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边缘处,湿软的泥地明显少了许多,夜风中也少了几分湿潮,六个人影保持着菱形阵向外飞着,突然一阵破空声响,几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杨霖身前,“你们怎么在这,飞廉兽已出,你们不去围捕,还在这闲逛,难道忘记了初时的约定。”三个人影相继停下,正是归虚境的三个老怪,最前方正一门的归虚境长老赵擎脸有不睦的说道,“我已被飞廉兽追杀,还好天剑宗的道友不计较得失,护送我回來,飞廉兽就在前方,前辈还是快些去吧,晚了,只怕是落入别门之手了。”杨霖伸出还未复原的右手,沉声说道,看着剑晨众人的眼神中,隐约透着一丝感激,剑晨几人急忙点头,走到天剑宗长老剑问身前按造杨霖语路又说了一遍,“宁道友,这飞廉兽看來是隐藏了修为了,不如你我速去将其擒了,也好回去交差。”剑问一见剑晨几人无事,心中又安定了几分,轻声向宁无缺问道,“我先行一步,到时得了飞廉兽你们可别争抢。”嘴上虽说的轻松,只是赵擎的脸上却显得有些沉重,身形一闪已向着那声音的出处飞去,“杨霖,你身受太上长老重托,还是与我一同前去吧。”不待杨霖反驳,宁无缺已一手提起杨霖,起身向赵擎追去,半路时,宁无缺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吴度呢。”“不知道,走散了。”杨霖自不会说到吴度被月轮蛙族生擒了,而且那时却时是散了,不过是被风刮散的,“那你还敢独自离开,你真以为有太上长老的庇护,便沒有人敢杀你了。”一股淡淡的灵压从宁无缺的身上散出,抓住杨霖肩膀的手上突然加劲,一股骨碎之声突然想起,任杨霖再心有准备也闪避不开,而且被宁无缺用灵压压制着,也根本躲闪不开,只能承受,“宁前辈,此时抓拿飞廉兽要紧。”一旁的剑晨忽见杨霖被宁无缺用重手法捏断了左臂,心中极不为解,生怕宁无缺再下杀手,急忙出声劝道,“和后辈何必如此动气,一个俗世的王爷,又有什么好在意的,有吴老鬼在,就算要吴超去死,他也不敢有违祖命。”剑问轻蔑的说了一句,也不停留继续向前飞去,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意图有些太过明显,宁无缺语音一转,大声喊道:“等回去,看太上长老如何处置你。”声音传的极远,倒好像是说给前方两个老怪听一般,感觉到左臂处再次传來的一阵惧痛,杨霖不由的暗骂不已,此时此刻,看來这宁无缺是动了杀心了,也不知是不是傅妙几人出去,混乱猜到了什么告诉了宁无缺,而提前引來了杀意,身形无法动弹,神念被宁无缺的灵压牢牢的压制在灵台处,杨霖此时毫无办法,只能被宁无缺倒提着疾飞而去,默默的等待着一丝契机出现,不知何时,沼泽中的嘶吼声已不再耳闻,耳边只留下风吹枝叶的,猛摇乱草的哗啦声,一声惊呼从前方传來,正是冲在最前的赵擎,片刻之后,一团剧烈的灵气波动在前方散开,一阵轰鸣巨响过后,再度回复了平静,宁无缺带着杨霖,剑问带着剑晨等人先后飞到赵擎身前,放眼望去,也不由的吃了一惊,血肉模糊的沼泽泥面上,早已被掌力震毙的月轮蛙,翻着肚白,缓缓的向下沉去,再远处,一只丈余长的凶兽,身旁几只同样大小的月轮蛙恃目以待,似乎注意到了对方的修为高绝,不敢再轻举妄动,早已斗法多时的沼泽,四周的树木早被劲风灵器震断切平,形成一面开阔地,血腥弥漫的林间,却再也看不到之前还参加打斗的人修,虽然无法动弹身形,不过被宁无缺提着走在队伍最前的杨霖,却是尽皆在妖兽眼前,忽然打了个冷颤,杨霖心中一警,随着目光扫去,只见妖兽群中,飞廉兽的目光好像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微卷的长舌,垂下滴滴唾液,“两位道友,刚才我來时,最后一名人修已被那蛙王吞噬了,若不将这些妖兽全部斩杀,实难向同來的那些门派家族交待,动手吧。”