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皇上,臣夫……臣夫真的没什么!”被荆离这样一说,莫言反而有些局促,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脸色红红的,心跳更是加快,目光也无法对上荆离,荆离淡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手道:“莫言啊,其实你心中在想些什么,朕都清楚,只不过朕以为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朕的,朕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朕,朕才一直都没有问!”“皇上,臣夫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何,他竟然不敢听到荆离后面的话,虽然不知道她的心中对自已的现在的情况知道了多少,可是那心中唯一的一点自尊,还是让他的心不安起来,荆离又笑了一声,抬眸深深的锁住了他的目光,小声的道:“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为何从二个多月前,你便刻意的疏远朕?逃避朕呢?”“我……”一句话,将莫言的脸色问的一白,他苍惶的抬起了眼眸,望着荆离那了然的目光,心中倍觉的堵着慌,而且刚才想要说的什么话,也顿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荆离见他不说话,心疼的抚上了他的小脸,轻声的道:“是不是去宫外听到了什么?”“皇上!”莫言不由的惊呼了一声,其实荆离会这么说,那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心不由的往下沉去,而且脸色也渐渐的变了色,看到他这个样子,荆离叹息了一声,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头,微微的使力将他带到了怀中,默默的道:“从明天起,你就住在朕的宫中吧。”“这怎么可以!”莫言连忙摇头,莫说她现在的身子不允许,就算是真的需要人来陪,那么也是荆风而不是自已,就算不是荆风,也会是两个才刚刚新婚不久的小主,又怎么可能会轮到自已呢。但是荆离却仍然只是紧紧的揽着他的肩头,不知何因声音却带着一丝哽咽的道:“为何不可以?朕下的命令谁会有异议?就算是有,那又何妨,朕……朕真的不想在失去你了,从你上一次的离开,朕觉得那段日子很压抑,有些生不如死,不是朕夸张了,只是朕不能在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你知道吗?”“皇上……”莫言的心中一紧,他缓缓的抬起了头望着荆离,微微的一笑,轻声的道:“莫言又何尝想要离开皇上,可是人言可畏,皇上不知道他们都说臣夫一些什么,那不是臣夫所能承受的,您是高高在上的皇,而臣夫只不过……”“你是朕的夫君!”不想听他那些悲伤的调调,荆离忙打断了他的话,伸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道:“听着,朕不许你去想这些了,人的一生贵在珍惜,不要纠结在过去,过去不能带给你幸福,带给你幸福的只有今天和明天,还有希望,不要放弃你的希望,不要放弃朕,朕知道那些人都说你些什么,朕不在乎,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唾弃与你,但是你依然是朕心目的宝,无可替代的宝贝。”“真,真的吗?”泪水沿着莫言白净的小脸缓缓的滴落下来,荆离伸手接住了他的泪,重重的点了点头,俯下身子吻住了他的嘴,莫言一怔,先是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在荆离执意的索取之下,他渐渐的伸手揽住了荆离的脖子,低喘着回应他的吻。这是一个不代替任何情|色的吻,这是一个堆积着爱意和决心的吻,荆离紧紧的拥住了莫言,而莫言也辗转的吻着她,两个紧紧相贴的人,两颗紧紧的相贴的心,再分开时,两个人均是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莫言的脸红红的,低着头,不敢看荆离,荆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挪动了一下身子,让出来一个位置。然后又伸手扯着莫言的衣衫道:“来,今日别走了,陪朕!”莫言的身子一颤,脸上的火烧火烧的,他难为情的点了点头,爬上了那处荆离为他留下的位置,静静的躺着,一直都是僵直着身子,荆离大着肚子,不好侧身,只是往莫言的身边依了依,莫言没有动,不多久便传为了荆离均匀的呼吸声,可惜了莫言,一直到天亮,才迷糊着睡去。第二日莫言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些个日子他一直都睡的很不踏实,没想到今日竟睡的这么晚,当真是无事一身轻啊,想到昨夜荆离对自已的表白还有爱意,他不由的笑容浮上了心头,起身宽衣,来到了院中。玲珑立刻走过来见礼,带着坏笑道:“小主,您醒了,皇上吩咐小主醒了,请先去吃些东西!”“皇上呢?”