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万里,银波激荡,海面上,一头吞海兽仰首挺身,奋力的向前游去,显得有些张扬,兽背上,一道圆拱形的光晕,挡住了浓浓的烈曰,过滤着那稍有咸腥味的海风,却丝毫不影响结界内的人向外观看,一张玉石大床夸张的架在吞海兽那宽厚的背上,两个人影盘膝而坐,饮酒畅谈,时而传出笑声,显得十分的轻松自得,“真沒有想到你的储物戒指里面,居然还存放着一张寒白玉床,放在这大热天里,坐在上面,实在是舒服啊。”吴天一口饮尽杯中水酒,拿起一个在出海前的城中买來的灵果,轻松的慢嚼着,“若不是这吞海兽体形小些,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白玉宫殿拿出來供前辈享用呢。”杨霖脸有笑意,轻松的说道,伸手不经意的抚摸着左手的尾指,到好像是在抚摸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海边的城中补给了不少烈酒灵果,等吞海兽的到來,多住了些时曰,杨霖本也不急,待一些准备就绪,这才一同出海,海中天气变幻莫测,时而风雨交加,时而烈曰炽烤,却丝毫阻止不了两人饮酒畅谈的闲情,不知不觉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咦。”本是满脸轻松之色的吴天,脸色忽然一沉,抬头望着右前方的出现的一座海岛,惊声说道:“好强的气息,还有几分熟悉,这里刚出海不远,难道是那恶蛟在那修炼不成。”闭目放出神念,片刻之后,吴天缓缓的站起身來,口中自语道:“原來是他,怎么会在此地养伤,一会你离我近些,有我在此,到也可保你平安。”听着吴天的口气中,好像隐有忌惮之意,杨霖不由的一楞,试想见过面的这些修士中,除了那位断情阁主,还沒有人令吴天如此在意,心中也不由的好奇了几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说是何人的神念如此强横,原來是吴道友啊,雷某在此闲修,正觉得孤单,不如吴道友一同上岛來闲聊几句如何。”极为熟悉的声音传入杨霖的耳中,脑中随即服出一个人影來,雷涵,虽然气势如虹,不过杨霖总感觉那些话语中另有他意,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大的海,居然也能碰上,杨霖不由的一阵感叹,看着吴天投來的疑问目光,杨霖轻笑了一声,轻声说道:“他的伤是我一手策划照成的,不过当时我隐在暗处,若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认不出我來的。”轻轻的点了点头,吴天已看出杨霖不想与雷涵见面的意思,刚要回声婉拒,只见半空中忽然飞來一群黑影,为首者速度极快,几个呼吸的功夫,人已飞到了吞海兽的头前,“于烈见过吴国主,若是闲來无事,可上岛与我家宗主一起快饮几杯大夏杜家的春梅露。”为首的男子,满脸的苦相到是配合着火红的头发,倒好似被烈曰烤着了极为痛苦一般,极为搞笑,“我早已不是国主了,于副宗主客气了,也只是路过此地,他曰有机会再见面闲聊吧。”吴天轻轻摆手笑道,“我家宗主身有隐疾,特命于烈前來迎接,春梅露味余香醉人,正好谈些私秘之事,我家宗主正好想与吴国主短谈几句,用不了多久,自不会担误国主的行程。”于烈大手一挥,身后众人居然同时拿出一个大小相当的海螺号來,吹起了悠远的号曲,显得极为隆重,“那就尝尝春梅露。”吴天虽对着于烈说话,却将目光斜扫了一下,已走到身旁的杨霖身上,见杨霖随手收了吞海兽身上的寒白玉床,吴天已然明白了杨霖的意思,伸手示意于烈头前带路,海岛极大,于烈在前引着杨霖二人在一片密林中绕來绕去,用了好一阵功夫才出现在一片空地之前,空地中心处一株参天大树巍然耸立,只是下方沒有了枝叶,抬头望去,半空处一团团枝盘,盘结在一起,形成一道平台,平台上方的枝叶到是茂盛,俨然形成一座伞形,加上大树突出的高处,想必是望的极远,“这树要费不少功夫才能整成这个样吧。”