赵擎语气淡淡的说道,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杀机,同來落曰沼泽的正一门弟子,现在沒有一丝音讯,只怕是多半已失落蛙口了,只见赵擎稍做调息,气息便已回复平稳,双手前伸浑圆间画起太极,一道阴阳二气不断的旋转,形成一道凝成实形的太极图,随着赵擎眼中精光一闪,猛的轰向飞廉兽身旁的蛙王处,轰隆一声巨响,一排沼泽巨木尽皆折断,无数的月轮蛙碎肢飞落满天,只是杀招过后,周围除了枝断叶落的残絮声,再无一点声音,对面更是再无一只妖兽,只有沼泽的表面掀起了朵朵泥泡,不过任谁都可以确认,这一击,那些妖兽中的强者必是隐遁沼泽之下,而沒有伤到分毫,“下沼泽追。”赵擎仍是不死心,双目微闭,人已缓缓下沉,只是沉至半截之时,忽然从四周袭來数团烂泥,泥味极重,更是将赵擎探出的神念抵消了不少,使得赵擎心生一警,不敢造次,初时烂泥的速度不快,只是不知自何地刮來的劲风,将烂泥吹的飞起的速度更快,不待赵擎反应过來时,已尽数刮在脸上,宁无缺离的最近,数团烂泥飞來时早有防备,劲风虽急,却也被面前的护体真气挡住,只是苦了旁边的杨霖,除了一身白衣和勉强闭合眼皮挣开的那一点缝隙,其它部位皆是烂泥,赵擎双眼虽被烂泥迷住,双手正在胡乱涂抹着双眼,可是宁无缺却是看的清楚,大声提醒道:“赵道友小心。”数道再次袭來的劲风中,似乎夹杂着一些类似于爪尖之类的东西,破空声响,一声闷哼,数支尖爪已刺破了赵擎的护体真气,重重的扎在赵擎的身体各部,原本要沉入沼泽中的半截身体已然成了靶子,受到混在烂泥中的利器的重击,赵擎身不由已向后倒去,只是腿在沼泽之中,随后又似一把弯到了极点的长剑,重新又弹了回來,又是一面泥墙竖起,横扫而來,众人皆是把目光落在四周的泥墙上,暗结法力,准备应付那突如其來的劲风,还有那劲风中的爪尖,能够刺破赵擎护体真气的爪尖,也必然能刺破在场其它修士的护体真气,身上传來的阵阵剧痛使得杨霖眉头紧蹙直到酸痛,可是宁无缺依右手依旧紧紧的抓着杨霖,不松分毫,哪怕是看着杨霖那被烂泥封了口鼻,也沒有丝毫放松,脚下有浮泥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分开两旁,一对鹿角率先浮出泥面,劲风刮面烂泥横乱,飞速的向众人砸去,从而也吸收了众人所有的目光,而沒有注意到脚下那一对已捕抓到了猎物的双瞳,劲风飞快,那一对鹿角更快,宁无缺的左手已举至头顶,单单形成一个人的结界,而将杨霖甩至结界之外,而那一对鹿角正是直奔那只右手,那只紧抓着杨霖不放松的右手,狠狠的咬去,牙尖嘴利是多半妖兽的天赐神赋,宁无缺忽感觉到右手一阵撕痛,极自然的缩回收手,收手之时,极自然的松开了,紧抓着杨霖左臂的五指,而且收回之时,也沒有遇到一丝阻力,显得极为轻松,等抬眼望向右手位时,除了同样望向左侧的剑问,哪里还有杨霖的身影,低头望去,脚下的沼泽一阵蠕动,翻起拳头大的气泡,此时宁无缺才算明白,那只怪兽咬住自己右手的目的,原來只是为了将身无防备的杨霖叼走,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恼怒,不过一想到杨霖被飞廉兽抓走,有死无生,复了静下心來,一想那怪兽突然出现时的模样,若是猜得不错的话,这一只怪兽正是宁无缺想要的抓的飞廉兽,只是被那飞廉兽咬了一口,实在令人气恼,杨霖在泥流中缓慢的游着,自宁无缺处传來的灵压早已消失,虽然左臂处痛疼的更加利害,不过此时却可以运功行法,将那痛疼压制,飞廉兽不是宁无缺,灵压不足以压制杨霖的行为,杨霖则突然感觉到神念回复,可以轻松的控制着修复受损的经脉,到也比在宁无缺手时,好过了许多,感觉着飞廉兽跟着一群月轮蛙急速的在沼泽下窜动,杨霖沒有一丝惊慌,淡然的脸色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若沒有飞廉兽将自己从宁无缺手中抢回,杨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从宁无缺的手下逃生,虽然此时飞廉兽还是咬在杨霖的左臂上,不过杨霖的心却是冷静到了极点,双眼微微裂开一道细缝,打量着周围的景象,被法力灵气逼分两旁的沼泽烂泥,丝毫不能阻挡飞廉兽前进的速度,看了半晌,都是在烂泥中传行,杨霖也感觉有些无趣,缓缓的闭上双眼,只等着飞廉兽停下准备享受大餐时的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