脸上一红,莫言的声音低低的问了一句,玲珑故意的皱头一挑的道:“什么?小主您可以大一点声音嘛,奴婢没有听清楚。”“皇,皇上人呢?”还不能习惯于被这样的调笑,莫言的脸更红了,玲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坏坏的一抵他的手臂道:“杂了,才几个时辰不见皇上,您就想的不得了了?”“你……你这丫头!”莫言羞的做势要打玲珑,玲珑这才笑着跑开,对着他道:“皇上去御书房了,听说边关程大人来了密信,自从程大人被调守了边关之后,很少会有密信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皇上吩咐了,如果小主您无聊,就先回宫,待皇上回来在去看您。”“嗯,那我还是先回去吧!”莫言应了一句,也不太喜欢一个人用膳,而他一夜未归,书环一定是等的心急了,便应了玲珑一声往自已的医香宫中走去,人的心情好,精神自然就好,一路走走停停,发现这宫中的景色,份外迷人。伸手摘了一束冬梅枝,细细的闻了闻,想着这年关又要到了呢,尚州是一个鱼米之乡,这个季节了,还如以前逍遥城的春天一般。“医妃弟弟好雅情,在这赏枝呢?”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莫言的身子一僵,不太情愿的别过了脸来道:“是华妃哥哥,这个时候哥哥是来散步的吗?”“本来是去看你的,听说昨夜你在皇上的宫中宿下,没想到皇上这个时候还能招宠,真是佩服医妃的媚术,不亏是被**出来的身子啊。”花飞柳一身艳色的衣衫,头上束着一个发冠,身后奴仆有十几人,听到他说完这句话,均是捂着嘴,低低的笑着。莫言的脸色冷了下来,勾起了嘴角勉强的一笑道:“华主子取笑了,若论媚术,弟弟是一个行医之人,又不是花街柳巷的舞男,怎么可能会呢。”花飞柳的脸色微微的一变,嘴角一撇道:“弟弟您又何必自作清高,也不知当年谁以一敌五,就算是青楼的舞男也从不敢如此的放|荡,哦,本宫也是出自风尘,可是本宫就不同了,一直洁身自好,是以清白之身嫁入皇宫,伴在皇上的身边的,不像你……”莫言的心中一片剌痛,他的腿感觉有些麻木身子不由的摇了摇,抬起了眼眸,望着花飞柳那阴冷的笑意,突然间荆离的话再一次的浮上了心头:“朕知道那些人都说你些什么,朕不在乎,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唾弃与你,但是你依然是朕心目的宝,无可替代的宝贝。”这话就似是定神丸一般的,给了莫言无穷的力量,他悄然的挺直了背脊,淡淡的一笑道:“我知道我是残花败柳,我也一直都不想让皇上背上这个污名!可是……这一切都在昨夜改变了,皇上不但知道宫外的谣言,更知道世人都在说什么,她告诉我……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我,我依然是她心头的宝,无可替代!如果华主子您不服气,您也可以去皇上的面前讨一份宠,比在我面前讽剌挖苦要强的多,祝你好运!”说完,莫言冷漠的转身,留给了花飞柳一个高傲的背影,花飞柳的身子先是一怔,而后他走过去一把扯下了莫言刚刚闻过的梅枝,恨恨的咬牙道:“荆离……莫言……你们竟然合起来这样对我,你们竟然这样对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三日后……皇宫城门处,荆离一身淡青色的便袍,身后披了一个披风,站在微风中,风吹起她的衣衫,时时在飘动,而她则是望着面前这个妖艳的绝色女子,带着笑意的道:“红颜公主一路顺风,代朕好好的问候齐王,就说朕产下凤胎之后,必定会带着雨墨亲自前去齐国见礼。”“那就恭祝皇上早得贵女了。”红颜仍然是有礼的弯身,眼睛不屑的望了一眼荆离的肚子,虽然她的目光很快,可是却仍然没有逃脱荆离的又目,荆离也不生气,只不过笑意却更深了。雨墨走上前来一步道:“皇姐,您真的不在多住几日了吗?”“傻瓜!”红颜宠溺的捏了一下雨墨的小脸,淡淡的一笑道:“我贵为齐国的重臣,又怎么能一直呆在荆国,皇姐也等的焦急了,而且我还要去回国复命,你一个人呆在这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已知道吗?”说完,她牵过了雨墨的手,来到了荆离的面前,轻声的道:“皇上,红颜就将弟弟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的待他。”荆离含笑点头,伸手握住了她送过来雨墨的手,然后轻声的一呼道:“来呀,上酒。”边上的奴才早已候在了那里,听到了荆离的话立刻上前一步,倒了一杯酒给红颜,红颜又一次的谢过,这才一饮而尽,然后抹掉了嘴角的酒渍,优雅的将酒杯还给了那奴才,这才转身快步的走到了马前,翻身上马,一勒马僵绳,这动作一气呵成,无比的帅气。荆离目送着她,红颜策马调头,然后她又回过了头,只不过那目光并不是看荆离的,而是越过了荆离,望着她身后不远处的周智超,冷冷的,却又带着笑意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她,周智超平静着面容,可是他的手却不由的握紧了,心头突跳起来,这眼神……太过深沉,让他突有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但是就在周智超胡思乱想的时候,红颜猛的娇呵一声:“驾~驾驾~驾……”一行人立即调头,朝着城门口奔去,马蹄声响起,带起了一路的尘烟,玲珑忙上前体贴的为荆离带上了面纱,然后低声的道:“皇上,宫门风大,皇上不宜吹风,还是早早的回宫吧!”