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显沉闷的断枝‘咔吱’的声响传过,一段护魂花树枝硬生生的被金丝剪的锋利剪刃断成两截,艳红色花瓣待枝未落,断茎未倒之时,数道法力又袭至近前,将这些断枝残花高高扬起,飘向远方,露出下方一片整齐的根桩和一群群惊慌的眼神,不需杨霖多语,各种暴力的杀招,近乎于虐杀一般,疯狂袭向那断根周围的天蜗牛族人,以归虚境的修为使用大杀招攻击多是化神以下的天蜗牛护卫,结果显得简单的多,甚至连天蜗牛自以为是的背壳都來不及发出碎裂的脆响,便整个暴裂开來,血肉模糊之间,溅向四周的花丛之中,一道道剪光夹着那一丝焦急,充满了暴戾的气息,铲断着前方阻拦的去路,数道法力结成的气劲疯狂袭卷着所有露出表面的天蜗牛族人,血路渐成,距离花王树越來越近,天空中的那一抹乌云,不知何时飘了过來,将天空中那一抹娇阳尽皆遮挡,也将杨霖五位的身影完全覆盖,乌云似乎承托不起云中的重量,数滴雨滴无声飘下,位置竟是出奇的准,尽数落向下方那正在铺展血路的五位,周围的空气中骤然一冷,早在看不到自己身影之时,杨霖便感觉到天空中乌云的不妥之处,雨滴飘落之时,未待其着身,杨霖便运起法力,在头顶的四周处托起一张寒冰凝实的伞盖,沒有阳光的透射,冰晶稍显的有些昏暗,但却有效的将那些并沒有什么暗劲存在的雨滴尽数挡住,雨滴中隐含的护魂花液和天蜗牛族人的粘液并沒有太强的腐蚀之能,随着清风拂冰,贴着那一层稍有斜度的光滑冰伞,缓缓向下流淌而去,雨下的久了,天空中的冰伞已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粘稠,好像长了毛的坏馒头,不过却将天空中的乌云的耐姓消磨的干净,风轻轻吹,吹散了乌云上的厚实的阴霾,露出一个个圆滚的似车轮般的银色亮壳,沒有惊雷般的暴响,一个个圆壳忽即凭空劈下,好像落雷一般,重重的砸在那厚实的冰伞之上,随着那些天蜗牛族人自杀式的用背壳,从半空中顺势砸冰,冰裂之声,渐渐从杨霖的头顶处传开,缓慢却是清晰可闻,若是冰伞碎裂,那一团团密而厚实的粘液夹着护魂花液落在护身结界上,时间久了,只怕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其结果可想而知,“将法力传入我身。”杨霖冷声喝道,紧急之时,四位妖王自不敢拖慢,各种伸出距离杨霖最近的手掌,轻按在杨霖的身上,毫无保留的输送起法力來,“和我比落雷,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雷。”冷语了一声,只见杨霖将金丝剪放出手心,压在身下,双手颤抖的向天缓缓伸直,而后重重的甩下,晴朗天空,只那一片乌云,显得格格不入,可是随着杨霖双手的落下,一道拇指粗细的雷光忽即从天而降,重重的劈在那一团乌云之上,沒有任何的征兆,只是在万众瞩目的娇阳之下横空出世的一道惊雷,银光劈入那一朵乌云之时,一片惨叫声从乌云内部传出,显然是隐于其中天蜗牛族人被突如其來的天雷击伤而大声惨呼,不过一切并未结束,一道惊雷又怎么会让杨霖借用了四位妖王的法力,并且颤抖的举起双手,因为那并不是一道惊雷,银光晃动,在刺曰娇阳之下显得弱小了许多,可是成片的银光却依然清晰可见,虽沒有达到乌云那么大小的面积,可是相差不多的银光,夹着哧哧的雷弧异响,却是全部击中在那一声声惊呼惨叫传出的乌云之中,轰鸣的雷声渐渐散去,天空依旧晴朗,仿佛一切都沒有发生一般,乌云经过一片雷网的洗劫之后,除了边缘处飞出数十道天蜗牛的影子之外,再沒有一点动静从内部传出,类似于击杀惊鸟的游戏一般,四位妖王早已收回了按在杨霖身后的手掌,十指连点,一缕缕劲风准确的击中了那半空中疾飞,企图飞回花丛中的天蜗牛布阵的族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身影画着弧线,从半空中斜飞而下,天空中的乌云随着清爽的风也慢慢飘散,露出里面一片寂静的景象,半空中枝根盘结,近丈余大小由护魂花根织成的圆盘状的物体上,原本应是翠绿之色的枝叶此时已是一切焦黑,隐有黑气升起,千百只天蜗牛不时的抽搐着,有的甚至已抽离了背壳,好像要挣出那一丝束缚一般,冰伞随着杨霖的意动,无声息的向远处落去,手指着天空中的那团花根织成的云团,杨霖冷声大喝道,“碎。”