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星睁开眼,道:“黄组长感觉到什么异样?”黄解思索一阵,皱眉道:“这里似乎有过凌乱痕迹,发生了一些恐怖、诡异、莫名之事,但除此之外,一点线索都摸索不出,像是突然中断。说来惭愧,办案那么久,我首次感觉一点头绪都没有。”华星暗赞,他能看到这些已很不错了,离事实不远,他当然不能将自己所看到的想到的照实说出来,沉吟片响道:“黄组长所料不错,我想这幢楼、十三层都发生一些极诡谲莫名之事,匪夷所思,甚至超乎我们想像。刚才我上楼时便发现这座楼无论地板、墙壁都染满灰尘,覆盖面积之大,绝非一点一时所能形成的。按推测这些灰尘的形成时间正与事故发生时间相等。它们微乎其微,却保留最原始痕迹,倘若我们仔细搜寻,可能还事实一个原模。楼内笼罩一种压抑沉闷氛围,此纯是一种感觉,我想黄组长能感应得到的。”黄解身躯一震,点头道:“华先生眼力高明得惊人,心细如发,我刚才未集中精力,未曾察觉,只是感觉十分诡谲,经华先生提醒,我立时醒起。刚才我们上楼时,眼前像蒙了一层什么,如灰尘飘浮空中,那时我只是想快点到达目的地,却忽略一路痕迹。在这点上,着实惭愧。”双目射出前所未有神芒。华星与黄解说的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情形,这便是,经验丰富的人能感应许多常人注意不到的东西,能从微乎其微的痕迹推测出一系列离现实不远的情景。当然,这需要极紧密的逻辑和深刻的思维。心细如发。另一方面,一般重大事情过后特别是特殊的人,走后会留下一些无形迹象,人往往因恐惧而发出大量强烈的脑电波,这种脑电波没有被削弱和遇磁性时,以能量方式的保留下来。只要没有消散,在一定情形下能还原,比如那人恐惧、逃跑的思想留在了这间屋子,科学上无法解释,只有某些脑海极灵敏的人方感应的到,黄解便是其中一个。因为人脑电波与灵魂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华星为僵尸之身,经毛教授提点过,便天生能感应得到。华星道:“还有一个现象,这里乍看痕迹很多,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可能是肇事者故意留下的,欲引我们入歧途,走错方向。真正的线索早被隐藏起来。倘若我们能找到这个隐藏的线索,便找到钥匙,不像目前般一筹莫展了。”黄解深吸一口气道:“和华先生合作真是有趣,看似简单的失踪案,其实复杂无伦,我所遇案件中,数这件最为诡异。单是我一个人,全无头绪,刚才我检查过房子,未发觉一处能让人无声无息失踪的地方,而明明人在此失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曾派过人去搜索大厦四周,却没发现人摔落的痕迹,正是我困惑地方,使我不知从何入手。”他们两人低声细语,而且所说均是一些诡奇怪异的事,利用暗语,洗碗的虞美自然听不到,就算听到亦不明白。她时而抬头只看到两人走得比较近,交头接耳,两人乃聪明绝顶的人,内心无论如何震动无伦,脸色表情全无变化,一如往常,声音亦不半点颤抖。华星想了想道:“这又未必,或许是我们细心不够,让线索遗失在某个地方,又或许有的神秘我们想像不到的,一切皆有可能。别忘了,我们还有整座大厦十三层未检查过呢。”黄解眼睛一亮,哈哈笑道:“我到外面走走,华先生和虞小姐在这里谈情说爱。”华星暗骂,老来不尊,那边的虞美垂下螓首,俏脸微微红晕,不知是否羞涩,华星在黄解耳旁说了一连串数字。黄解默记,向虞美打声招呼去了。华星只好再次审视屋子,缓缓而行,步至餐厅中央,卓然立定,打量墙上之画。画面是一座山,树木零落,枝干枯残,斑驳嶙峋的,华星未见过那个地方有这样的山的景象,却有种熟悉感觉,一派萧索毫无生气。前方是大海,宽阔无边的瀚海,一波一波海浪连绵不尽,柔软冲击沙滩,沙滩乃山麓平地与山上一道鸿沟流水冲积而成。整幅画乍看平淡无奇,你仔细看时,却似乎那潮水涌动,山树亦摇曳。华星竟如融入微有凉意。华星目光从画收回来,转向沙发墙壁一角。脑海闪过蓝月大厦景象,华星吓了一跳,此时他不该想起蓝月大厦的,不知为何一闪而过。凭他的眼力,立即看出这里曾发生过一些诡谲事情,一个畏缩的男子,卷在沙发上,他不断用手扯头发,拼命以衣服椅垫盖住头脸,似极怕看那恐怖、可怕的景象。墙壁本应留下那男子的印痕的,此时一点都没有,是虞美修饰时将其刷去?还是本来没有的?华星奇怪,黄解不派人看着?难道他不知此处的重要性?华星思索着,徐徐走向虞美养的那几尾鱼儿,房间最吸引他的便是那几尾鱼,因为它们最有生气,自由自在游弋,比世上任何人都悠闲。虞美的声音这时响起道:“华先生找到什么了吗?”华星一怔道:“虞小姐太高估我了,我并非神探福尔摩斯,那会一下子就破案,了解真相、抓住元凶的呢。”虞美“扑哧”一笑,她笑的时候很妩媚,很动人,说不出的一种风情。华星见惯美女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人能有她那一种柔媚。华星注视她,她洗濯碗筷的手,洁白粉嫩,世上再没有比这一双更完美的手了,水流的冲击愈显其白。虞美道:“华先生说笑了,据我所知,华先生或许不是神探,却比神探更富传奇性。多少玄奇诡异的案件到你手上还不是手到擒来!”她是个聪慧女子,刚才黄解在这里时,她不便打扰两人,纵然心中有千万疑问,亦默默无语。如今华星一人在屋,两人年龄相近,说起话来便没那么拘束了。华星注定她双娇嫩雪白的玉手,沉默一阵,忽然问道:“失踪的男子真是你老公吗?”虞美垂下头,似娇靥微微一晕,无胜娇羞,轻声道:“华先生怎么那样问呢?”华星吸一口气道:“没什么?在下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虞小姐对丈夫的失踪,似乎一点不担忧,在下有些好奇,故而……”虞美抬起头,幽幽道:“华星先生认为真正的爱情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