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荆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叹了一声道:“朕也知道,只不过让朕亲手去杀自已的亲人,朕还是有些与心不忍,朕希望清尘选择生,这样的话,至少朕的心中会好过一些。”“既然如此,她选与不选,都是她应该操心的事情,皇上又何必如此介怀呢?夜深了,皇上早些睡吧,大皇子近日就要回宫省亲,皇上若不养好了精神,这不是让皇子担忧吗?在说了,先皇已经去世了,与皇上最亲的人应该是大皇子啊,现在皇上应该多想想大皇子呢。”荆离笑了,她点了点头转身,与玲珑一同步下了城楼,口中还问道:“玲珑啊,和朕说说大皇子吧,这多少年来了,朕一直都是自我的活着,从来很少关心大皇子,朕想知道他的近况。”“皇上一向最疼大皇子了,只不过自大皇子嫁走之后便没有回来过,你们姐弟之间的感情才漫散了。大皇子他呀,可有福气了,嫁到了齐国之后,齐皇怀上了大皇子的孩子,待到孩子出世以后,稍稍离手了,他又被为皇上批阅御旨,可受宠呢,唉,这一次大皇子回来见不着先皇,不知道要多伤心呢。”玲珑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荆离一直都是微笑的听着,直到夜更深了,玲珑才退出寝宫,然而黑暗中,荆离依旧是睡不着,想着先皇,见着那个未谋面的弟弟,到最后竟然想起了那个顽皮的小神医……莫言。一夜的身无一物,第二日莫言便病了,病的很重,高烧不退!这个消息报给清尘的时候,她正在相府的大院中点着兵,叛军的消息传来了,之前那些调入皇宫中所的有军士都背叛了自已,转向了荆离的那一边,而自已离下了,仅仅只有一万军马,清尘的脸一直都冷着,天衣也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可恶!一万大军!正是荆离所算给自已的,这一切都是她早计划好的,自已输了,输的很是彻底,输的没有悬念,她不甘心,不甘心!天衣轻轻的扶上了清尘的肩头,安慰着道:“主人,别伤心了,这些大军原本就不是我们的,她们都是尹秀珍的,如今她们看不到尹秀珍,军心自然便乱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人有的还是机会。”“唉!”清尘叹息了一声,仰首道:“天衣啊,你后悔跟本王来了吗?若是我们在逍遥谷多好啊,若是本王不执意的出谷,本王的爹还在,本王和莫言之间……又怎会到此地步啊。”“主人……”天衣无语,不知道还能怎么劝她,而这时家丁奔了过来,小声的在清尘的耳边说了几句,清尘的脸色一变,立刻道:“走,看看去!”见她如此的匆忙的走了,天衣也忙跟在了她的身后,清尘走的很快,基本上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天衣原本还奇怪着,但是到了这个院落他却突然间明白了,这是莫言有事,怪不得她会如此的担心,想到这儿,心头不免一阵失落,他停下了脚步,往后院的小溪边走去。溪边,竟然还有一个人站在那儿,天衣微怔了一下*身子,走了过去,那人转过了脸,天衣才发现是迎晨,他低头示意淡淡的一笑道:“迎晨将军,你也喜欢这溪吗?”“不,本将不喜欢,只不过天衣喜欢,本将也就喜欢了。”这是什么话啊,话中有话啊!天衣尴尬的一笑,别过了脸去,望着那结了一层薄薄冰片的小溪,想着清尘刚才紧张的模样,他的心头有些纷乱,正在这时,他觉得肩头一紧,别过了脸迎晨正搂着自已,天衣吓了一跳,悄悄的离她更远了一些,小声的道:“迎晨将军,你这是做何?”“你心情不好?本将看你眉头紧锁,只不过想给你些许的温暖而已,你不必如此的惊慌!”迎晨的脸上微微的带着眼意,这样的笑让天衣浑身都不舒服,他冷下了声音道:“迎晨将军的心意,在下领了,只不过迎晨将军好似太过多情了,在下不管心情好坏与否,好似都不管迎晨将军的事呢。”“哦?是吗?”迎晨哈哈一笑,她仰起了头,望着被吹动的枯枝,轻声的道:“我们的一生,早已被一个承诺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也不是本将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她的话意喻太多,这不由的又让天衣紧皱了眉头,这一次可以看的出来,他是的确的不高兴了,天衣冷冷的道:“迎晨将军所说的这些,当真是不知所谓,恕在下告辞!”“天衣大将军!”这时迎晨猛的冷声低吼了一句,天衣怔住了脚,缓缓的回过了头,望着溪边的人儿,他的脸上满是厌恶,迎晨似乎也看懂了他的眼神,淡淡的一笑道:“本将只是想提醒你,做为我迎晨未来的侍郎,你得学会对妻主最基本的礼貌,若不然,可是很难受宠的哦?”“无耻!”天衣低咒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脚步再也没有半点的停顿,迎晨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又回头望着结了薄冰的小溪,只是身影的四周,隐隐的透着淡淡的孤独。莫言的房中,清尘坐在了床头,为他盖着厚厚的被子,他依然是那种未着寸缕,清尘命人拿来衣衫她给换上了,而看着他被高烧折磨的通红的小脸,清尘的心中隐约冒出了些许的悔意来,她叹息了一声又伸手拭去了莫言额头上的虚汗,眼底有着焦急。“主人,喂不进去药!”在清尘失神的时间内,那些喂药的小童无奈的走了过来,端着满满的一碗药,望着清尘,清尘抬头,看了看碗又看了看药,她伸手接了过来,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伏下了身子,小心的一口一口的喂着莫言,昏睡中的莫言这个时候却突的呢喃着唤了一句:“皇上……皇上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