍刚才那样摇起了冰色子,这一回,他同样沒有洒出一滴水,在摇动的同时,李逍尘暗暗运起真气,凝结一些杯中的热水,修补冰色子融化了的部分,待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他忽然猛地让玻璃杯口在自己前边的茶几上横着滑过,大家便看到七粒完整无缺的冰色子并排紧贴着立于桌上,上面的点数是六个六点,外加一个一点,比韩惠珍刚才的三十六点,还要多一点,等瞧清楚之后,唐家的亲戚立即热烈地鼓起掌來,虽然他们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事实就在眼前,李逍尘摇出了七颗冰色子,而且比对方的点数大,总之,这一句已经赢了,既然赢了,就要鼓掌振作士气,“这是作弊。”韩惠珍不服气地大嚷起來,“明明只有六颗色子,你却弄出了七颗,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弊,按照惯例,作弊应该取消比试资格,这一局该是我赢才对。”李逍尘笑道:“刚才你的那六颗色子,不也融化了一部分吗,为什么最后摇出來的是完整的,你用的是什么手法,我用的手法跟你一样,如果说我作弊,那你在我之前,也作了弊。”韩惠珍怒道:“那怎么一样,我摇出來的是六颗色子,你多出來一颗,这难道不是作弊吗。”李逍尘嘿嘿笑着说:“你也沒说不让我多摇一颗出來啊,什么叫作弊,作弊就是以欺骗的手段做了不合规定的事,既然你沒说不能多摇一颗,那怎么能说我作弊,我沒有做不合规定的事,充其量,我只是利用了规则,以你韩国人的超高智商,应该不难理解我的话吧。”“你……”韩惠珍气得哇哇大叫,“中国人太狡猾了,狡猾至极,我绝不承认这个结果。”“妈。”金玉抱住自己就要上前动手的母亲,对李逍尘说道:“这局算我们输了。”而后,他便用韩语对韩惠珍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大喘粗气的韩惠珍压着怒意,渐渐平静了下來,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唐瑶悄声问秦语菲:“他用了什么方法,能多摇出一颗冰色子。”秦语菲看着这一横排挨着的冰色子,趁大家沒注意,从中取过排在最左边的那一粒,展示给唐瑶看,这冰色子的右面和底面,光滑平整,根本沒有点数,然后秦语菲悄悄拿起左手第二颗色子,给唐瑶看,这颗冰色子的左面、右面和底面,同样是沒有点数的,唐瑶这才恍然大悟,原來李逍尘只是把其他色子上的点数移到第七颗色子身上,这也是为什么要让色子们紧挨着的原因,,为了遮掩住那些看不见的面儿,所以才会如此做,也就是说,只有人们看得到的部分,有点数,其余别人看不到的,就全是光秃秃的了,这时,金玉把母亲的情绪安置好了,小声对唐宗天说了几句,等这位唐总去取东西的时候,他自己坐到茶几前,又对李逍尘说:“第一局你利用规则,虽然使诈赢了,但并不能让我们心服口服,现在我要用男子汉的方式,跟你堂堂正正决战。”稍等片刻,众人见到唐宗天把一副中国象棋搬上了茶几面上,金玉取出了棋盘,又说道:“这一局,我们比下棋。”下棋,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金玉手中的棋子,完全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不是说好了比魔术吗,怎么下起棋來了,李逍尘料得这当中必有玄机,先问道:“怎么个下法。”金玉不回答他的话,抛出一枚硬币,问道:“你选正面还是反面。”李逍尘纳闷地说道:“正面。”此时,那硬币跌落在茶几上,翻滚了几下,最后朝向上的是正面,金玉收好硬币,把红色的棋子摆到李逍尘的这一边,他自己则拿了黑色的棋子并将其摆好,双方棋阵定好之后,金玉张开右手掌,在己方棋盘上空飞快地一抹,只见那些黑色的棋子一颗颗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待光芒散去,大家眼前出现了一个惊奇的画面,金玉这一方的棋盘已经形成了真实的地形,草木沙石,山川河流,云雾阳光,无所不有,那条划分在棋盘中间的“楚河汉界”,也变成了一条流淌不息的江河,河畔边还有许多渡河用的船只,那棋盘的“米”字方格,也就是放置将和士的区域,有一座坚固的城池拔地而起,更妙的是那些黑色的棋子,在中国象棋中,这黑方棋子有五个卒,车、马、炮、象、仕各两个,还有一个将,如今这些棋子,在金玉的术法下,变成了真实的军队,每一个卒化现成五千精兵,立于楚河汉界之前,蔚为壮观,这些士兵每人都穿着黑色的铠甲,手执长戟,严整有序,在他们胸前的战甲上,都刻有一个大大的“卒”字,这两万五千士兵的后边,摆放着两门古典的黑色大炮,显然就是由那两颗黑色的“炮”棋子变化而來,炮口一致对向红方,旁边还有几个负责操纵炮击的士兵,在底线上,“车”变化为古代战争常用的兵马战车,每一“车”有五百乘战车,组成车队,每一辆战车配置三匹身穿黑色铠甲的战马和三个战士,其中剧中的负责驾车,左侧的是主将,右侧的是主将的副官,两个“车”共化为一千乘战车,分布在左右两翼,每辆战车上还竖着黑色的军旗,“马”所化成的分别是轻骑兵和铁骑兵两支部队,每支部队有一千匹战马,每位骑兵骑一匹,这种轻骑兵是相对于铁骑兵而言的,轻骑兵可以配置不同的武器,是所有常规兵种之中速度最高的,而铁骑兵则是骑兵中的精英,每一位铁骑兵,无论人和马,都装备了厚实的铁甲,具有很高的防御力,同时也拥有很强的冲击力,最有意思的是“象”,中国象棋里的“象”,原本只是为了与红方的“相”区分开來,可经由金玉的变化之后,这个“象”竟然真的变成了大象,每一个“象”,对应一千象兵,在本国,象兵通常是少数民族用于作战的工具,在云南一带出现过象兵,因为大象并不是随处都能找到的,只有在大象的栖息地,才能见到,再接下來就是守护“将”的“仕”了,作为最靠近主帅的左膀右臂,仕当然就是手执短兵器的禁卫军,每一个“仕”是五百人,担负起保卫主帅的重任,而最后的“将”,是一位身披黑金色盔甲、英姿飒爽的年轻男子,相貌与金玉十分相似,可以说,这位拥有金玉外貌的将军,就是他在战场上的代表,放眼望去,这棋盘上的一半已是军士齐整,只要金玉发令,他们就会听从调度,冲锋陷阵,看了他露的这一手,李逍尘心里明白了对方的态度,,这棋盘就是战场,双方不单比的是斗法,更要比拼策略和智慧,金玉既然敢叫阵,必定是來者不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