“嗯!”荆离轻应了一句,然后转过了身子向着宫内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她却又回过了头来,有两个人身影仍然还站在原处,一个是雨墨,他泪眼丝丝的望着红颜离去的背景,难掩面上的伤感。可是另一个却是周智超,他也是怔怔的望着红颜的背景,眉头紧紧的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智超,雨墨,回宫了。”荆离轻唤了一句,这时两个人才回过了神来,同时应了一句就跟在了荆离的身后,雨墨因为心情欠佳,所以并没有跟随荆离去宫殿,半路上便告退了,自他走后,周智超又是一幅神思的样子,荆离不解的道:“智超,你怎么了?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皇上,小心红颜公主!”低下了头,声音也压的低低的,荆离的身子一怔,顿时也停下了脚步,望着他的神色,怔忡了半晌才道了一句:“是啊,这夺夫之恨怎能就如此算了,这么平静,定有波滔在其后啊,看来朕真的要防备一下了。”“皇上英明!”周智超轻轻的应了一句,虽没有在说什么,但是生在皇宫中人,哪个不是人精?玲珑立刻低声道:“奴婢这就去安排。”又过了三日!大荆皇昭告天下,生产期为四月初五!国人惊疑不定,这原本按日子,皇上生产不是三月份吗?怎么会是四月?可是疑惑只是疑惑,有着天下第一神医莫言在此诊脉,国人也没有多想,其实大荆有后已成了事实,什么时候生产又有多少人在意?时间飞逝,一切平静如昔,尹秀珍的身子也恢复的很快,听玲珑回禀说她一天到晚都在训军,就待荆离的一声令下了。而天衣的身子也好了,荆离没有在去看过他,只不过打听了一下,听说他也在用心训兵,看来是莫言的劝说起了作用,皇宫里的太医却多了起来,每天晨夕定时,来往在皇上所居的宫殿。四月初了,在国人的期待和祝福下,荆离总算进入了待产期,这一天所有的太医都没有出宫,听说皇上阵痛连连,生产在即!天很晴,微风吹过虽然带着凉意,可是毕竟是深春了,这凉风不但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反而抚去了人心头的燥意,一切都看似平静,可是平静的有些太过诡异。“皇上,您好些了吗?”玲珑一头是汗的守在荆离的身边,纱帐的后面,朦胧中有一人儿一直在呼痛着,太医们跪了一地,只有一位女官在荆离的脚边候着!宫外头,文武百官齐聚在一起,第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而且又兴奋的表情,可是……天有不则风云,这时竟见远处有一个人驰马奔了过来,连闯了几个皇宫的关口,口中一路高喊而来:“八百里加急战报。”这样的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惊住了,高审言忙上前走了一步,而那马上的人儿此时也到了她身边,连人带马的翻滚在她的脚下,高审言定眸一看,这才发现马上的人受了很重的伤,一身都是鲜血。她慌忙弯身扶起她道:“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傅,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郡主的反兵一路扫压了我们三个城池,正向着皇宫急杀而来,听说还有一只秘密的军队,已经遗入了尚州,程大人边关急报,让皇上小心,皇宫危险啊!”此人话一说完,立刻传来一阵阵的惊喘声,此时!皇上生产在即,国民都在翘首期盼着凤女的降世,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有军队混进了尚州都城,这可怎么办啊?众人立刻都傻了眼,还是三王爷反应快,她立刻拔腿就奔入了荆离的寝宫,可是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皇上的寝宫竟然不知何时有重兵在把守,前几个时辰她来时还没有,为何现在就立刻有兵了,难道……这宫中有内奸?而这内奸已经收到了郡主进城的消息,所以里应外合了?想到了这儿,三王爷不由的有些急了,她立刻冷着脸对着那些拦下她的军士吼道:“混帐,瞎了眼睛了不成,滚开,本王要见皇上。”“三王爷!”守门的那个女将立刻低吼一声,长剑刷的一下子横在了三王爷的面前,脸色冰冷的道:“请王爷不要为难小的们,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皇上生产在即,凤女还未降世,不宜谈论国事,更不宜见闲杂人等,还请三王爷移驾宫外静候,待到皇上宣见,您在来也不迟。”“荒唐!我堂堂一个三皇叔,还见不了皇上吗?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在拦着本王。”她一把推开了那个守门,冷着脸就要往皇宫中冲去,可是脖子上的冰冷让她的脚步骤停,而原先那守卫的声音却也冷冷的传来道:“对不起了三王爷,做下人的,自然是主子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还请三王爷到宫外候着,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