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傅......”林平之急欲想说些什么,但岳不群只是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如今还有大敌当前,这件东西可碰不得。林平之见岳不群十分坚持,念念不舍的看了沙天江尸体上的袈裟一眼,这才十分不情愿的道:“是,师傅。”退开了两步,却也不想离袈裟太远,当即呆立在原地,目露兴奋的看向那袈裟。岳灵珊瞧了那尸体上的袈裟一眼,缓缓走到母亲身边,低声道:“娘,我们都错怪凌靖了。”宁中则看着女儿清瘦的脸庞,微微叹了口气,自从靖儿离开华山之后,这孩子就没有过过一天开开心心的日子,也不知哪一天,这两个孩子才能重新走到一起。她十分心疼的握住女儿的手,但觉一片冰凉,心知女儿出来只怕已经有不短的时间,被夜风一吹,手自然是分外冰凉了。心中不由生出了许多怜意,柔声道:“傻孩子,如今“辟邪剑谱”既然已经找到,靖儿自然就是清白的了。”岳灵珊眼前一亮,道:“娘,那凌靖能重新回到咱们华山么?他武功这么高,如果有他帮助爹爹,咱们华山派一定会被他发扬光大的。”宁中则侧头看了丈夫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不过却没让女儿瞧见,回过头来,脸上已经满是温柔的笑容,道:“只要靖儿愿意,华山派自然永远是他的家。”“真的吗?”岳灵珊脸上露出雀跃和激动之色,欢喜道:“那真是太好啦!”“真是个傻孩子。”宁中则轻轻拨开女儿额前的几缕头发,眼中满是慈爱,笑道:“你真就这么喜欢靖儿吗?”岳灵珊脸上一红,忸怩道:“娘,你不要胡说。”便在这时,却听岳不群冲着半空,抱拳朗声道:“不知是那位武林前辈深夜到此,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恳请前辈不吝一见。”“嗯?”岳灵珊一听父亲竟称别人做前辈,顿时心中十分讶异,以父亲的武林声望和辈分,能被他称作前辈的,世上又还能有几人。“娘,爹爹在叫谁?”宁中则秀眉微蹙,道:“娘也不知道,不过你爹爹应该是发现什么了。”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卜沉和沙海天的死大有蹊跷之处,也曾疑心一旁是否有人暗中相助。不过以自己夫妇二人的武功,竟也没能看出那人出手的一丝端倪,想来世上不该还有武功如此卓绝之人才对。空荡荡的夜空中,只闻夜风的声响呼呼而过,风中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岳不群几人立在庭院中,隔了许久,也没见有任何回应。“师兄,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宁中则见没人回应,便对丈夫问道。岳不群轻轻点头,走过来几步,低声道:“卜沉和沙天江都是胸口中了暗器而死,而且适才我曾仔细看了一下,那暗器应该十分轻薄,但却质地坚硬。而且出手之人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四字来形容,那暗器竟然将两人的胸口直接洞穿了。”“什么?”宁中则闻言悚然一惊,她听说过用刀剑长枪将人的身体洞穿,不过那却是借着兵器之利,以及过人的功力,方能做到。但是普普通通的暗器,就算是擅使暗器的大行家,只怕也不可能轻易洞穿一个一流高手的身体。“难道是川渝一带,唐门的暗器高手?”夫妇二人心中均是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若论天底下哪个门派最擅长使用暗器,当属这远在西南边陲的唐门莫属。可是唐门的高手又怎会跑到了福州,而且还出现在林家的老宅当中?“难道那人也是冲着“辟邪剑谱”而来的?”岳不群和宁中则脸上都不由露出了提防之色,这还未曾路面的高手,已然给了他们十分巨大的压力。四人立在庭院当中,谁也未曾动弹一下,许久之后,却听东北角的一团阴影当中传来一阵富有节奏的脚步声。脚步声十分轻微,若在平常,只怕没有任何人会去注意这么一点儿响动,但在此刻,这个寂静的深夜,这轻轻的脚步声便如踏在了院中所有人的心头一般,竟让他们的心跳都不由自主跟着这脚步声的节奏跳动起来。“好厉害的人!”岳不群只听那阴影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间已经能看见一双白色的鞋子露在了灯笼的火光中。他的面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一脸慎重的看向东北角的那处阴影。“这人的气息......这种感觉是.......”岳不群几乎感觉不到那人的任何一丝气息,就算明明是看见那人在不断朝自己这方接近,但自己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以他修炼“紫霞神功”十数年的修为来说,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的,就算当世最顶尖的一流好手,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气息收敛到这种程度。而且为什么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岳不群凝眉苦思,突然间,倏然变色,“啊”了一声,连忙跪倒在地,道:“不肖弟子岳不群,叩见风师叔。”方才他忽然想起,在自己还未继承华山派掌门之位之前,剑宗曾有一名剑法精深的师叔,那时,自己每次见到他,便是这种十分怪异的感觉,空无一物,无形无相,便如根本不存在的一个人一般。而且他还听师傅说过,风师叔是华山派近百年来,唯一一个领悟了剑法真意的人,乃是华山派第一高手。不过这剑法真意到底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而且心中未尝没有十分惋惜,这样一个剑术通神的高手,竟然是剑宗的前辈。“可是风师叔不是早就已经仙逝了么?怎地会突然又出现在了福州?”人影渐渐接近,他的身子一点一点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众人只见那人脚下穿了一双白色靴子,身穿月白长衫,身量很高,而且异常挺拔,左手上还拿着一柄佩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