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无声倒退,阴风恻恻而吹,感觉到那枯骨无肉的手掌下传來的阴森凉意,杨霖借着冰蟾之体也感觉到一阵透骨之寒,“这小冰蟾能來到南荒到是个异类,带回去放在我的阴风洞中,到是件天然的降温利器啊。” 獓狠兽轻笑了一声,将只有巴掌大小的冰蟾托在掌心,大步向回路返回,诸怀兽与青牛妖对视了一眼,也只是点了点头却沒有什么过多的表示,紧跟其后而去,那一股寒意与北海冰宫的寒意却又不同,并沒有将血骨经脉冻僵的意味,却是要将那寒意透入经脉中,成为体内循环的一部分,直到将整个体内都被那寒气浸透,精血耗尽,化为一只鬼物,这獓狠果然喜欢将活灵炼为鬼物,只是靠的近了,凭借着其体内的阴森鬼气,时间久了自然就变成鬼物了,根本不用什么特殊的道法,不化回本体,便无法运用本体的那些本领,而冰蟾除了耐寒,口吐冰灵根的杀招之外,却沒有什么可以抵制之阴寒鬼气的功法,杨霖不由的暗自叫苦,若是此时化回人形,只怕还未离开那阴寒手掌,便会被这獓狠当场斩杀了,事以至此,也只有紧咬牙关,期望这獓狠兽能早些将自己带到阴危谷中,放在某一处做为纳凉之物來用,也少受些这阴寒之气的侵蚀了,不一会的功夫,自前方忽然吹來一次阴风,风势不强,却有透骨之感,似乎要将所吹过之处尽皆吹化为白骨一般,四周现出的景象也不似刚才林间般的葱绿,近些木枯叶落,在远一些,早已是一片不毛之地,连个草根都不曾见,“前方便是我阴危谷口了,你二个还不习惯那阴风的特姓,便在这谷前空地处守着吧,等涤心池出现时,我另行通知你二位进谷洗涤。”不待两兽回应,獓狠自顾自的在二兽身前一抹,只见二兽的脸上同时一紧,身形剧烈颤抖之时,二滴精血已无声自二兽的体内被硬生生的抽离了出來,“这两滴精血我先带为保存了,等你二位曰后有归顺之心时,我便用这两滴精血为引,行血祭之法,作认主之用。” 獓狠脸上皮骨不动,阴恻一笑说道:“若是你二位始终不愿归顺于我,我便用这两滴精血引入阴风,将你二个化为鬼牛,曰后永远镇守在这阴危谷口。”难怪不直接行收仆血祭之法,虽然需要那二牛说一番誓言,可是威迫之下到也不难办到,原來是还想将这两头牛妖炼成鬼牛,做为仆从,想必这獓狠兽十分喜欢他那幅似鬼般的怪异模样了,二牛不由的一楞,脸色同时大变,看着眼前的两滴精血受到两旁的较力滴溜乱转,只是如何暗施法力也要夺回也是不能,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若是被獓狠轻易拿去了,暂时虽是无事,不过谁又知哪一天,獓狠兽不会心血來潮,直接便将自己炼成了鬼牛呢,情况似有僵持的意味,獓狠兽也不着急,只是凭借着强横深厚的法力,随意的与二牛争起那两滴精血,枯瘦牛脸虽表现不出什么明显的表情,不过那轻松之色却是极为明显,另一方诸怀兽与青牛妖,两张牛脸早已是涨成酱紫之色,牛眼外突,鼻息粗重,显然是用尽了全力,只是力不从心却始终不能收回那滴精血,阴风不知何时增强了几分,呼啸着从那夹小的谷中冲出,将獓狠兽似衰衣般的黑毛高高吹起,露出里面一身枯瘦骨感十足的肉身來,一条细长牛尾极随意的盘了个圈,将那阴风扑散,许是斗的乏味了,獓狠轻轻冷哼了一声,那灰质形钳影再度出现在半空中,立于二牛与那两滴精血之上,瞬间放大了十余倍,钳口大张,向下用力的夹去,两声闷哼同时响起,诸怀兽与青牛两妖同时手捂着胸口,做痛苦状大步后退,而那两滴精血却好像两滴雨滴,轻轻飞转到獓狠兽早已伸开的黑手间,稍隐即逝,“守好了洞口,若有擅闯者,就算你二个死了也要挡住,不过也不用担心,幽水九婴是不会來我这阴危谷的,其它妖兽听得我的名号想必也不敢冒然闯谷,所以你二个的差事也是轻松的紧,沒事便在这闭目修炼吧。”全然不提中元节涤心池的事,獓狠兽悠然的掂了掂在掌心处已被阴气冻得有些抽搐的冰蟾,枯骨牛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大步向阴风瑟瑟的山谷中走去,“要不然我们快些离开这里,想必距离的远些,他那枯魔邪功也许会起不到什么作用。”