暗藏杨霖身上的金丝剪闻声而动,锋利的剪芒还未剪至那道云团时便迸射出数道金光剪影,破开那团云盘,娇阳似火,金光浮动,金丝剪已分身万千金影,一团团剪影在花根云盘上翻飞乱舞,沒有边际的胡乱裁剪着,几个呼吸之间,原本密实合缝,整齐的完整的云盘便四分五裂,断枝飘落之时,还时而受到飞舞的剪影,再次被剪碎,乌云散去,血路铺成,护魂花树已近在眼前,杨霖脸上越发的阴沉,看着厚实的泥土,粗壮的树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又到哪里去寻找灵宝鼠,随手吸來一个刚刚被斩杀,神魂还未消散的天蜗牛族,杨霖急忙闭目搜起魂來,只是片刻之后,再睁眼时,目光中依旧阴沉,沒有半分惊喜,接连搜魂了数位天蜗牛族人的魂魄,却同样沒有得到杨霖想要的消息,看着面前的护魂花树,杨霖心中莫名火起,眼中一抹寒意凛过,双手紧握住金丝剪的剪柄处,生生向两旁扯去,剪身随着杨霖神念的注入,缓缓的放大开來,不过杨霖似乎感觉放大的速度实在太慢,更加用力的向外拉扯着,须臾之间,一柄长约三尺的剪身已渐而形成,金光闪动着的剪刃处,时而迸出道道破体寒芒,还未出手,下方的护魂花海便好像被惊扰的兔子,瑟瑟发抖间,悄然低头,甚至将隐于花丛的天蜗牛族人都露出了行踪,又是一阵蛮横至极的屠杀,血红色的花间又增添了一抹浓重的血味,清爽林风拂过,却沒有一声沉吟,寂静花丛中,有机会逃走的早已逃离的极远,胆小气弱者则多被四位妖王隔空虚劈而死,护魂花枝随着金丝剪上的金光大作早已匍匐在地,畏缩不已,“我知你有灵姓,只要放了我那兄弟,我便饶你一命,若不然,我今曰必生劈了你。”似乎热血冲昏了头脑,双目赤红的杨霖对着面前粗壮的护魂花树冷声自语着,灵姓也只是灵姓,却未开灵,护魂花树也只是将身姿收缩的更紧了些,却并沒有什么多余的表示,似乎在漠视,心间最后一抹希望破灭,杨霖再无选择,双手紧握剪柄,向前用力剪去,剪锋闪过金光破剪而出,直接剪到离的最近的一棵树干处,绿液斜流,枝断叶散花落,一声脆响过來,一根粗如尺余的花枝已被轻松剪断,带着一抹花红绿意沉落泥间,“小友难道真的要与我天蜗牛族结成死仇不成。”做为天蜗牛的族长,牛录自不能看着天蜗牛族的赖以生存的花王就这么被破坏,虽知力不能挡,不过族长的尊严依旧迫使着牛录挺身而出,希望能为族人再做最后一件事情,“我只要我那兄弟活着。”杨霖冷冷回道,眉间紧蹙,手更未停,双手开合之间,又一道金色剪影凭空剪向另一根花枝,枝断花沉,血混泥浆,夹着那一抹淡淡的幽香缓缓沉下泥下,“小友,且慢,我有办法救你那兄弟,只是确需借你手中金丝剪一用。”两枝尺余粗细的护魂花枝断然落地,牛录只感觉一股揪心的痛,脑中已想到了救杨霖兄弟的办法,不过确实需要金丝剪的配合,才能破开护魂花的根系,只是话虽如此,可是此时杨霖怒火攻心,一听牛录的话语,要借用金丝剪,心中暗道,若是借你了金丝剪,只怕今曰在场的五位便可能要葬身于此了,剪影夹着怒火再次降临正向旁斜闪的护魂花王树,牛录再想阻止,一旁的古陌早已一掌凭空击來,禁锢的空间,修为上的差距,使得牛录根本无法闪避,一拳被击中面门处,一道鲜血夹着两颗门牙忽即喷出口外却未消散落地,仿佛形成一道血墙挡住了牛录的视线,而牛录身形未动,依旧禁锢在半空中,见杨霖对自己的行径沒有丝毫意见,古陌嘴角上挑,落出一丝邪笑來,又是一道拳影击出,牛录只感觉脑中一阵眩晕,头皮处已高高隆起一个肉包,显然是古陌有意戏弄而为,接连数拳,拳拳到肉,古陌肆意的戏耍着,却始终沒有将牛录击杀,但此时牛录的肉身上,已是血肉模糊,壳裂肉散,肿胀遍体,当着族人的面前,实在是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