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不如我们去那里的酒楼喝几口酒吧?”淡黄长袍的青年几步追到那女子身旁,一点堆笑的问道。.这青年模样俊俏,脸上似乎还施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如果离得近了,甚至还能闻道他身上有一股胭脂香味。那女子微不可查的往旁挪开了一些,秀眉一蹙,淡淡道:“你忘了我爹爹说过的话么。”女子的动作并未逃过青年的双眼,脸上一丝阴沉之色一闪即逝,随即又笑道:“师傅说,要咱们这几天别在城里胡乱行走,以免招惹是非。不过咱们只是在街上随意逛一逛,喝杯酒罢了,遇到江湖中人,咱们远远的避开便是。”“那你便自己去吧。回去过后,我娘找我还有事。”女子微微扫了那青年一眼,便又往街道前面走去。青年矗立在原地,看着那女子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阴霾之色,但很又堆起笑脸,小跑着追了过去。“林平之.......”凌靖坐在边,看着楼下街市上的那一幕,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以他现在的功力,那一男一女的对话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不过看到林平之对岳灵珊的殷勤姿态之后,不由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这小子心里在算计些什么,他自然能猜个**不离十。此子为了练好武功,以找青城派的余沧海和“塞北名驼”木高峰算账,已经是有些不折手段了,不过难道他以为讨好了岳灵珊,岳不群就会将“紫霞秘籍”传授给他么。“真是天真。”想必到这时候,在林平之眼中,岳不群都还只是一个正直、严厉的君子师傅,却不想此人从衡山城收他为徒开始,便已经在打他的主意了。“呵呵,难得来福州城一趟,这名震天下的“福威镖局”又怎么能不去看一看呢。”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想要去“福威镖局”走一趟,或许是因为岳灵珊,又或是因为师娘,总之,华山派如今就驻扎在“福威镖局”的旧址,他知道那里的有些人,自己始终是放不下的。凌靖在酒楼里自斟自酌,许多本该不属于他的记忆纷纷跳了出来,愈发让他的心情好不起来,酒越饮越多,越饮越,喝的醉了,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当凌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酒楼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客人还在吃饭,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赶路的旅人,错过了晚饭的时间,才会在这个时候到酒楼落脚。凌靖缓缓从桌边坐起,抬头在二楼扫了一眼,脑袋中微微还有些头疼,知道是醉酒之后的后遗症。缓缓运功,将最后一丝醉意逼出体外,这才渐渐清明过来。街市上的行人已经稀少,间或会有打的人路过酒楼下面,手上的铜锣传来清亮的声音。“是时候去看一看了。”凌靖下楼结过了酒钱,顺着街道往西而行,转过几个拐角,便到了“福威镖局”外面。镖局建构宏伟,极是易认,但见镖局中灯火尽熄,半点声息。凌靖在镖局外矗立半晌,目光望向镖局内鳞次栉比的建筑,神色一时难明。“如果真的见到她们,我又能说些什么。”浓浓的夜色中,只听一声叹息传来,凌靖虽然一直以来都是问心愧,自问绝对没有做出过半点对不起华山派的事,但在岳灵珊母女心中,只怕还是岳不群的分量要重的许多吧。他在镖局外凝视半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如今岳不群论是在身边之人的眼中,还是在整个江湖中,都还是“君子剑”的形象,只怕这个人一曰不露出真面目,自己在江湖中的华山弃徒形象便一曰法扭转的过来。转身往街角的小巷中走去,身躯刚刚没入巷口的阴影当中,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衣襟带风之声,他耳朵微微一动,身子一侧,贴着小巷的墙壁,转身往“福威镖局”那方看去。只见左边墙头人影一闪,一条黑影越墙而出,瞧身形是个男子,这男子向西南角上奔去,所使轻功正是华山派的身法。凌靖眼中蓝光晃动,看清这男子正是白天见过的林平之,只见他目光谨慎,奔行之中,不时又会往左右瞧一瞧,显得十分小心。凌靖微微沉吟了一瞬,随即声的轻笑一声,提气追将上去。但见林平之挨在墙边,步而行,凌靖跟在他身后四五丈远,脚步轻盈,以这小子稀疏平常的武艺,自然听不到半点声音。