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明天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你将活不到去见后天的太阳!”声音传来,还未等荆离完全的领会,那人影一闪,竹林晃动,那女瞬间不见了。若不是喉间的寒意仍在,若不是那心口跳动的依然历害,若不是这一切都太过真实的发生了,荆离真的会以为自已在做梦,周智超人就在这儿,这个女子也一定是打伤凌彩容的人,那么,她还要接着去见周智超吗?望着这诺大的一片竹林,想着周智超状元题上的宏志,她的心犹豫不决起来,叹息了一声想回去,却发现自已的双腿已经迈不出步子了,荆离不由讥笑自已,望着这一片竹林,在想一想周智超,不由由感而发,拔下了边上的小竹枝,在地上写道:“雪压竹头低,低下欲沾泥,一轮红日起,依旧与天齐。”“唉,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希望你能走出这一切,在迎一片艳阳天吧!”重新环视了一下四周,荆离不在犹豫,转身步出了竹林。只是在荆离走后,从假山后也走出了一名男子,他坐在软椅上,慢慢的推着来到了荆离刚站的地方,月光照在地上,印着地上这四行首句,椅上的男子浑身一震,立刻唤了句:“晚晴!”“主人!”人影一闪,那个如鬼魅一般的女子,闪身来到了他的身边。”男子的语气很是急切,他转动着轮椅,急声道:“刚才那个小兄弟呢?你去唤他过来,我要见他。”“主人,是敌是友不知,今天晚上刚打伤了凌彩容,而后又来了一个小兄弟,您不觉得奇怪吗?这个人一定是凌彩容派来的,主人还是不用见他了。”“若他不是呢?你也听到了,他是误入竹林!”望着地上的字,男子有些激动,有些心伤,但是晚晴依然不动,她冷声道:“不成,奴婢决不能让主人在受任何一点伤害,主人,回去吧,吃药的时间到了。”“唉!”叹息了一声,男子不舍的望着竹林处,他的目光似要是透过竹林望到外面,能写出这一番高风亮节之诗的男子实在少见,何况现如今的社会,都是男子无才便是德,难得寻到和自已一样的人,心有遗憾哪。晚晴也不语,她别过身推起了轮椅,在月光洒满的青石小道上远去,渐渐的消失在尽头,而竹林中,那一抹俊俏的人影,却若有所思。“皇上,怎么样,您没事吧?”荆离刚一出来,众人立刻都围了上来,荆离淡然一笑,眼底尽是喜色,摇头道:“没事,回宫吧!”“皇上,您见到了周公子吗?那个……那个鬼丫头,有没有伤到你?”凌彩容担忧的望着荆离,荆离又笑了笑,她冲着凌彩容一转身子,衣袖飘然,很是俊美,淡笑道:“你看,朕少了什么没有?”众人见她难得顽皮的模样都笑了,荆离挥了一下手,众人一同离去,从朋来客栈出来,月牙都西挂了,这已是下半夜了,荆离又来到了揽月楼,只有这儿还是人声鼎沸,她从揽月楼的后门进来,又从揽月楼的前门大摇大摆的出去。皇宫中,各宫都已就寝了,荆离直接去了自已的寝宫太和宫,这原本是先皇所居之处,有很长一段时间荆离不肯前来,她的心中仍然怕回忆起先皇对她的好,今天,她却来了。她很累,真的很累很累,以致于自已连衣衫都不曾换下,而她是睡下了,但是整个皇宫却立刻又传起来谣言,说皇上迷恋花飞柳,深夜从揽月楼归来再也不去东宫了。说皇上迷恋花飞柳,竟然为讨美人欢心,不惜自毁形像,以女扮男装去了青楼,这天底下哪有男人去青楼的,简直是胡闹,这谣言如同微风一般快速的在众人间传了起来。就因这样的传言,天还未亮,宫主的坐撵出了宫,撵中的尹昭宇,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画卷,他的心跳的很历害,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不能在让皇上往外面跑了,皇上年幼,也许她还不知道她这样的做会在朝堂有着怎样的影响。白日里的揽月楼,如同熟睡的婴儿,安静的让人不忍去打扰,尹平下了撵,快步走到了揽月楼的花舫前,带着怒意的伸手砸门。那急促的声音惊动了楼中的人,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打开了门,一见尹平这架式,他双手一礼笑着道:“这位公子,我们这儿白天休业,您要是赏舞或是听曲儿的话,请您晚间来。”说着就要关门,想来也是,这哪有男子逛青楼的,若真是有男子来了,定也是哪个女人的侍郎前来挑事的。“大胆!”尹平见状,立刻历喝一声,冷声道:“宫主驾到,还不立刻叫他们全部来接驾。”“宫……宫主?”这五十多岁的男子傻了眼,抬起头越过了尹平,看到了端坐在撵中的尹昭宇,他俊眉美目,长的飘逸非凡,难不成是这一次那个小皇帝在这闹了事,闹腾到皇后那儿去了?男子这一惊可了不得,立刻撒腿就往院中奔去,过了不久,一个个睡眼朦胧凌乱着衣衫的男子们惊慌的在院中集聚,尹昭宇这才下了轿,缓步高雅的走进了院。这院子是修在船上的,但是应该有的东西一有尽有,尹昭宇环视了一周,转眸望着跪在最前面的男子,只见他肤如白玉,面带冰冷,眼眸虽睑,但是仍掩不住那桃花美眸流转的风采,他的周身无一惧意,尹昭宇望着他,他也抬头望着尹昭宇。“你就是花飞柳吧!”他长的真的太美了,就算尹昭宇再怎么迟顿,也一眼就认出了他,花飞柳叩头,低声道:“贱民叩见宫主,宫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花飞柳一行礼,他身后的一干男子也都颤抖着声音行礼,尹昭宇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伸手轻声道:“你们都起来吧,本宫今日过来,只是想和花公子谈谈,花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