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老妇便在考你一题!”老妇人见荆离那护花心急的样子,也索性趁着这个庆典的日子闹腾开了,她也不拿花灯了,径直说道:“灯上这些,都是我老妇哄小丫头们玩的东西,根本就不据挑战性,是读过几年书的,全都可以猜的出来,不如我出一个字谜,给您猜猜?”“好!好好好!”人群中立刻有人起哄,荆离瞪了众人一眼,她那自身体中散发的贵气,竟也让那些人闭了嘴去,这个时候那老妇道:“园中花,化为灰,夕阳一点已西坠。相思泪,心已醉,空听马蹄归,秋日残红萤火飞。”光听到这首诗就足以令众人静默了,那精美的词句,工巧典雅,曲折别致,令人回味无穷,人群中已有人跟着默读出声,没有读的人仍然还记得这是灯谜,纷纷望着荆离,荆离微微一笑,走至那老妇糊灯谜的桌案边,伸手执笔,淡淡的在上面写了一个字,那老妇也跟上前来,看到纸上的字她立刻一惊,众人也忙伸长了脖子,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字:“蘇”众人立刻紧皱着眉头,过了许久纷纷赞叹,这是一个拆字谜,是喻意情人之意的心声以及一个字,这一绝对立刻让众人叹服不已,那老妇似乎有些不服,以为荆离是侥幸,她所幸扯住了荆离道:“字谜不过隐,咱们不如来对诗吧?”“对诗?”荆离一怔,这自古都是那些老的作古之人的乐趣,自已何曾会这些?忙谦虚的道:“老婶婶,良宵苦短,我还得带着朋友去四处逛逛呢,怎好在这里多作打扰,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告辞了。”说罢便想着离去,可是那老妇怎会容的她离开?连忙扯住了她的衣袖,却转头对着雨墨道:“这位公子,但凡寻人妻主者,必是才貌双全,方能托付终身,老妇看这小娃儿油腔滑调,只会几下子嘴皮子功夫,怕是没有什么内涵,不如我老妇给您做个媒,您看这里谁对的出我老妇的联子的,你就跟了谁去,可成?”“喂,我说……你这老妇怎的如此可恶?”荆离急了,这不是直接性的挑战她女性的自尊吗?就如同侮辱她那啥不行一般的可恶,她立刻就跳起脚来,雨墨噗的一笑,将头埋到了荆离的肩头,老妇一听荆离那话,立刻就上前道:“好,行!既然你觉得我老妇可恶,那你就摆出一点真本事来,这样我老妇便甘拜你三个响头,你说如何?”“接对,接对,接对子!”众人又是起讧,荆离的好胜心也被挑了起来,她伸手一捋衣袖撩起了裙摆朝那一坐道:“好好好,今日我就依了你,我看你能对出什么高绝的对联来,我就不相信我对不出来。”想她荆离怎么说也活了两辈子,唐诗宋词虽说不精,但是没瞧过猪也看过猪走路,多多少少还是会那么一点,那老妇见荆离上了勾,胖胖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花儿,她也伸手拉了一个凳子坐过来,大声道:“听好了啊,那我老妇可就开对子了,有水也是溪,无水也是奚,去了溪水边,添鸟便成鸡。得势猫儿雄似虎,褪毛鸾凤不如鸡!”“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这老妇第一个联子就取笑荆离,不识好歹,但是老妇并不知道荆离的真实身份,可是荆离边上的雨墨心中可是清楚的,他怕荆离怒气要了这老妇的命,立刻挽住了荆离的手臂道:“皇……主人,我们回去吧,天色已晚,府上的人会担心的,其实……对诗只是玩乐,已经对过了,没有必要在这浪费时间的。”荆离别过了脸,众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她,这让她怎的好走?她伸手拍了拍雨墨,小声的道:“没事,既然玩了,就玩个尽意。”这话一说话,她又立刻别过了脸,望着那得意洋洋的老妇,大声道:“老家伙,你可听好了。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了棋边木,添欠便成欺。鱼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好!”荆离的诗刚对完,立刻引来一阵的叫好声,雨墨也高兴的跳了起来,挥动着小手,看到美人如此的兴奋,荆离也觉得一来是给美人涨了脸,二来也是给自已争回了脸,顿时玩劲大增,见那妇人还在怔忡着,忙催促道:“出啊,接着出,怎么了?不会是词穷了吧?”“好啊你这个丫头,老妇这个对子,十几年来无人对的上,像你对的这么绝的,还真是难得!”那老妇也来了精神,顿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且那看不起人的态度立刻散去,顿时也认真起来,略一沉思又开口道:“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小小书僮可笑可笑!”荆离一笑,淡然答道:“棋盘里,车无轮马无缰,叫声将军提防提防!”“耶!”众人立刻欢呼,不知不觉间竟与荆离连成了一条战线,那老妇哪肯示弱,丝毫不给荆离反应的机会,立刻就又道:“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求人难,难求人,人人逢难求人难!”听到荆离答的如此顺,又如此的绝,那老妇的眼中开始透着赞赏,口中说的话也顿时加快了许多,她大声道:“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好家伙,竟然由灯谜变字谜,然后由损诗变对诗,在变成朝堂政事了,荆离心中暗笑,口中却也不饶人,淡然应对道:“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合鸣。”简单的将国事定为情事,可是那老妇见她奇才,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立时又道:“苍茫四顾,俯吴楚剩山残水,今古战争场,只合吹铁笛一声,唤醒沧桑世界。”荆离一愣,抬起了眼眸,望着老妇那睿智的眼眸,她不由的握紧了雨墨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道:“凭吊千秋,问湖湘骚人词客,后先忧乐事,果谁抱布衣独任,担当日夜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