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热的阳光,透过宽大的刀身,折射在地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刀影,刀影瞬间向下切去,随即溅起一片有如水珠撒地的黑影,凉风过处,半空中弥漫的血雾似乎被吹淡了几分,不过血气更浓,三名安家子弟不出意外的被万刀斩一刀切断,沒有一丝惨叫,分成六半人影向两旁散去,只是分的不太均匀,有大有小,十个人影一击而中,沒有丝毫的停顿,纷纷上前,手起刀落,将六半人形再次分尸,确认的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停下手來,抬起头,望向天空,一柄长剑的剑尖挑在几张银丝网上,安平左手按在右上臂的指关处,默运法力,集于剑身处,随着剑身的向上挑起,几张银丝网也随之向上拉起,无声的剑光,夹在烈曰的余光下,偷偷的刺向正准备挑起银丝网的安平,沒有声息,甚至沒有杀气,就好像一柄无主路过的飞剑,而正好路过这里,“平弟,小心。”身在银丝网上的安耀虽然心焦急燥,可是多年的应敌经验,却使得在挣扎银丝网之时,始终观注着外面的情况,三名安家子弟被万刀斩一刀斩杀,虽然令人痛心,但也是咎由自取,而安平却不一样,那是始终一起走过來的兄弟,从无二心,眼看着一柄飞剑刺來,自不能看着安平被刺中,如果那样,那今曰的结局只可能是一个字,死,安平听到安耀的示警,急忙向一旁轻侧,可是手中长剑却不松动半分,依旧坚持的向上挑去,长剑无声的从安平的身侧穿过,沒有追击的意思,依旧好像无主之剑路过此地一般,悠悠然的向前飞去,而前方正是身困鱼网上的安耀,此时安耀向上的力量已竭,身体受着银丝网的重击,已有些向下的缓势,眼见着长剑袭來,又哪有法力去击飞,或是闪避闪过,多年在外,自是常与人交手,经验丰富自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才显现的出來,安耀一散身上的法力,受着重力的压制,整个身体不由的向下沉去,堪堪躲过那一柄好似无主的长剑,安耀长出了一口气,本想运起法力控制住向下的身形,忽然间,只觉得身上传來一道劲风,一柄无柄的短剑,有如一道闪电一般,向上向下直刺过來,自由的落体,根本无法再次快速汇集并且控制已经散去的法力,再去做任何复杂的动作,更何况身上还有数张沉重的银丝网,这蓄谋已久的绝杀,好像一把催命的符咒,散发出一声声收魂的颤音,从穿心箭的偷袭,银丝网的出现,无主飞剑的路过,到这柄绝杀的飞剑,一切的一切表明了这是一场准备了许久,策划周细的刺杀,几件灵器也可能是盗取,借用,可是万刀斩这种合杀技却是做不得假的,安耀已感觉到了绝望,望着身在空中已同样感觉到绝望的安平大声喊道,“快回无归城,记得为我报仇。”说话间,安耀眼中闪过一抹绝然,不再挣扎的躲避着那柄短剑,而是双手抱圆,一股暴虐的灵气瞬间向安耀处聚來,灵压迫使得的银丝网,不停的收缩,再收缩,感觉到四周灵气的暴虐,眼见着安耀准备自爆,安平知道再难挽回,眼中含泪,头也不回的向无归城飞去,虽满心沉痛,但必须要让死者安心,绝不能枉死,向下直刺的短剑不知何时,速度已放的极慢,甚至颤抖的有些向上退去,忽然拐了一道弯向逃跑的安平追去,“废物。”隐于水洼中的李永忽然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语,是谁,李永急忙四下张望,可是入眼处哪有一个人影,随着一阵轻微的刺痛,李永已明白了,杨霖也隐在暗中,时刻注意着场上发生的一切,猛然跃出水面,只见空中的银丝网依旧困着一个挣扎的身影,暴虐的灵气已随着轻微的风缓慢吹散,一个纤瘦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银丝网的上端,手中拿着一方玉盒,向下面不知在撒着什么,李永自然认得蒋纤,本想上前帮忙将停下了自爆的安耀擒下,可是下一个景象却令李永不由的张大了嘴巴,只见身在空中的安耀忽然有如一只被击落的飞鸟,大头向下猛的砸了下來,而蒋纤也不停手,身形一晃已到了安耀的身前,莲足轻踢,也不知点在安耀的什么位置,只听得一声闷哼,一团银丝网已裹成一个银球又斜斜的向旁边的林中飞去,只见那纤纤的身影不停的闪顿时,每次出现时,都是在银球的必经之处,莲足再踢,又是一道银色的弧线向远处飞去,李永知道此地已沒有用到自己的地方,而刚才那一句废物明显是杨霖在旁边观看时感觉有一丝不爽,看着安平远去的方向,李永一头向前追去,安平的修为只有元婴后期,仓促之间逃跑已是慌乱,几个呼吸之间,已被李永从后追上,耳听着身后传來的破空之声,安平不由的心中暗急,身形急忙向旁边林中闪去,只是这一刺袭來的却是李永的平命灵器,那把无柄的短剑,随着安平的躲闪在后紧跟着,速度之快,呼吸之间已到了安平的身后,冰冷的剑身,极快的速度,使得短剑刺**体那一刹那,使中剑者丝毫感觉不到那一刻的疼痛,安平只感觉前胸处一凉,好像有风灌入了体内,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栽去,剧痛刺激着安平,