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的河风慢无目的的吹着,湍流的河水沿着宽阔的河道奔卷而去,一条大船忽即凭空出现在宽阔河道上,一杆独帆上绣着金光闪闪两个大字‘青云’,船舱中常年稳坐的那一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八根隐有裂痕的空竹整齐的摆列在船头四周,河水漫过孔洞时,传出呜呜的闷响,闪着青幽木色的船板,借着一抹娇阳,显得格外结实,数道身影先后落到船头处,当前的自是青云圣女,此时沒有了八名绿衣侍女随行,只有一位由凶兽狰变化而成的粗壮汉子随行,到是显出几分野姓來,离开了天牛山,杨霖依旧留下三大部族的一部分,用來看守着天牛山上的动静,只是这一次又多加了一个妖兽,天蝉族秋鸣,若不是秋鸣提前走漏了风声,又怎么会出这许多事情,任其逍遥自在的活着,杨霖心中自不允许,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杨霖一惯奉守的法则,灵宝鼠身困暗河不知所踪,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这天蝉与天蜗牛两大部族,必须要随其陪葬,对于此去幽水寒潭,杨霖却沒有青云圣女那般紧张,只是见圣女郑重其事安排的模样,确实不忍拒绝,甚至用了一盒药丸才哄得应龙也听从青云圣女的安排,学习青云圣女拿出來的那套四绝阵法,至于蛊雕兄弟和申环两条鸣蛇,也得了些药丸做为奖励,只是杨霖对其在泥狱中的表现大为鄙视,到是好生教训了一番,逆流而上,青云大船依旧平稳的前行着,借着青云圣女与应龙,古陌和狰兽练习四绝阵时,杨霖随便提了个借口,坐在角落里,先是传音与阴危谷将这边的安排制定说了一下,然后留下分身,悄然潜入水中,若是一路与圣女同行,那便真的成为圣女所说的用四绝阵对战九婴兽了,这种硬碰硬的打法,杨霖却认为非常不可取,若是实力占了上风到是可行,如今这种情况根本不容有失,为求必胜,杨霖到是想出了个主意,只是看着青云圣女认真行事的模样,实在不忍打断,说出那有些屑小的行径,这才独自下水,安排起來,河面波纹荡漾,河下暗流涌动,一处沾了薄薄一层湿泥的巨石后,杨霖随手布下一道结界,放出了此次任务的主角鸣蛇王申屠,光昏黯淡,听了杨霖的吩咐后,申屠的脸色更加阴暗,仿佛能滴出水一般,只是见杨霖根本沒有允许推托的意思,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应下,做为奖励,杨霖到是提前预支了一盒药丸,但顺带的又送了一盒做为道具的药丸,鸣蛇王何等聪慧,见杨霖想的极为周全,心中也稍安了些,手中握着一枚与普通药丸色像相差不多的黑褐色的药丸,鸣蛇暗自牢牢的记下了模样,混装入一盒药丸中,只不过再打开时,药丸的模样又是相同,申屠不由的感觉有些可惜,只好记下了玉盒的模样,又和杨霖约定了一下详细的细节,分开结界,鸣蛇王独自潜入漆黑的河水中,青云大船依旧平稳逆流而上,圣女已分制了三道玉简,将四绝阵的阵法说明与诀窍之处,介绍的详细,此时正与应龙等细谈着,“杨霖,随我來一下,我有事要说。”见杨霖从修炼中醒來,青云圣女急忙招呼唤道,“哦。”杨霖有些木讷的应了一声,随着青云圣女步入船舱之后,雕画着百鸟朝凤图的屏风巧妙的将杨霖与青云圣女隔挡于应龙等兽的眼外,听得屏风外那一阵嬉笑之声,青云圣女轻咳一声问道:“那曰的逆鳞金鲤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晓。”看着青云圣女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之前杨霖准备好的一番托词一瞬间似乎全部忘记,轻轻点了点头,回道:“那逆鳞金鲤是我化身而成。”“那我说的话,你可曾有传出去。”青云圣女脸现一丝红晕,一双美眸却是紧盯着杨霖的双眸,好像能看出真假一般,“误听了圣女亲言,已属不该,杨霖又哪敢说出去。”“你可信缘。”语气一缓,青云圣女柔柔问道,“半信。”“何为半信。”“对自己有利的便信,沒有利的便不信。”“哦。”青云圣女似乎又感悟了什么,轻轻应了一声,稍做沉默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若是此次能战胜九婴兽,你可愿帮我一个忙。”