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虚实幻境＜二＞

毛教授转过身，目光凝望叶小波与天涯道：“小波与天涯！”夏洁道：“为什么是他们两个？”毛教授深深望叶小波一眼，道：“因为只有他们两个的体质能够抵御鬼魂的侵袭，而且他们有能力应付任何事，不怕任何事物。”叶小波微微一震，隐隐感觉毛教授看出他的身份，但天涯呢？他看往天涯，天涯正凝望他，玉颜含笑，点头道：“我们去吧！”白颜道：“我也要去！”五人奇异望向她，她毫不顾忌众人在旁，道：“小波去那里我都要跟着，我不要离开他。”夏洁王林玲秀眸射出不自然神色。而叶小波尴尬之极。毛教授道：“白小姐，此行十分危险，关系重大，你放心吧，小波不会有什么事的。”白颜一副小女孩般倔强，怕失去叶小波，偏她神态优美动人，大家没办法认为她矫揉造作，叶小波道：“白颜，我没事的。你在这里，毛教授会照顾你的。”他望往毛教授，毛教授坚定点点头，他感觉能够相信毛教授。毛教授凝重道：“放心去吧。我保证白小姐在这里没有事。”白颜终咬唇答应。毛教授给他们每人一道符咒，道：“这道符咒是保护你们免受鬼魂侵扰的，与我们保持联系。但你们必须注意，鬼魂乃另外一异类，与你们不同，由精神意识组成，是无形的。可以影响人心绪，或许使你们进入幻境，但你们一定要坚定心志，假如被鬼魂迷惑，这道符便是你们在实际中的证据。”天涯道：“毛教授请放心，我们必不辱使命。”两人身躯向古井飘落，叶小波已是僵尸之体当然什么都不怕，他并不担心天涯，不像与夏洁王林玲一起时生出保护他们之心。他潜意识中，有那么一种感觉，天涯非平凡女子，不需要他担心，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说不出。天涯果然安然着地。进入水井，里面黑暗如漆，凭叶小波过人眼力，这古井并不能影响他什么，与天涯对古井一览无余。这古井竟是异常的宽大，不似一般水井，别有洞天，四壁坚厚，已生青苔。叶小波缓缓向前走去，古井十分寂静，夹一丝寒冷阴森，叶小波与天涯何等样人，但也不敢大意，阴森鬼气不时传来，在他们身边环绕。更增古井诡谲。他们走了数步，前面是一条通道，狭窄幽深，别有曲径，但不知通向那里。两人缓缓走着，手内贴毛教授符咒，走了十几丈，至一宽阔地面，出现一个鬼魂，青芒烁闪，嘶喊他们身旁萦绕。那鬼魂在他们身边萦绕，却不敢靠近他们，只远远跟着，或借墙壁隐匿。只有一两次他们耳边呼啸而过，发出诡谲声音。那声音一般人听到必毛骨悚然，叶小波与天涯却毫不理会，他们知道那鬼魂只是试探。这便是僵尸与鬼魂的不同，僵尸乃有形之体，一定程度上精神是与形体共存的，与人十分相似，能在世间生活。而鬼魂完全由精神主宰，随意识变化隐现，缥缈无踪，不过鬼魂也有极限，更易受世间神圣事物人间规律影响，随时有魂飞魄散危险。相对来说他们逗留世间比僵尸困难得多。这只相对于叶小波这类高级僵尸而言。叶小波与天涯走到通道中央，这里平坦些，只是更幽深。一只鬼魂叶小波耳边呼啸而过，靠近他，他伸手一拨，那魂魄反狰狞伸手抓他，他掌立生变化，一股能量送出。那魂魄一声哀叫，飘向里面去。叶小波那里肯放，如飞掠进，速度更无与伦比，那鬼魂惊叫，叶小波拉近半丈，眼见便要追上那鬼魂，鬼魂青芒一闪，进入墙内。叶小波赶到，看着似有似无的墙壁，只好望洋感叹。走了一阵，另一个鬼魂到他旁边，叶小波猛旋转身，那鬼魂立即逃逸，似乎知道叶小波的厉害。叶小波天涯两人追到一条长长幽深通道，鬼魂才消失。这里转了一个曲折，稍不同于刚才地方，环境古朴，像通向某一个地方。叶小波与天涯奇怪，循通道而行，渐渐前进。