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尘依瓢画葫芦,随手一挥,按照对方的规模人数和配置,也把自己红色的棋子变成了真实的兵马,双方的阵容基本一致,除了“相”之外,金玉的“象”所变化成的是象兵,而李逍尘的“相”则变化为羽扇纶巾的儒将,细细看去,每一个“相”配置一名身着道袍的儒将,八十一名童子随之,红方的军队全都穿着银甲赤袍,特别是拥有李逍尘个人外形的主帅,银白色的战铠配上红色披风,恰似三国时代的美周郎,雄姿英发,威风凛凛,众人被这神乎其神的手法引起了兴趣,唐家的亲戚个个兴致勃勃地发出惊叹声,他们从沒有见过有人能像变魔术似的变现出这么真实的小型战场,这棋盘根本已经不是棋盘了,而是做工精致、变化万千的军事沙盘,唐瑶虽然见识过一些修仙者的斗法,但却从未见过这种奇妙有趣的斗法方式,她拉着秦语菲,小声问道:“语菲,这是怎么变的啊,简直是撒豆成兵嘛,太神奇了吧。”秦语菲给她解释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象棋化现出这种场景,如果我猜的沒错的话,那应该是把象棋棋子和棋盘本身的结构重组、继而变化出來的一种逼真形态,简单來说,就是把物质结构重组再将其变化,想不到李逍尘只看金玉变化了一次,自己就能现学现卖,真了不起。”听得半懂不懂的唐瑶,蹙起眉头,说道:“通过改变物质结构來使它的外形发生变化,这也太超自然了吧。”秦语菲也微微蹙眉,说道:“我听说把微分子分离到最小的时候,其实世界上就只存在一种物质,其余的元素和物体都是由这种最小的物质通过不同的结构和组合变化成的,仙术应该就是通过改变其结构和形态使得物体本身彻底发生变化的吧。”唐瑶这下更是听得稀里糊涂,她茫然地看着秦语菲,问道:“你也不确定啊。”秦语菲腼腆地一笑:“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比起这种沒法确定的理论,我更了解道法的理论与应用,就是说,我应该也能把棋子变成那一盘军队,但我不一定能透彻了解其中的原理。”唐瑶捂着额头,叹道:“好复杂的样子,我看我是沒法学会这种理论了。”两人对答之间,金玉开口说道:“李部长,这第二局的规则很简单,不必拘泥于中国象棋的行走规则,就像真正作战那样进行,在比试过程中,只许通过操纵棋盘上的种种,不能直接作用于棋盘,也就是说,你可以通过操作你的队伍和地势來给予我方打击,但不能直接用手或者别的东西破坏战局,此外,胜负的判定是,,谁先杀死对方主帅,谁就赢了,了解了吗。”李逍尘点头回道:“沒问題。”金玉把目光移到唐宗天身上,然后说:“唐总,请你做个裁判,可以吗。”“啊、啊,可以,可以。”唐宗天被眼前的动态场景吓得发呆,他正暗自惊诧着,却突然被点到名字,这才回过神來,金玉横眼一扫众人,又说:“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观棋不语真君子,如果你们有谁在我们下棋的时候出言提醒,就算李部长输了,同样,如果我的母亲提醒我,那么就算我输,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不过分,不过分,开始吧。”唐宗天也來了兴致,他还沒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下棋方式,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棋盘,一眨不眨,“李部长,得罪了。”金玉率先驱动两门黑色大炮,大家耳边之听到轰轰两声,这两门大炮便已发射出两颗炮弹,直击向红方的士卒,眼看着自己的士兵将要遭受炮弹的洗礼,李逍尘立即调运真气,以驱物的技巧控制自己的两门大炮打出炮弹,朝对方的那两颗巨大炮弹杀去,四颗炮弹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这种真实的临场感,引得众人惊叹不已,在发射炮弹的同时,李逍尘驱策自己的士兵上船渡河,金玉边向李逍尘投掷炮弹,边操纵着自己的兵士以弓箭飞射渡河的红方精兵,李逍尘控制自己的两拨“相”部队,开始作法,身着道袍的儒将立即捏了法诀,登坛施法,眨眼的功夫,楚河汉界的上空就阴云密布,大雾连绵,让人看不清红方士兵渡河的情况,由于无法得知对方在河上的具体位置,金玉只能让士卒们乱箭齐发,以期阻敌,旁观者听到阵阵擂鼓呐喊声从楚河汉界上传出,还有那有节奏的划桨声,但偶尔也听到士兵中箭后的惨叫,金玉沒料到红方的“相”居然还是能够改变天气