“莫说一个,三个都成。”在女人面前,一个对自己有过恩惠的女人面前,杨霖自不会退缩,郑重回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便算三个承诺吧。”青云圣女喜悠悠的说道,脸上红晕更艳,这算不算是自己的搬石头砸自己的的脚,杨霖装作一幅无所谓的模样,心中暗自琢磨着,不过一想到与圣女相处的那段曰子中,所交谈的话语,到是使得杨霖对这位青云圣女莫名的生出一丝情意來,虽说感觉有些荒唐,但却与圣女所言的那个缘字有关,“若是这次之后能活着,以后不要再称我青云圣女了,沒人时,叫我灵儿。”轻扭腰肢,青云圣女已转身出了屏风与那三个蛮汉研究阵法去了,只留下独自念叨着‘灵儿’二字的杨霖,天空中不知何时已下起了毛毛细雨,看着船头淡黄结界内一幅认真模样的那个名叫灵儿的青云圣女,杨霖微微笑了,轻声自语道:“这一次一定会活着,这算是我额外送你的一个承诺吧。”出了船舱,靠在船舷处,望着那被雨点击出的点点水花,杨霖心头莫名一紧,隐隐约约传來一阵疼痛之感,手捂着胸口,杨霖回身望向天牛山的方向,不过随即摇头说道:“若是灵宝鼠出事,不可能只是隐隐作痛这般简单,难道是去下毒的鸣蛇王出事了。”幽暗河水,隐有冰晶浮动,一道焰火四溢的地火洞前,玉石蒲团上一位粗壮的大汉盘膝而坐,静心修炼,一旁化为人形的鸣蛇王小心翼翼的在其背后站立着,盯着那粗壮大汉脖后五个肉嘎哒,心中生出一丝不详之感,“那曰我为了帮你讨回解药,与青云圣女相斗时,你逃的到快,这么久了,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以为我这寒潭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大汉身形未转,其只一个肉嘎哒突然睁开一只独眼,冷声笑道,“那曰也是心中太过紧张了,体内法力又有些难支,才早早的脱离了战局,这不离开后不久,我便寻得了解我体内之毒的灵草,解了毒后,便來到您老这,听候差遣。”鸣蛇王语气提高了几分,装模作样的说道,“看來你到是另有一番机遇了,來靠过來,让我好好检查一下你体内的毒素。”五个肉嘎哒同时睁开独目,五道冷风同时落在身形有些颤抖的鸣蛇王身上,好像要看穿其心里的模样,看着九婴兽五个分身怪头狰狞面目,旁边还有三个肉包似乎正向外生长着,鸣蛇王心头紧张之余,却又生出一丝惊喜來,若是九婴兽重伤又被毒倒,青云圣女赢了也不会感觉有所成就感,若是九婴兽身体健全的中了毒,那时再打胜了,自是另一番的感受了,为表明真心,鸣蛇王悄声上前一步,弯腰行至九婴兽化身的壮汉身前,“再弯些腰,许是你回复的法力多了,感觉到腰板硬了,弯不下了。”九婴兽冷笑说道,虽在地火口旁,气温极高,可是鸣蛇王只感觉到身上传來阵阵凉意,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过听得九婴兽的话语却是极顺从的弯下了腰,将头低的更低,“这样才更舒服。”九婴兽沒來由的一句,听得鸣蛇王心头突然一紧,心中暗呼不妙,正准备起身后退时,一只粗实有力的手掌已重重的拍在鸣蛇王的头上,五指用力间已抓的极稳,“若是那毒素那么容易解,还用逼的我与那青云圣女动手吗,真是越活越沒脑子了。”九婴兽嘲笑了一声,双目缓缓而闭,而指间的力量也使得鸣蛇王渐渐趋于昏睡状态,片刻之后,九婴兽再挣眼时,脸上已蓄满了怒意,另一只手暗结了法力重重的击在此时还闭目沉睡的鸣蛇王腹上,银液喷溅,鸣蛇王软软的瘫倒在地,随着九婴兽一团焰火药味喷烧之后,原地只留下一颗墨绿的妖丹,一道圆球和一对毒牙炼成的灵器,将圆球上鸣蛇王的精血轻松的抹去,九婴兽极自然的滴血认主,将神念探入其中,再睁眼时,脸上怒意更浓,恨恨骂道:“果然是被人收了魂魄,当了灵宠,连储物圆球中的东西都上交了,真是丢尽了南荒凶兽的脸。”翻手取出储物圆球中仅有的两样还算像样的玉盒,指尖轻拨,已将一方玉盒打开,浓郁的药香随着盒盖张开的缝隙直冲九婴兽鼻间,“好浓郁的药香。”九婴兽忍不住沉吟了一声,语气有些嘲笑的自语道:“若不是你说你的毒素已解,我还真怀疑不到你的身上,引他人入我老巢,其罪当诛,这想用药丸毒倒我的杨霖,想必便是将的老巢中用來吸功所用的凤凰带走的那个人吧,看來还真得找个机会出去一趟,沒有了魂魄,这个蛋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