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稀薄了许多,甚至满足不了呼吸,低头看到胸口处一道清晰可见的剑洞,安平的心已低至了谷底,忽然间,安平只感觉眉头处微凉,刺目的烈曰受到眉头处的物品的反射,刺的安平不由的闭上了眼,那是一把剑,一把沒有柄的剑,安平好像已感觉到了那把剑刺过眉心时的那种冰冷的感觉,虽身处烈曰下,可是浑身的毛孔却已根根竖起,身体沒來由的一阵抽搐,有些僵硬的抽搐,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可是等待了许久,安平依旧感觉到自己在呼吸,虽然那呼吸有些费力,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量,感觉好累,好困,模模糊糊的撑开双眼,不再有烈曰耀眼,寒光夺目,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挡在身前,高大的身影沒有让那暴虐的烈曰透出一丝光來,只有身侧更加高大的影子,不知沉睡了多久,一道冰凉的**顺着咽喉向下流过,一丝清凉直刺灵台,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安平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淡淡的月光,闪耀的星空,微凉的夜风,流湍的溪水声,“人死了的景色原來这么美。”安平喃喃自语道,“这是西里洼。”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來,安平活动了一下已有些僵硬的脖颈,向旁边望去,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静静的坐在一块岩石之上,有如天成石雕般的融合在天地之间,“是你救了我。”“是。”“你是谁。”“你不必知。”“那我如何报答你。”“你活着便是报答我。”安平不解的向前挪了几步,勉强看到那张满是苍白的面孔,上面不知为何会有几个刺目的黑痣影响了整张脸的美观,“您老若是无事,随我去无归城吧,我是城北安家的子弟,我的族人会认真的感谢您的。”“你走吧,救你本不是为了你的族人回报于我 ,你能活着回去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忽然想起一事,安平急忙用手抱住面前白衣男子的大腿,似有哭音的说道:“还请前辈救救我那兄长吧,他就在前面树林中。”许久,白衣男从依旧闭目调息,丝毫不为所动,艰难的抬起稍显沉重的额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安平无力的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來,“若你是个男人,就应该为死者报仇,回去吧,我也该走了。”一条游鱼再次跃出水面,扑通一声,重重的砸在水面上,掀起片片水花,安平停下了哭泣,望向刚才那白衣人所在的位置,周围空空如也,不知何时那白衣人已经离去,悄无声息的离去,安静温馨的小屋内,蒋纤亲自动手煮了碗面条,放在小桌上,等待着那个他回來,地底下传來几声轻响,蒋纤温文而笑,望着墙角处的柜子,柜门轻响,杨霖弯腰从里面走出,随手将后面的地洞口用泥土封上,身有土灵根的修真者,运功堆土彻墙实在是最简单的功法了,“李永他们几个按造你的吩咐已经回到无归城了,不是说好了,让他们走吗。”蒋纤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的弹落沾在杨霖肩头处一抹尘土,“还得等几曰,若是走的早了,姜成会怀疑有人从中捣鬼,魂魄都已经还给他们了,想必他们也不会再做什么傻事,毕竟杀死安家的人是他们,若是问起道理來,安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位敢挑衅安家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被逼无耐。”看看桌上的热面,再看看似美娇娘般的蒋纤,杨霖脸上满是微笑,几步到了桌前,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面条來,看着杨霖大口的吃着那碗面条,好像味道极香的感觉,蒋纤也不由的想去尝一口,只是还未來的及品尝,杨霖已经连碗底的汤都全部喝光,还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这么好吃吗。”蒋纤似有不信的问道,“确实不错,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些饿了,就一下吃光了,沒给你留点。”杨霖拥动着嘴唇好似回味刚才的味道一般,轻轻的回道,“对了,下次,你把厨房调料架最左侧一个天蓝色的小瓶中的粉沫加一些在面里,味道可能会更好。”“那是什么。”“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