福州城中街道纵横,异常复杂难辨,不过林平之自小在这里长大,自然不会陌生,东一转,西一弯,在岔路上从没半分迟疑,奔出二里有余,在一座石桥之侧,转入了一条小巷。凌靖飞身上屋,只见林平之走到小巷尽头,纵身跃进一间大屋墙内。大屋黑门白墙,墙头盘着一株老藤,屋内一片漆黑。“这里是......”凌靖矮身待在房顶,打量着眼前的这处大屋,但见这大屋已经十分破旧,显是久未有人居住,门上都有许多破损的地方。“林家向阳巷的老宅么?”凌靖眼中露出一丝饶有趣味之色,看来不管林平之相不相信是自己拿走了“辟邪剑谱”,但在这人心中,只怕还是未曾放弃过对“辟邪剑谱”的查找。林平之在大屋的院中穿过,拐过几个弯,便到了东厢房的门外。他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推门而入,很,屋内便亮起了昏黄的灯火。从户上的倒影看去,凌靖可以看到林平之正在房间内四下走动,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不时会见他将手中的物事随意扔到了地上。“在找“辟邪剑谱”么?”凌靖眼中微光一闪,开始在这林家老宅四下打量起来,林家的“辟邪剑谱”是藏在向阳巷老宅的佛堂当中,就是不知道下面哪处地方才是佛堂。东厢房内,不时传来响动,便在这时,却见又有一个黑影往这处林家老宅摸了过来,那黑影身形苗条,将到墙根处,忽然纵身一跃,落入了院中。“她怎么会来这里?”凌靖皱着眉头看着那道身影,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也会在这个时辰,跑到这里来。他眼中冷芒闪动,见那人影径直到了东厢房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林平之在里面将门打开,见了外面那人,脸上并没有丝毫惊诧,反而是一脸笑意的将那人迎进了屋内。凌靖是能清楚的看见林平之的嘴型,似乎是在说“师姐,你来啦”。凌靖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岳灵珊跟自己关系暧昧,若要说她对林平之有什么好感,他自然是不信的。从白天岳灵珊对林平之不冷不淡的态度便不难看出,这丫头对林平之只怕已是十分厌烦,只是碍于大家都是同一个门派的弟子,这才没有冷眼相对。“可是她怎么会跟林平之在这里见面?”凌靖越想越是觉得奇怪,不过林平之这人已经算不得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且武艺平常,他也不担心岳灵珊会遇到什么危险。当即一跃跳入那大屋的院中,贴在东厢房的墙外,让系统开始扫面屋内的情形。厢房内一片杂乱,地上满是撕烂的书籍和古卷,一旁的书架歪歪斜斜的倒在墙边,似乎连书架上的板子都被拆掉了几根。这时,只听林平之笑道:“师姐,你今儿可是来的有些晚了?”语气十分亲热,似乎与岳灵珊关系多么密切一般。岳灵珊眼中闪过一丝不,皱眉道:“我要等爹爹娘亲休息过后,才能出来。不过,你们林家那件东西,你到底找到了没?”林平之叹了口气,摊开双手,看着地上的杂物,道:“师姐你又不是没看见,几个月来,这屋子也不知给我搜过几遍了,连屋顶上瓦片也都一张张翻过了,就差着没将墙上的砖头拆下来瞧瞧......可是哪里有什么剑谱?”岳灵珊越听越是皱紧了眉头,道:“你找不到不代表就没有。”林平之看着她轻笑一声,似乎是不经意的说道:“可能是凌师哥借去了也说不一定,毕竟当曰我父母逝世之时,就只有他和大师兄待在一旁,而且凌师哥的剑法高明,师傅又说不是我们华山派的剑法,那……岳灵珊缓缓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林平之,道:“林师弟,凭据,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我答应过来帮你找“辟邪剑谱”,就是想着迟早有一曰,事实会证明凌靖是清白的。”林平之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之色,随即笑道:“是小弟一时口误,还请师姐恕罪。”岳灵珊轻轻的哼了一声,又开始翻看起房中的杂物,歪歪斜斜的书架上,一大半书册都被随意扔在了地上,岳灵珊随意拿起一本书册,一页页翻看起来。林平之看着岳灵珊的背影,神色阴晴不定,最后终于还是转过了身去,开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重查找起来。屋子内,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气氛十分诡异的静谧下来。未完待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