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始料未及的变故,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住了,神州修仙界这一方,自然是惊喜,日本修仙界是惊奇,韩国修仙界则是惊慌,原本倒下去一动不动的秦语菲,骤然站起,一面操控着半截丝带把宝刀卷过來,一面驱使着剩下的丝带急速刺向对方要害,这一切都是秦语菲事先设好的局,她自知无法跟朴元正力拼,所以斗到一半的时候,就假装自己不行了,一点一点使他麻痹大意,等时机一到,再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事实证明,她的演技相当出色,不但骗过了对手的眼睛,连自己人也半点都瞧不出來,失去宝刀的朴元正,不由得大怒:“你这女人,竟敢骗我。”“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朴先生,你在韩国是不是沒看过《倚天屠龙记》。”嘴上说着,秦语菲等丝带飘到朴元正面前,便掐了个法诀,丝带立即化作漫天飞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烈轰击朴元正,飞雪恍若划过暗夜的流星,瞬时间从各个角度穿透了这位韩国修仙者的身体,下一秒钟,大量的鲜血从千疮百孔的朴元正身上如柱般喷了出來,金玉见了他这副情状,不禁皱起眉头,肉身只怕是保不住了,总得保住他的元神才是,于是金玉从上衣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口念法诀,手指遥指朴元正即将飘出肉体外的元神,眨眼的工夫,朴元正的元神就被金玉收入了那小瓶子里,他小心翼翼将瓶子收好,对秦语菲说道:“这一场,我们认输,不过还请李夫人归还朴元正的宝刀,鄙人与在座的韩国道友都会感激你。”秦语菲正要说话,却因方才牵动了真元而咳嗽起來,她捂着嘴巴,又咳出了血,这一回,她咳得十分厉害,整个人站不住脚,跪倒在地砖上,已经快要不行了,水月静香见时机已到,便冲雾天狗打了个手势,后者当即会意,走出來,对秦语菲说道:“在下佩服李夫人的智计和道法,想找您切磋切磋,不知李夫人可否赐教几招。”“卑鄙无耻。”日本修仙界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立即引來了神州修仙界的痛骂,唐瑶和梅灵儿赶紧过去把秦语菲扶回座位,让杜若为她做紧急治疗,梅灵儿看着奄奄一息的秦语菲,愤怒地瞪着这帮日韩修仙界的人,叫道:“你们怎么那么恶心啊,为什么都找秦语菲斗法,沒看到她已经快死了啊。”水月静香微微一笑,说道:“小妹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这趟不远万里來到神州,目的就是为了与神州修仙界的年轻高手切磋斗法,可是你们的实力实在令人失望,能打的根本沒几个,所以我们只好找最厉害的秦语菲挑战了,你不让我们跟她比试,就是恶意阻挠中日韩之间的‘友好交流’,故意破坏三国來之不易的珍贵邦交,万一让你们上头知道了,这个罪责,你们担当得起吗。”“你。”梅灵儿奈何不了她,气得干瞪眼,水月静香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尽管让秦语菲休息吧,等她好一点了,再出來跟我们比试,唉,这实在也是无奈之举,不是我们有意要为难秦语菲,而是你们根本沒有一个人能稍微让我们提起兴致。”唐瑶愤愤地站出來,说道:“既然是三国交流,为什么日韩非要联合起來找神州交流,日本修仙界和韩国修仙界也可以交流啊,你们既然觉得我们修为不够,大可以互相切磋比试,日韩两国修仙界的人才众多,斗起法來,一定也很精彩,想必也会让你们彼此满意的,何必非要纠缠我们不放。”水月静香笑道:“神州是道法之正宗发源地,后來才传入日韩,这点我们承认,所以我们这些从根部长出來的枝枝叶叶,为了寻求真正的玄门道术,才会一心想和神州修仙界的诸位比试,为什么日韩修仙界会执著于你们神州修仙界,现在你了解了吗。”唐瑶不满地说道:“实力你也见识到了,我们就是一群饭桶,沒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绝技,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不满意。”水月静香啧啧摇头,“唐小姐可不要信口雌黄呀,先前李夫人还说,要让我们见识一下泱泱神州的秘传绝技,而你却说沒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绝技,我们怎么能相信。”唐瑶强忍下怒气,说道:“我看出來了,今天无论如何,你们都要來找我们的茬儿。”水月静香纠正道:“不是找茬,而是切磋交流,增进感情,你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我们都是友善亲切、和蔼慈祥的老实人,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啦。”唐瑶懒得再跟她绕弯弯,转身看着这群不成器的神州修仙者,说道:“李夫人已经不能上场比试了,你们还要缩到什么时候,如果怕死的话,不如跪下來给他们磕几个响头,趁早认输,大家也好早点回家,省得耽误时间。”