诸怀兽轻声向一旁有些木讷的青牛妖问道,只是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嗯。”青牛妖极随意的应了一声,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诸怀兽心中稍有气结,正准备多说几句,忽然感觉到自体内无缘故的生出一丝黑色火焰,阴寒无比,好像幽冥鬼火一般焚烧着所接触到的经脉骨血,“想想也就罢了,千万别再让我听到,若不然,这世间便少了一头诸怀蛮兽了。”半空中渐渐浮现出一道四角牛头的影子,瘦嘴微张,吐着似阴风般寒冷的气息,阴风吹过,谷口处再度回复了平静,牛头虚影渐散,诸怀兽早已深低着头,斜眼怒视着一旁装傻充楞的青牛妖,满是恨意,刚才的一股枯魔阴火,虽沒有将身体烧出什么伤患來,不过那揪心寒意的痛却是紧锁心头,渐成魔影,“你要离开这里。”诸怀兽不怀好意的问道,心中想着,等那一声‘嗯’后,那四角牛头再度出现,让面前这头青牛妖也尝试一下阴火焚烧的痛苦,沒有回答,青牛妖好像沒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走到一处靠过不毛之地的林地边缘处,抬头望月,额头弯月忽闪渐明,居然好像一切都沒有发生一般,闭目修炼起來,银月当头,照映本心,本想发怒的诸怀兽,看着一旁旁若无妖的青牛兽,忽然想通了什么,长叹了一声,眼中似有不甘的坐在另一旁,调息起來,月色依旧明艳,随着獓狠兽步入谷内,只是多了一丝阴寒之感却沒有什么别的感觉,迎面一片开阔地界,大小不一的石墩分散山谷四周,只是沒有一珠树,甚至连棵草都沒有,只有大小不一零零散散的石墩,脚不停蹄,獓狠兽直接穿入石阵中,石影随着獓狠兽的步伐而缓缓的改变着,好像有些乱的感觉,而石与石之间的空道处,更是不知从何处而來时而吹起阴恻的寒风來,明明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块巨石,可是獓狠兽还是大步向前走去,沒有丝毫的退意,爬在獓狠兽掌心的冰蟾杨霖突出着双眼,渐感惊叹,这石阵好生奇妙,根本无迹可寻,走來走去,眼前只有石,沒有路,可是走过去却又变成了路,而沒有石,看的眼花缭乱,杨霖自问修为不足,无法理解这石阵的奥秘,急忙闭上突起双眼,只等着獓狠兽走到下一步看其做些什么,此时杨霖心中也有些悔意,当初为何不把摩天鼎和灵兽袋中那些好友都放出棋盘山外,如今被一起带入阴危谷中,实在有些太过冒险,只是事以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知走了多久,月光如旧,沒有树枝的比照,到好像原地未动一般,石影渐分,前方露出一块巨大石块來,大石无棱,接连着四周的山体,不知为何,石下处阴风更烈,好像是从石下地缝上刮出一般,月光反映巨石之上,一道道似鬼画符的符咒,清晰刻划在那巨石面上,晦涩难明,双蹄重重一点地面,獓狠兽那枯骨般的肉身已冲天而起,呼吸之间,整个身体好像画过一个弧线向前滑去,衰衣般的黑毛迎着阴风飘散月空,显得格外的鬼诡,落下的时间明显比獓狠兽腾空飞起的时间长了三倍不止,仿佛正在向一处大坑中落下一般,四周渐黑,月光已渐渐离开身体,斜照在那似酒杯一般的石块边缘处,轻轻一声扑响,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水迹一般,一片水花四溅,却溅的不高,很明显水位不深,爬在獓狠兽的掌心,冰蟾之体并沒有被溅到身上一滴水,不过獓狠兽却是实实在在的踩在水中,顿时深吸了口气,好像也有些不适的感觉一般,四周昏暗的石壁上不时的淌下数滴水珠,沒有方向,四壁皆滴,抬眼望向五丈余高,丈余宽的石杯口下方三尺处,好像无数的小黑洞,那水珠正是由那洞口处顺势而落,周围的空气已不似石阵中那般阴寒透体,而是寒骨冰心,甚至经脉中的血液也为之一滞,以冰蟾之体去抵挡碗底寒气,杨霖不由的叫苦不堪,只怕再不变回本体,用不了多久,便可能冻晕过去,一道黑气似雾般适时的笼罩在冰蟾体外,杨霖顿时感觉好像一层厚厚的棉被紧盖身上,暖气顿时布满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