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昭宇一震,心中更是一颤,他别过了脸转向了一边道:“娘,这些只是一些传言而已,娘何必当真,娘刚刚从边疆回来,听信了一些人的流言蜚语,自是没有时间去考证,这些话娘怎么就信了呢。”“流言蜚语?恐怕不是如此吧?她夜夜流连青楼,引的一群爱国勇士的剌杀,这不能不说是自作孽啊,而且为娘是想看着儿子幸福才将你许与她,她竟不知珍惜,放着新婚不久的侍夫不管,去撩什么野花野草,她真是太过份了。”“娘,皇上为君,我等为臣,你怎么能这样说皇上呢?而且皇上遇剌,并非是去惦花惹草引起的,而是为了带孩儿去赏景,她受伤也是为了保护孩儿才如此的,你怎么能黑白不分,对错颠倒呢?”“君?臣?大荆有这样的皇帝,简直可悲至极,而且你别忘了,娘当初是如何交待你的?你以为你把一切都给压了下来,娘就会不知道吗?娘派来的人,不止是你身边的,还有她身边的,她夜夜青楼,不思国政,就算她不生病,娘也不会让她继续在当这个皇帝!”“娘!你……你……你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们是臣子啊!”尹昭宇不敢置信的望着尹秀珍,他摇着头,面前的娘是如此的陌生,让他压抑在内心许久的她猜疑,瞬时冒了出来。“大逆不道?”尹秀珍大笑着道:“我为了大荆国忙碌了半辈子,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见了她荆家区区小儿就得下跪,得到的是我忠诚一生,竟然连个传家的女儿也没有,得到的就是皇帝的猜疑,百姓的骂声,我得到了什么?你说,你说……”“娘,难道……难道你真的如传方中所说,想……想……”“想怎样?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儿子,这大荆朝欠我们的我将一样一样讨回来,你知道吗?娘只要一声令下,边疆的军士就会倒戈皇朝,娘只要跺一跺脚,这个朝堂就得阴雨三天!你给娘听好了,皇帝是活不了多久了,她死后你就是太宫主,依照祖制先历,太宫主和先后若无所出,就得继给当今皇上,娘联络好了七王爷,看中了荆语做皇帝,你趁早有个心理准备。”尹昭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望着尹秀珍,就似不认识她那般,他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尹秀珍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心中也有些舍不得,走过来扶着他道:“宇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娘的话呢?娘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你知道娘,娘年过半百,还争什么?名吗?利吗?娘死后全都带不走,这一切娘都是为了你啊。”“娘,孩儿是不会去跟了语世女的,娘在做什么孩儿不懂,孩儿只知道,今生今世,孩儿生是荆离的人,死是荆离的鬼!”“你……你……你气死为娘了!唉!尹平,给我好好的看着少主,若是少主有什么三常两短,你下去陪葬。”三言不和,一甩衣袖,尹秀珍转身离去。尹平早在殿中的一角吓的瑟瑟发抖了,他一听到尹秀珍的高吼声,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叩头道:“是!是,奴才领命!”尹秀珍走了,尹昭宇就似被抽空了身体的力量一般,慢慢的弯下了身,跪坐在地上,他十指冰凉,而他的心口更是冰冷的吓人,为什么?为什么?自已的娘亲,竟然是一个大奸臣。他怎么还有脸面见皇上,怎么还有面目去见天下万民呢?怎么办?他要怎么办?泪水沿着他的脸一路滑落而下,看的尹平心疼不已,忙伸手抹去他的泪,安慰道:“宫主,您别难过了,老主人都说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不管怎么说,老主人还是爱公子的。”“她爱的只有权势,她爱的只有利益,她爱的只有她自已!”尹昭宇高吼出声,他无法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尹平也只有默默垂泪,陪在他的身边。气呼呼的尹秀珍由皇宫回到了府上,管家们立刻涌上来,倒茶的倒茶,解披风的解披风,招待的是无比周到,尹秀珍回过头环视了一圈,然后问道:“清尘人呢?”管家立刻上前来说道:“主人,清尘回来后去了后花园了,如今正在弹琴呢。”“弹琴?她好大的雅兴!”尹秀珍冷哼一声,然后又迈出了脚步,往后花园走去,相府很大,亭台楼阁转弯抹角,过了好一会儿,待快到后花园之际,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使的尹秀珍又加快了脚步!“清尘哪,清法……”尹秀珍笑呵呵的走了过去,与清尘一同坐到了石桌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立刻又道:“呀,手这么冰啊,怎么不穿件披风在出来,你也真是的,这么不小心。”“义母!清尘没事!”微微一笑,清尘停下了弹琴的手,然后将琴又收了起来,尹秀珍沉默了一下道:“清尘哪,你看皇上这病?是真的吗?”清尘低头一笑,转而望着尹秀珍道:“义母,皇上有病这是真的,但是……清尘很奇怪,她的脉像很是怪异,以脉像的表面来看的确她命不久矣,可是……”“可是什么?”尹秀珍急忙一问,清尘别过了脸,淡然一笑道:“呵呵,义母,没什么,你不必焦急,不管她的脉像有什么不一样,只要她服用了清尘的刚刚给她开的药,用不了多时,清尘一去诊治,自知她这病是好是坏了。”“原来尘儿早就为本相着想好了,还是尘儿的心向着本相哪!”尹秀珍微笑着,将清尘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清尘低头微笑,暗自不语,尹秀珍望了她几眼后又道:“对了,若是皇上是假的,以清尘的医术,定能转假成真吧?”“转假成真?”清尘一怔,她缓缓的抬起了头,不解的望着尹秀珍道:“清尘不懂义母的意思,难道……是要……”“呵呵!”尹秀珍神秘一笑,她背立着双手站了起来,望着后花园这大好的景色道:“当年本相救清尘之时,那时你才不到十岁吧!转眼前十多年过去了,本相半生戎马,一生劳苦,可是若皇上她假装重病的话,定是对本相起了异心哪,本相又怎么能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