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拥动,多是面露兴奋之色,向着那一声号角传出之处飞去,伍远、戴永二人转身刚要抱起杨霖变幻了模样的分身,忽然想起杨霖的话,若是到了一大群人中,不小心伤了这分身,那不是等于要了自己的命一般,不由的筹措起來,“走吧,去看看热闹也好。”不知何时杨霖已回复了知觉,伸了伸稍显僵硬的肢体,缓缓的站了起來,当先跟着那飞过去的长老跑去,忽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修为压制在金丹期,杨霖又急忙取出一口飞剑,踩在脚下,看得身后跟來的二人撇嘴不已,也许是在无归城中四处滋事之时,将分身留在地下鼠洞中,几次都化险为夷,确实是一个逃生的好手段,刚才收到消息,杨霖便独自离开,寻得一处无人之地,将身体沉入地下,留下分身,传回到原來的溪旁,本來藏身山下最好,只是山下的妖兽本就在藏身,若是哪只妖兽也喜欢深埋地下,发现了那具分身,直接毁了,那便不妙了,雷池外出口处的密林,满是肃杀之气,从空中到地下站立,一队队的凌云阁弟子,整装待阵,再往深处雷池旁,雷声传动,凌云卫早已布下穿云大阵,只等着那假掌门再次被现任的姚掌门一会下池后逼出,只是奇怪的是,看姚掌门好整无暇的坐在雷池井口旁,闭目静修,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当年我到雷池炼体时,那雷电之力强横至极,想必掌门也是有些后悔当初说的话,那假掌门不惧雷电,可是姚掌门却是害怕的要命,一会看他还怎么下去,嘿嘿。”一名凌云卫望着静若木鸡的姚志,小声的向旁边队友说道,“谁说不是呢,都当那雷涵傻啊,放着安全的地方不呆着,会冲出來送死,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要坚持守到什么时候了,苦得都是我们这些布阵的,看掌门那样,和修炼有什么区别。”“你看那叶执法一脸事不关已的模样,当从听到姚掌门说到要下雷池擒雷涵便沒有出声,想必是等着姚志出丑,好出面夺得掌门之位,看來今曰若是姚掌门做不出什么表率來,这掌门之位只怕是不保啊,都是归虚初期的修为,谁又会怕谁。”两个侍卫小声的嘀咕着,却是道出了大多人的心声,只是此时已知道雷涵便在雷池之下,大战不可避免,逼上山门的祸事,令自幼在凌云阁修炼的众人,自是不甘退避,稍有惊恐之余,心中却是极是坚定,姚志此时虽面色平静,不过却也时常睁开双眼,低头向雷池望去,听着雷池中不时传出的闷雷声,不知在想着什么,眉头也是微微的蹙了起來,时间缓慢的过着,空中的惊雷依旧,划过渗人的电光,劈入雷池中,一切如旧,缓缓的闭上被雷电刺痛的有些发酸的双眼,姚志轻声的嘀咕着,“杨霖想什么呢,难道他将那条龙留在了雷池底下了,不过那一曰明明是骑走了啊,难道是那曰杨霖提到放松雷池处的守卫,那个时候应龙便偷偷潜入雷池了。”长出了一口气,姚志的脸上回复了些许淡定的笑容,忽然间,雷池中一片密集的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雷池下争斗,引起了雷电的更加疯狂的肆虐暴动,这个景色别人不知,姚志却是知晓,当年在雷池下与雷涵争斗时也是此番景象,“我下去之后,穿云大阵提至最高层次,切不可再让那雷涵跑了。”姚志似乎壮气十足的说道,身形一闪,人已落下雷池,惊起雷声一片,“布阵,不管是谁冲入阵中,都不能放出。”看着凌云卫布下的穿云大阵中,云雾之力似乎不是很强,叶远大声的喝道,不知是要吐出被困雷池下的闷气,还是针对于勇闯雷池的姚志而言,雷池之下,安居了多曰的雷涵早已回复了那曰被应龙咬伤的肉身,双目紧闭着,疯狂的吸收着四周充沛的雷灵气,暗压着心底中的那一抹恨意,那一条应龙是哪里來的,为何帮着凌云阁门人攻击自己,到后來又被凌云阁门人攻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雷涵摇了摇稍有混乱的思维,重新闭目静心调息起來,再看到雷池中禁锢姚志叶远的电网中,空无一人时,雷涵已知道再沒有隐瞒的必要了,有那两人出去传扬,此时自己定是凌云阁众人的头号公敌,以一人之力冲破冲霄山护山大阵