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数百敌手与恒山派的一众弟子战作一团,凌靖居中策应,只要发现有恒山派的弟子支撑不住,当即急掠上前支援。陡然之间,却见三道银光袭来,分袭自己胸腹三处要害。“嵩山剑法!”凌靖冷笑一声,当即使出“独孤九剑破剑式”回身急刺,将三人的剑招化解,然则剑意未尽“帝龙古剑”圈转过来,又将三个高手逼的倒退出去。只见左首一人是个胖大汉子,约莫四十来岁,颏下一部长须,居中一个干瘦老者,双目炯炯有神,面色阴沉,右首却是个高大壮硕的中年人,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力极其精深。“这三个应该就是这次埋伏的领头人了。”他冷笑一声,纵身扑上,身形忽左忽右,显得十分诡异。“嗡!”右手上“帝龙古剑”忽然发出了轻微的嘶鸣声,随即陡然消失,连破空之声也听不见了。三个嵩山派的高手何时见到过这般诡异的情形,心中大惊之下,三剑齐出,往前一刺,身形却急速后退。“铿!”凌靖一剑扫出,正中那老者的长剑,他微微皱眉,本来这一剑是要刺向那老者手臂的,奈何对方有三人之多,而且“嵩山剑法”在五岳剑派当中也算是最顶尖的剑法,对于三人的剑招,他也不敢不避,所以这一剑竟没有直接刺中那人。三个高手连退数步,面色愕然,那老者更是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人,双目微缩。“这人到底是谁?又是使的什么剑法?”一个念头同时在三人心头转过,看着对面的少年人,脸上满是警惕,毕竟适才那一剑简直是太过诡异了,若是单独对上这种剑法,三人当中,没有任何一人有把握能接下一剑。“一起上!”三人相视一眼,忽然合身扑上,左右二人身子一低,往前滚出,两柄长剑同时刺向凌靖双腿,居中的老者眼中满是戒备,却是将长剑横在胸前,采取了守势。“使用“无形之剑”实在太过消耗内力,懒得跟你们在这里耗。”使出一招“无形之剑”内力损耗就已经在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之间,这种意境级的剑法使用起来虽然威力惊人,但对他的负担也着实不小。凌靖放眼一“看”这谷中少说也还有二百余个敌人,他自然要保存内力,以最少的真气,将他们杀退。幻剑式!面对三个一流高手,凌靖不想与他们再多做纠缠,一剑点出,化作无数剑影“铿铿”两声,打退地上两人,忽然往后一纵,一脚点在那干瘦老者的长剑剑脊上,身子借力后跃,往后飞出数丈。“嗤!”凌靖尚未落地,忽然反手连出两剑,将仪质等人身边的两个敌人杀死,接着往后奔出,身形如电,不及片刻,已是三十多人毙命于他的剑下,果真是当者披靡,无人能挡得住他的一招一式。敌方顷刻间损折了三十余人,强弱之势登时逆转,凌靖每杀伤得几名敌人,恒山派女弟子便有数人缓出手来,转去相助同门,原是以寡敌众,反过来渐渐转为以强凌弱,越来越占上风。凌靖杀人愈多,脸上神情便愈发冷酷,一身白衫上已是洒满了鲜血。他奔行如飞,忽而直冲,忽而斜进,足迹所到之处,丈许内的敌人无一得能幸免,过不多时,又有五十余人倒地。定逸站在窑顶高处,眼见凌靖如此神出鬼没的杀伤敌人,剑法之奇,直是生平从所未见,欢喜之余,亦复骇然。余下敌人尚有七八十名,眼见这少年人如鬼如魅,直非人力所能抵挡,蓦地里发一声喊,有四十余人向树丛中逃了进去。凌靖冷笑一声,再杀数人,其余各人更无斗志,也即逃个干干净净,只有那三名高手仍是在他身后追逐,但相距渐远,显然也已大有怯意。凌靖见敌人渐渐退去,心中终于松了口气,他一人之力终究是有限,无法策应这许多恒山派的弟子,这谷中一役,虽是大败敌手,但恒山派的弟子也折损了不少,地上已经躺了不少恒山弟子的尸体。“这次的任务只怕是无法圆满完成了。”他心中微微一叹,这些嵩山派的走狗对他来说虽都只是些土鸡瓦狗般的存在,奈何对方人多,他也没办法一剑便将他们杀了个干净。忽然折过身来,往那高瘦老者三人冷笑一声,身子急纵上前,道:“嵩山派的三位朋友,真是让你们久等了。”他若是有心要料理这三人,其实也不过是盏茶功夫而已,不过先前为救恒山派的弟子,才暂时放过了他们,如今嵩山派的人大势已去,正是收拾他们的时候。