这些人又全都低下头去,沉默不语,唐瑶突然大喝一声,吼道:“不想滚蛋就给老娘出战,一个一个全都一副怂样,还嫌不够丢人吗。”这些神州修仙者被这么一吼,顿时有不少人被逼出了骨气,他们怒视着日韩修仙界的人,大口喘着气,胆气稍微壮起來了,可是勇气还不充足,他们还需要一个迈出第一步的契机,唐瑶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指着万神宫的大门,说道:“要么受辱离开,。”然后她指向日韩修仙界的人,说:“要么打败他们,自己选,快做决定。”又等了好一阵,始终不见有人应声,唐瑶暴怒喝道:“都给我把裤子脱下,亮出你们的小JJ,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还有沒有那玩意儿,一群懦夫。”“我去。”当中一人被激得急眼了,抱着必死之心走出來,“不就是把命豁出去吗,我张二牛领教你这日本鬼子的高招。”雾天狗指着正在接受杜若治疗的昏厥过去的秦语菲,对张二牛说道:“我要找的,是她,你,是这个。”雾天狗伸出拇指,其余手指卷曲握在手掌中,然后翻转手腕,这根大拇指竖直朝下狠狠指了指,张二牛自然认得这极具侮辱性的手势,他把心一横,一颗一颗解开衣服上的扣子,而后,把上身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來,露出健壮的身躯,梅灵儿看他把上衣脱光,不解地问肖一天:“大师兄,他这是要干嘛。”肖一天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难道他所要使用的仙术,会把上身的衣服撕破,所以事先脱掉。”不光是他们看不明白,其余的人也是一头雾水,这时候,张二牛开始脱下半身的裤子,他动作稳重但迅速,三两下就脱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呀,耍流氓。”梅灵儿捂住两颗眼睛,不敢看他,“大师兄,他使用的仙术,是不是也会把下身的裤子撕破。”肖一天干笑道:“大、大概吧。”唐瑶红着脸啐了口,也转过头去,不去看张二牛那沒有一丝遮挡的身体,日韩修仙界的人,尤其是女性,也都把视线移过一边,当然,其中也不乏大胆的,是不是偷瞄一下张二牛健壮的身体,水月静香扭头对陈可新说道:“主持,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哪有人不穿衣服就上來比试的。”陈可新回道:“也沒有说不准脱光衣服去比试,人生下來的时候,又哪有穿什么衣服。”“那怎么一样,这简直有失体统。”水月静香微红着脸,连声抗议,“日本修仙界要求那位神州修仙者先穿好衣服再比。”沒等陈可新回话,张二牛便对雾天狗说道:“人赤条条的來,也要了无牵挂的走,大红鼻子,來吧。”一身日本浪人武者打扮的雾天狗,缓缓拔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刀,用日语叫道:“我要杀了你。”张二牛看准了雾天狗拔刀的方向,正面朝他冲过去,这张二牛居然既不闪,也不避,任雾天狗的东洋刀砍在自己身上,他大吼着抓住雾天狗握刀的右手,张开嘴巴,便朝对手的颈动脉咬去,雾天狗猛地一抬肩膀,肩头便把张二牛的下颚撞得脱臼骨裂,可张二牛即使再痛,也死死抓住雾天狗的右手,不让他有挥刀的机会,“愚蠢。”雾天狗忽然松开了右手的日本刀,由于两人距离很近,这长刀恰好落到了张二牛的右肩上,雾天狗捏了个指诀,驱动自己的长刀把张二牛的整条右臂连带部分右肩一起切了下來,失去右臂的张二牛登时血流如注,剧痛不已,他表情痛苦地张开嘴,一口咬在雾天狗的右腕上,“啊。”雾天狗手腕吃痛,便抬起膝盖,朝张二牛的腹部顶去,可他用力顶了几下,张二牛就是怎么也不肯松开嘴,沒一会儿,雾天狗就感到自己右腕的血管被对方咬破了,接着,他又听到张二牛咀嚼骨头的声音,原來这张二牛的牙齿极为坚固,竟然能把雾天狗的手骨给硬生生咬下來,“八嘎。”雾天狗忍住钻心疼痛,驱动东洋刀,令其不断在张二牛身体上反复刺插,但张二牛此刻好似沒有疼痛知觉的人,不什么都不管不顾,只一门心思啃咬雾天狗的右手,被惹恼的雾天狗干脆把日本刀驱回左手,横着一刀,将张二牛自腰部以下的部分全部切开,鲜血立刻喷溅了一地,可是雾天狗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竖起武士刀,口中飞快念了一个咒诀,然后沉声道:“千叶斩。”在一片刀光闪动之中,众人只见到刀影如层出不穷的新叶,从好似树干和树枝的张二牛的躯体上“长”了出來,待残影消散,张二牛浑身上下的肉,全被切成极薄的肉片,可偏偏这一片片的薄肉片,却还能附在他身上,沒有掉落,之后,便是一片血光,大量的鲜血从肉片之间的缝隙喷流而出,惨不忍睹,更残酷的是,这些肉片在血液流得差不多之后,便如枯萎的黄叶,终于从张二牛身上散落,那些神州修仙者当中,有些定力稍浅的,已经忍不住呕吐了,肖一天也及时挡住梅灵儿,不让她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肉片全数掉下來之后,众人观察到,张二牛的内脏也全部被切成一片片的,从骷髅骨架里滑落出來,雾天狗右手一甩,便把整副骷髅架抛到一边,他正想查看自己右腕的伤势,却瞅见有一副牙齿仍然死死咬住他的手不放,雾天狗极为恼火地用左手将这些牙齿一颗颗从右腕里拔出來,扔到地上,对神州修仙者们叫道:“还有谁上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