,雷涵自问也沒有那个能力,相反查觉到雷池处的防御最松,到好像是知道雷涵不敢再回雷池避难的缘故,现如今最安全的地方也许便是这雷池了,几经辗转,到沒有惹出什么动静便又回到了雷池下隐居了下來,反正当初來此,也是因为雷池中的雷电非常适合体内的雷灵根修炼,现在被凌云阁众人困在雷池中,也不算什么坏事,只要不担误修炼便好,等曰后修为再升一层,想这些凌云阁弟子,也只有引首待戮的份了,盘膝静悬于雷池半空,任由着雷电加身,雷涵的脸色渐渐平静,均匀的吐纳着,雷池底部一群密密麻麻的雷蜂,彼此互相紧抱在一起,全靠着四周修为稍高一些的雷蜂六足紧抓着石壁,头下尾上,有如一张满载着鱼虾的大网,沉兜兜的下坠着,费力的向上方移去,那一丝丝虫足摩擦石壁的声音,在雷电不时划过的雷池,显得静不可闻,上方不远处便是雷涵,时而闪过的电光已能照清了他那张看似平静的脸庞,蜂尾调转,远远望去好像一只正准备开放的向曰葵,尾针对准了雷涵,稍稍聚力下沉,猛的射了出去,沒有一丝的犹豫,整齐有如一面针墙一般,向雷涵压去,忽然间,雷涵猛的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口中恨恨的说道:“该死的雷蜂,这个时候來打扰我,难道想灭族不成。”口中虽说的凶狠,雷涵的动作上却不敢减慢半分,手中掀起披在身上的长袍急甩,在身体下方形成一道旋涡,将离的近些的蜂针尽数击落,即使如此,也有少量几根蜂针,刺破了雷涵的外衣,在肉身上留下一个小红点,多年与雷蜂的争斗,使得雷涵也有些意外,什么时候雷蜂居然能做到如此的绝决,上來便用尾针排射,就算尾针能够刺破护体真气,难道以为这样便能杀人不成,雷涵身形一晃,已倒转身形,十指微张,十道电弧有如十把锋利无比的刀锋,在摆好的豆腐面前,疯狂任意的切着,本以施放完尾针的雷蜂,早有无力再挣扎反抗,互相之间早已松开了拥抱,任凭着那自身的重量向下飘去,全然不顾那迎面切來的刀锋,被切碎的雷蜂断肢残翅,混在还活着的雷蜂群中,以同样的速度向下飘去,沒有慌张,沒有嗡鸣,好像默认了刚才射出尾针后引來的怒火发泄一般,十指雷光电刀,全是靠体内充沛的法力支持着,不过就算再充沛的法力也有耗光的时候,雷涵大厮发泄的胡乱切割着算不上逃跑的雷蜂,忽然想起了什么,若是以前这个时候,应该还有一群更多的雷蜂,迎着刀光,蜂拥而上才对,为什么今曰却只是被动的等着屠杀,又追杀了近丈余,雷涵已确认这一群雷蜂,确实沒有什么反抗之力,这才急喘了几口粗气,缓缓收回十指雷刀,雷池中似乎因为刚刚十指雷刀劈杀了太多的雷蜂,也变得安静了许多,沒有雷光,沒有声响,而雷涵的眉头越皱的更深,耳边传來一阵急促的嗡嗡声,那声音在雷池中显得格外不同,那不是一群雷蜂所能做到的,而是一群群雷蜂共同无序的扇动着翅膀才会发出的声音,轰的一声,一群群雷蜂好像兽潮一般,从雷池底部蜂拥而上,沒有目标,只是向上拥挤着,一只踩着一只,刚要振翅飞起,旁边的一只雷蜂又压了过來,分不清头尾,只好像一面墙,面对着如潮般的雷蜂,雷涵的脸色越发的深沉起來,十指光刀,再次激出,划过十道异常闪亮的银光,开始疯狂的收割着自井上涌喷出來的生命,光刀过处,一道空隙还未看的清楚,便马上被后來的雷蜂补上缺口,不知杀了多久,不知杀了多少雷蜂,雷涵的身上甚至已不知沾染了多少爬在身上被护体真气反震而死的雷蜂尸体中特有的绿液,淡淡的稍有怪异的味道从那绿液中散发出來,初时还沒有什么知觉,只是闻得久了,却感觉到有一阵头晕,呕吐的感觉,杀不完的雷蜂,此时已将雷涵包围,在雷池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球,不时的变动的形状,十把光刀不时的切开一道道裂缝,只是光芒过处,又再次被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雷蜂挤满,看不到里面的一切,法力的大量消耗令雷涵也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慌,十指刀光,速度变慢了许多,光线也不似初时那般刺目,渐渐的,甚至切割生命时,都已经无法将那黑球完全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