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有杀我之心吗?”清尘颤抖着嘴唇,心中的那原本唯一的一点犹豫,也瞬间变的不知所踪了,尹秀珍点了点头道:“傻孩子,这你还用问吗?你看你爹,他死的多惨啊?不管怎么说,佩琪和皇上,也是皇亲哪,先皇已经去世,佩琪和你也算的上是她最亲的人,可是你看到了,她是如何对待你们的?”清尘不说话了,尹秀珍看看她的脸色,嘴角微微的勾起,她也不与她道别,直接便走了出去,伸手为她关上了房门。天衣和莫言都在门口,看到尹秀珍出来,忙都迎了上去,急声道:“宰相大人,我家主人她怎么样了?”尹秀珍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径直叹息着离去了,莫言和天衣对视了一眼,忙走到门边推开了房门,他们原本以为清尘会好好的大哭一场,可是进了房门后才发现,清尘正在擦拭着她那许久都不曾用过的宝剑。“主人,您还好吗?”天衣见她这样,担心的上前轻声的问了句,清尘没有理会她,这时莫言也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师姐,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听听莫言吹笛子可好?别太难过了。”清尘停下了手,她别过了脸,望着莫言一脸的担忧,清尘对他咧嘴微微的一笑,小声的道:“师弟,我没事!”“可是你……你擦这宝剑做什么啊?”莫言望着清尘那擦的雪亮雪亮的宝剑,他看了都从心底里面泛着凉意,清尘冷冷的一笑,将宝剑刷的一下子举高,然后轻声道:“弑君!”“弑君?”莫言和天衣同时一愣,莫言心惊的道:“您说……你要用这宝剑来杀皇上?”“嗯!”清尘冷冷的应了一句,莫言的心中一凉,想起那个笑颜绝美的女子,还有她救自已时的温柔和气,心里头一阵的不舍,小声道:“师姐,皇上是一个好人,而且……佩琪叔叔虽然是死在皇城脚下,可是并不是皇上亲手射杀而死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师姐是不是要重新的考虑一下。”“若没有她,我爹就不会死,我应该早就杀死她了!”“可是……”莫言还想接着替荆离说话,这个时候天衣却扯了扯他的衣袖,莫言回头,天衣立刻给他了一个眼色,他张了张嘴想放弃去说服清尘,可是又真的担心荆离会受到伤害,而这个时候,清尘却回过头来道:“师弟,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荆离虽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却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师姐……”莫言扯住了清尘的衣角,要按着平时,清尘定是宠溺的一笑,然后莫言要什么,她便给什么,可是现在,她只是冷冷的望了他一眼,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了句:“乖!”然后举剑来到了院中,开始练剑。莫言急的转身看着天衣,天衣只是叹息着摇头,然后竟也抽出了宝剑,两个人一来一回的练了起来,莫言愁从满面,托着上巴坐在了台阶上,心中纷乱。皇宫中……荆离正在用着膳食,一刀来信禀报,说佩琪已死,荆离心中一惊,握着纸条半晌无言,她并不想伤害清尘的任何一个人,可是佩琪却死了,这太令人意外了。“皇上,在皇城脚下的时候,微臣看的真切,是尹秀珍扯过佩琪挡在了身前,因为几箭是微臣射的。”“尹秀珍用佩琪挡住了自已?当真是狠毒啊!”荆离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信件,尹昭宇等人也陪着和荆离一同用膳的,他听到程嫣射杀尹秀珍,心中一惊,夹好的菜差一点就掉到了桌子上。荆离望了他一眼,小声道:“昭宇放心,你娘没事。”“这一次兵败,她应该暂时不会前来了吧?”荆离一笑,望着尹昭宇单纯的脸,她摇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按照她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好了,先用膳吧,一会朕还要去御书房,你们就都到后院歇着去吧。”“皇上,让侍夫陪着您去吧!”花飞柳站了起来,他一身的白衣,身上从头到脚没有一件物什,可是却美的逼人,荆离摇头笑了笑道:“都是一些政事,用不着你们去的,好了,用膳吧!程嫣,你与朕走!”“是!”程嫣点了点头,和荆离两个人并肩一起的往御书房走去,御书房比往常更加的保护的严密了些,门外全都是荆风派来的人死死的守着,荆离进了院中后,程嫣又在门外守候了好一会,左右瞧了半天,这才跟着进去。御书房外观上与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有那一幅国画的后面,荆离走了过来,伸手按了画像的某一部份,画像立刻往一边滑去,然后露出了半扇门的通道,荆离和程嫣对视了一眼,然后走了进去,程嫣随手将画像又按了回来。这是一个正在施工的通道,里面挖通道的人并不多,这个通道很简单,只有一人高,两个宽,看了一下通道的进展,荆离很满意,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画像再一次的被打开,然后两个人从通道里走了出来。“皇上,您看还需要加派人手吗?”荆离摇了摇头,在御桌边上坐下道:“不必了,只需要够一夜撤兵的就可以了,这个京都尹秀珍的党羽根深地固,朕根本无法动摇她的根基,待通道建好以后,我们便立刻移兵尚州皇宫,朕一定要与她来一场激战。”“皇上,容微臣说上一句,去尚州这件事情,微臣想还是不要让宫主跟着的好,他与尹秀珍的关系太过**,而且母子之间不可能没有感情的,万一他一时的心软,走露了风声,我们将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了。”荆离点了点头,微微笑着拍了拍程嫣的肩膀点了点头道:“爱卿的意思,朕明白!朕一定会想办法两全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挖通这个遂道,朕等不及要给那个宰相唱一出空城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