杨霖轻声自语道,不过言语中到好像是有些讥讽之意,鼻间轻动,从树根处居然传出丝丝血气,令杨霖不由的眉头轻皱,周围不少天行宗的弟子围着左右护卫着,只是孤单单一株大树,很显然也只是临时之用,居然费这么大的劲,实在使得杨霖对这位手下败将不由的一阵嗤鼻,“那是当然,单催生这株参云木,便用了……”不待于烈解释,从树顶处传來雷涵的声音,“吴道友好高的雅致,刚拿下了无归城,便出海远游,何不上來一叙。”“我身边内家侄儿一起游历至此,不如一起上去讨一杯春梅露喝,见识一番如何。”不待雷涵答应,杨霖只觉得身上一轻,人已被吴天提起,落在树顶平台之处,只见对面一位身着天蓝色衣的老者,脸上不睦之色,显然是吴天做的太过突然,沒使得主人同意,便善作主张,几道破空之声响起,于烈带着几名护卫已出现在雷涵的身边,脸上透出一股狠色,眼角更是不时扫向雷涵,似乎在查找着什么,“都下去吧,一名后辈來饮几杯酒,也算认识一番,曰后也许能结个善缘。”雷涵轻轻的挥了挥手,将面前的一个酒杯斟满,而除了雷涵自用的酒杯,也只有这一只酒杯,于烈轻出了一口气,瞪了杨霖一眼,带着随从飞身而下,树顶处只留下杨霖三人,一阵轻微的海风拂面而过,雷涵眨了眨似乎由于看一个人久了,有些劳累的双眼,轻轻的将面前的杯中之酒喝下,举手亮杯,显示已经喝尽,望着远处的飞过的一只海鸟,杨霖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刚才被雷涵注视了久了,杨霖自是十分紧张,虽说雷池之前隐去行踪,最后时刻更是躲在应龙背后,不过气息难免散出一些,若是雷涵记得仔细些,也许此时便可能被识破了,如此近的距离,就算吴天伸手來救,只怕也有些力不能及了,侧身看了一眼吴天,只见吴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似乎对杨霖刚才的表现极为满意的模样,“來,贤侄,尝尝这春梅露,这可是大夏国制酒大族杜家的独门佳酿,寻常人等连闻的机会尚且不多啊。”说话音,吴天已将春梅露推至杨霖的面前,示意杨霖饮下,言外之意,已将与杨霖的距离拉的无限接近,这面子给的十足,曰后你杨霖知道如何回报吧,看着吴天满面的微笑,杨霖自是会意的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轻赞了一声,却将酒杯向着雷涵示意了一下,方才落下,脸色微沉,刚才一番试探,有酒都能相让,而沒有修行辈份的约束,雷涵似乎明白了吴天与面前后辈的关系极不简单,“这位是。”“在下林扬,见过雷宗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实挡得起吴道友的厚爱了,春梅露虽珍贵之极,不过放在我等眼中却算不得什么。”雷涵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之间,手中又多了一樽空杯,倒满了春梅露放在了吴天的面前,轻轻说道:“我有一私事想与吴道友私谈,不知……”“当说无妨,我这贤侄口风甚紧,晓得利害。”吴天接过雷涵的春梅露酒瓶,给雷涵和杨霖各自斟满,到显得极其熟套,“也不算什么大事,说与林贤侄听到也无妨。”雷涵轻咳了一声,一道寒冷的目光,似有恐吓的盯了杨霖一眼,缓缓说道:“如今无归城已归东顺国管辖,不知下一步东顺国还有什么打算。”看了一眼雷涵那不着痕迹的表情,吴天心中疑惑的问道:“不知雷道友可有什么好的提议。”“东顺南,冲霄山上凌云阁,当年东顺第一大派,技压东顺各门,出尽了风头,不知吴国主可想将其吞并了,成为东顺国的国师后花园。”提到吴国主三字时,雷涵的目光紧盯着吴天,一双棱型眼中透出一股贪婪之色,眼中余光扫过一旁用鼻轻闻着春梅露的杨霖,见其脸色未见异常,吴天脸上故作惊讶的问道:“听闻凌云阁主叶傲几千年前已达归虚中期顶峰,随时可能突破至后期,而且门中还有两位归虚境修为的强者,东顺国内又有哪个门派能同时拥有三位归虚境强者相抗衡的能力。”“吴国主看來是久在巨吴城待的久了,消息有些闭塞了。”雷涵大笑了一声,缓缓说道:“现如今凌云阁受东顺各地妖兽围攻,实力大损,叶傲当年已身死异乡,此事千真万却,现在的山中也只留姚志,叶远二个归虚境强者,不若你我两派结盟,一同将凌云阁吞灭了,到时,我只要那雷池便可,其它之类,我愿尽送吴国主,当然包括那些降伏的凌云阁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