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了,荆风你可是饿了,不如你先躺着,奴婢去为你做些吃的?”知道她身体虚弱,玲珑体贴的说着。“不必了,太医说重药不宜进食,玲珑你先下去吧,朕累了。”荆离打了一个呵欠,身子坐到了床边。“是!”玲珑自小是在宫中长大,荆离的意思这么明显,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忙含笑离去,她一走,荆风可就慌了,他手足无措的望着荆离,颤声道:“皇上,您要睡在这儿吗?那奴才先告退了。”“退去哪儿,今天就陪朕睡着吧!”伸手推倒了他,就着这劲儿荆离也躺下了身子,荆风的身子躺的僵直,他尽量的将自已往床里面移,可是荆离却是不自知的那般,一直都挤着他。“风,对不起!”荆离低喃一句。荆风的身子一震,脸上闪过复杂的情感,还不等荆风有何反应,荆离竟伸手拥住了荆风,脑袋埋到了他的肩窝,小小声的道:“你知道吗?朕对你不好,是有其它的原因,朕的心里过不去,所以才会委屈了你,只是昨天朕看到你那个样子,太医说你能不能活过来都是问题,你知道吗?当时朕的心里都要碎了,朕当时就想,若是荆风不在了,朕会不会也活不下去了。”“皇上……”沙哑的声音低唤了一声,荆风一向都不善言辞,此刻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好。荆离将手捂在了他的嘴上,轻声嘘了一声不让他说话,荆风僵直着身子不在言语,只是眼角却渐渐的有水渍流出,轻飘的帷帐后,只余下两个相依相靠的身影,不多久,当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荆风这才敢别过头望着她。荆离睡了,睡的像个孩子,没有防备,没有醒时的尖酸和冰冷,她说曾经那样对他是有原由的,到底是何原因让她对自已如此的讨厌,但是她也说……失去了他,她都要疯了。想到这句话,荆风不由的勾起了嘴角,伸出手臂紧紧的搂住了她,玲珑来了看了看又出去了,站立在门口守着,可是不多时,荆风竟然也起床了,来到了房外,站在了玲珑的边上。玲珑看到荆风,弯身一礼后关切的道:“荆风,你怎么出来了,天刚亮气候较寒,还是回房休息去吧!”“不必了,皇上睡了,我怕吵醒她,出来站一会无防,我觉得好多了。”荆风说着,伸手至自已的胸前,那里挂着曾经荆离扔给他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彩月奇玉,太医说重药他的身子受的起,但是他明白,这都是这玉的结果。“玲珑,你一晚上没睡,定是累坏了吧?对不住,让你们操心了。”歉意的道谢,却引的玲珑扑的一笑,她道:“这几日天天跟着皇上夜行,早已习惯了,现如今就是夜猫子一个,您若让我夜间睡,我还睡不着呢。”“皇上……她天天夜里都出去吗?”脸色有些黯然,玲珑心直口快所说的话正好印证了皇宫中的传言,这传言说的很盛,以至于他一个不善交际的人都听了很多版本。玲珑顿觉说错了话,不由难为情的摸了摸后脑笑道:“其实也并非天天出去了,只是皇上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才去的,这不……昨个儿你病了,皇上就亲自前来,一夜未睡,可见荆风你比那些事情重要多了。”“谢谢你安慰我!”荆风凄然的一笑,别过脸望着晨光,东方才泛起鱼肚白,秋风一吹,还有些剌骨的冷,荆风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寻不到焦矩,玲珑也很难过,她走过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小声道:“其实,皇上是很在乎你的。”荆风不语,只是手不由的攥紧了奇玉,他忘不了,忘不了那日荆离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如一把长刀,深深的剌到了自已的心中,玲珑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又轻声道:“荆风,你知道吗?上一次,你替皇上受了伤,伤重昏迷,皇上去看你时,她哭了,我跟在皇上身边也有十多年了,那一次,还是皇上第一次哭的如此伤心。”荆风的身子一震,默默的转过了头,玲珑淡淡一笑,也学他一般靠在宫柱上,又道:“皇上心疼你的伤,一次又一次的去看你,你没有看到当时皇上难受的样子,她紧紧的捂着自已的心口,她一直说很心痛很心痛,似乎她的手一松,她的人就晕过去了。”荆风的眼中讯速的堆积出泪水,他不敢眨眼,似乎一眨眼就说明了他的脆弱,原来,他误会她了,她为自已操了这么多的心,她为自已受了这么多的苦,荆风的心痛了!“去吧,去陪着皇上,别在让她心伤,别在让她难过了。”玲珑的话依然小声的伴在荆风的耳边,这一次荆风没有犹豫,转过身,迈进了房中。**,荆离睡的很不塌实,她一会紧皱着眉头,一会又喃喃自语,声音很小,可是荆风可以看出来她是多么的痛苦,突然,荆离惊的痛喊出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因为,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寻到穿越时空的秘密,才能挽救我的爱人。”梦中,这样一个声音在低语。“不!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荆离呐喊。她的声音惊动了荆风,同时也将玲珑引了过来,荆风吓的有些手足无措,玲珑像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老练的走过去,伸手推着荆离,不停的唤着道:“皇上,醒醒,皇上快醒醒,您又做恶梦了。”荆风心痛的望着荆离紧皱在一起的痛楚小脸,那醒时的眼还带着迷茫,望着自已的眼神竟没有了之前的爱意,而是满眼的恨意,那恨太过明显,那眼神也太过冰冷,让刚刚有些暖意的心瞬间冷了下来。“皇上,您怎么样,好些了吗?”“朕没事!”许久后,荆离总算找回了自已的声音,她从恶梦中惊醒,但是却在第一眼就看到了荆风,那个和轩一模一样的男人,这让她的心总是平静不下来,再也无法在这里呆下去,站起了身,不发一言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