的法师,一时陷入了被动,不过他很快调整过來,调整了大炮的角度,朝这些会使道法的儒将和童子轰去,李逍尘也跟着做出应对,以自己的大炮轰击对方的炮弹,僵持了一阵,他调动一支轻骑兵和战车部队,冲向楚河汉界的左侧,见到这楚河汉界上的云雾始终不能散去,金玉抽派象兵部队赶赴前线,以大象的口鼻把云雾从楚河汉界上空狂吸过來,这种在现实中难以做到的事,也只能借由仙术达成了,谁想这云雾刚沒了,金玉就吃了一惊,原來李逍尘借着云雾阻挡视线,在极短的时间内,利用步兵于楚河汉界的左侧搭起了一条宽阔的渡河大桥,之前的大举进攻只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让车马能够穿行过去,也就在这时,李逍尘刚才调动的机动力强的轻骑兵和兵马战车已然跑上了这座大桥,金玉的士卒一遇到敌人的兵马,一触即败,连忙退走,李逍尘不管三七二十一,驱策兵马,**,直捣黄龙,见到这一举动,秦语菲暗叫不好,这明显是金玉的诱敌之计,李逍尘的这一对兵马过于深入敌方腹地,迟早要吃大亏,她想出言提醒,却又怕触犯规矩,害李逍尘输掉比试,所以也只能在旁微微叹息了,这时候,轻骑兵和兵马战车在前开路,后边跟着一万精兵,如长蛇般杀近主帅,金玉排兵布阵,一面以残兵引诱李逍尘的部队深入,一面调來铁骑兵和步卒,包围这支红方的军队,等他们全部过河之后,金玉立即增加兵力,进行围剿,红方的轻骑兵、兵马战车和一万步兵顿时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地之中,李逍尘一脸平静,似乎并未陷入慌乱,见到自己的部队被围困,他操控着士兵们拼死抵抗,力求冲出重围,与此同时,他以自己的主帅为中心,调集了所有的兵马,只留两“相”守着大本营,其余人马通通向地方阵营杀去,秦语菲看他走了这招,不禁连连摇头,三军主帅,岂可轻易妄动,他这么贸贸然举全国之兵,很容易就会中了敌方的计策,一旦陷入困境,就会损伤士气,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全灭啊,李逍尘到底在想什么,哪有这么出招的,金玉洞若观火,把这一切瞧在眼里,他冷笑一声,并不急于消灭已被困住的一车一马和二兵,目的就是要让李逍尘率领大军过來救援,这样他就可以在半路截击,大败红方军队,他在困住这支过于深入的红方部队的同时,把兵力分成三份,在对方赶來救援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三段阵,以图尽可能挫杀对方的兵力,不料李逍尘的这支御驾亲征的大军,在通过大桥之后,居然兵分两路,去强拆金玉的两座炮台,对于那支被困的部队,丝毫不理睬,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金玉被他出人意料的举措打了个措手不及,但金玉应变迅速,立即把三段军队整合成两段,分别去救援自己的大炮,只可惜红方主帅所率领的铁骑兵和兵马战车冲击力太强,很快就把一座大炮给拆得七零八落,等他的部队到达的时候,两军正面交锋,喊杀声不绝于耳,这场景实在太过逼真,人们甚至能看到每个被杀死的士兵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两军交战了一会,金玉剩下的一门大炮总算被成功拆下,可李逍尘这一方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十分惨重,用象棋的棋子來说的话,他付出了三个兵,两个个士和其他一些车马骑兵,共计一万六千余人,还有最初被困的一车一马和两个兵,也几乎全军覆沒,而金玉这一方,只损失了一队轻骑兵,两门大炮和一万五千左右的兵卒,至此,李逍尘已经处在了下风,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沒有优势,对方沒了大炮,而自己这一边却仍然有两门,再经过儒将和童子施法,大炮就能轰击到战场的每个角落,李逍尘利用这两门大炮,不断轰炸着黑方从米字格区域上建起的城池,这城池里有金玉的主将和禁卫军,只要把城池炸毁,主将就失去了躲避的地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当场把对方的主将炸死,那么这场比试也就赢了,只是一旁的唐瑶和秦语菲都看不懂李逍尘到底在玩什么战术,为了拆掉对方的两门大炮,付出了这么多的牺牲,这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