那青阶向下延伸，一步一步走去，阴气阵阵传来，比地面强烈得多。那些鬼魂不断身旁骚扰叶小波与天涯，时而飞舞，时而怪叫远遁，仿佛阻止他们到达某一个地方，叶小波对他们没办法。有时被弄得受不了才追赶鬼魂，与鬼魂斗争。这里不愧是鬼魂的家，那鬼魂此处比地面强大多了、更嚣张了些。他们不能奈何叶小波，叶小波也休想抓住他们。就这样不断变幻中，他们慢慢深入，不知走到那里，通道十分幽远，叶小波与天涯如同进入一个迷宫。离井口多远他们也不知道了。叶小波从未想过古井下会有这般奇景。倒大感兴趣。前面鬼魂消失，幽暗的通道忽生变化，缓缓明亮，两人如进入一个迷梦幻境，烟雾生腾，思维也渺渺，叶小波走在云端般，身躯变得轻飘起来。迷糊蒙胧中，四周景象变得梦幻般不真实。寂静无伦，叶小波仿似一个人走到某个奇异的地方，又或进入幽冥鬼府至深处，脑海浮现一些模糊久远而不清晰影像。他忽然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躯体单薄，走在大街上，常受人欺负，于是他自己决定变得自强，那样才能保护自己、所喜爱的东西；忽然他又像回到小学时候，那个憨厚而纯洁的乡村，那时的他十分顽皮，既讨老师喜欢又常挨打，是个令人头痛的孩子；一会儿他看到初中的那位女生，离去时她看他那个幽怨眼神，那眼神是如此悲哀，充满留恋，离去的一眼他永远不会忘记，只想仰天长啸；而那女子的脸容变成狗熊面孔，对他冷笑，时刻想把他从重点班赶走，指责他是无赖败类，毫无出息，叶小波愤怒无比，只想将他大卸八块，尽情发泄……；他回到那个鬼屋，看到白颜，那一个白衣女子，就是那一晚他被咬的，她将他变成了僵尸，两条伸长的僵尸牙，黑夜里是那么恐惧，插入他颈际，天地色变，痛苦无比；他看到两个美丽的女子，夏洁对他微笑笑，王林玲有意无意的眼神幽怨看他。他分不清自己在那里了，脑海混乱纷杂，一股什么躁动喷涌而出。“小波，小波，小波……”一个清脆女声呼唤他，手里一道能量掣过，叶小波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如在一片白云的空间，四外雪白，天涯在旁边，美眸正凝望他。他玉手握着他，他一接触天涯清澈透明秀眸，心神一震，立时明白过来，回到现实。天涯温柔对他道：“你刚才被鬼魂幻象所迷，差点失去意志。你一定要忍住，保持脑海清醒，否则被鬼魂得逞。记得千万不要让心绪控制你，你要做自己主人，坚信能赶走那鬼魂。他就不能利用你情绪激发身躯力量，假如你控制不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叶小波望着她道：“谢谢你！”忽然奇怪天涯为什么不受幻象影响。两人走了一会，叶小波忍不住，道：“你是什么人呢？”天涯漫不经意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你要记得自己是谁。自己该走什么样路。”这是天涯第二次对他说这句话。他知道天涯不肯说，也不勉强。天涯凝望他一阵，忽然轻轻道：“想不到你感情那么丰富，唉！真是个可怜的僵尸！”最后一句听得叶小波整个人冷冰冰的。他们说话时，眼前景象发生变化，从一片雪白进入一片黑暗，但那黑暗时间不长，转眼即逝，如黑夜回到白昼般，变得宽广明亮。那明亮如一道手电的光芒，强烈而集中，直射通道。叶小波与天涯携手走入那道光芒，循光芒行走，到了通道尽头。一道阶梯向上延伸，两人拾步而上，出了通道，到地面，豁然开朗。而眼前景象让两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