那三人当即大骇,这少年的武功简直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他们三人料定自己无法抵挡,正踌躇之际,却听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道:“少侠且慢动手。”凌靖身形一顿,转过头来,只见两座石窑之间,那火圈的缺口处,仪和等人正扶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女尼缓缓走出,身后一个面色慈和的中年尼姑正在对自己说话。“可是定闲师太?”凌靖微微一顿,对那中年尼姑问道。“贫尼定闲,多谢少侠仗义相救。”定闲师太双手合十行礼,缓缓道。只见她月白色的衣衫上既无血迹,亦无尘土,手中不持兵刃,只左手拿着一串念珠,面目慈祥,气定神闲。凌靖心下有些佩服,在此等危急万分的情形下,这个恒山派的掌门还能如此镇定,果然非同常人。他抱拳还礼,随即道:“师太,这三个嵩山派的人便是这次伏击恒山派的主谋,到底怎生处置,还请师太示下。”毕竟这次恒山派损失惨重,她们才是苦主,所以他也不想越厨代庖,直接就将这三人料理了。这时火圈中又有十余名尼姑出来,更有人背负着尸体,定逸师太大踏步走出,厉声骂道:“无耻奸徒,这等狼子野心......”她袍角着火,正向上延烧,她却置之不理,一个恒山派弟子赶紧过去替她扑熄。嵩山派的三人被定逸师太一骂,登时面色阴晴不定,忽然一声大喝“给我去死!”三人齐齐往凌靖身上扑去。凌靖负剑而立,视若无睹,缓缓笑道:“两位师太无恙,实是万千之喜。”身后嗤嗤风响,三柄长剑同时刺到,凌靖将三人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反手使剑,登时身后剑光连闪,不仅将三人的剑招全部架住,更是趁势急攻,一剑反撩出去。那三人武功极高,急闪避过,但那高大汉子的手背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涔涔。恒山派的一众弟子见他气定神闲便将三个嵩山派高手逼退,当真好生佩服,尤其一些年纪稍小的女弟子,更是看得心潮澎拜,顿生敬仰。便是定闲师太以及定逸师太这两个恒山派的一代高手也不禁相顾骇然,这三人的“嵩山剑法”使的极其精湛,就是比之她们,也是丝毫不弱,但是三人从背后偷袭,尚还被这少年伤了一人,此等剑法武功,当真是当世罕见。“两位师太,不如就由在下先将这三个贼子擒住,之后再交由你们处置。”凌靖微微一笑,忽然折身往后扑出,片刻之间,连攻十八剑,纵然没有使出意境级的“无形之剑”但这十八招剑法也是威力惊人,竟将三个嵩山派的高手逼的只能缩到一起,根本无暇还手。“破剑式!”凌靖一剑穿过三人的剑网,眼看这一下便要刺中那胖大汉子的胸口,只见那人双眼一缩,脸色惨白,哪想凌靖却嗤笑一声,长剑往旁一荡,打在了那枯瘦老者的脸上。“碰!”那老者被一剑拍在脸上,忽然跌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连牙齿也被打落了几颗。凌靖这时身子一折,欺身到另外两人中间,左手双指连续点出,一指虚幻,同时点中二人穴道,使的正是“天医截脉手”当中的高深指法。那老者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凌靖适才那一剑之中,已经附上了宗师级的内力,就算这老者功力再怎么深厚,吃了这一剑,也必然受了重伤。另外两人要穴被制,自然不能动弹,凌靖这才缓缓收好长剑,转过身来,道:“师太,这三个贼子就交给你们了。”定闲师太双手合十,谢道:“有劳少侠了。”缓缓走上前来,看着那三个嵩山派的高手,面上无喜无悲,微微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我恒山派和贵派无怨无仇,三位何以如此苦苦相逼,竟要纵火将我烧成焦炭?贫尼不明,倒要请教。”那嵩山派三名好手正是姓赵、姓张、姓司马,三人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只道自己身分十分隐秘,忽听定闲师太叫了姓氏出来,都是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