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遇见活佛济公

冷寒依拿着火把停了下来，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她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转身准备离开。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姐姐，你别走！”冷寒依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在石头背后。”小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冷寒依来到声音所在的位置，看到地上确实有一块石头，她放下火把，搬开石头。一条小孩手臂粗的蜈蚣出现在她面前。“妈呀！”冷寒依一下跌坐在地上。“依依！你怎么啦？”小寒在洞外问道。蜈蚣身子一晃，化着一个小女孩的摸样。她扶起吓得发抖的冷寒依说：“谢谢姐姐！姐姐不要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冷寒依忙离开她身边，与她保持着距离。她拍着胸口，问道：“你是蜈蚣精？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女孩说道：“都怪我贪玩，出来玩的时候碰上了大公鸡。他把我抓到了这里，说是要吃了我，好提升他的法力。要不是姐姐今天路过这里惊醒了大公鸡，只怕我小命不久矣！谢谢姐姐！”“我只是歪打正着救了你，不值得谢。”冷寒依将她一副可爱的样子，也不再害怕。她问道：“大公鸡现在不在这里，你快些回家吧！你家人找不到你，一定会着急的！”“嗯！我马上回家。”小女孩说，“姐姐，你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冷寒依将洞里可以点燃的东西都点燃，然后带着小女孩出了山洞。小寒看到冷寒依安然无恙的出来，松了一口气。“姐姐，我走了！你们一路保重！”小女孩对冷寒依和小寒深深地鞠了一躬，蹲在地上，变回蜈蚣的样子消失在枯草丛中。“好可爱的小蜈蚣！原来妖精也挺可爱的！”冷寒依看着小蜈蚣消失的地方说。小寒笑道：“妖精也有好的。就像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也不害臊！”冷寒依一边说一边敲着小寒的头。她看到小寒脸色很不好，问道：“你的伤要不要紧？我看看！”小寒微微笑道：“没事，我自己上好药了。你忘了？我是会一条看病的蛇。”冷寒依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我们继续赶路吧！”小寒领着冷寒依朝前走着。冷寒依跟在小寒身后，看着小寒的步伐越来越缓慢，她拉住小寒问道：“你真的没事？”“没事。”小寒声音很轻地说着。冷寒依跳到他面前，看到小寒脸色淤青，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她惊道：“你到底怎么啦？”小寒摇摇头。冷寒依一把扒开他的衣服，只见他身上的伤全都呈了黑色。她失声道：“鸡妖的爪子有毒！”她想起，刚才救出来的那条小蜈蚣，想必鸡妖在这之前已经吃了不少的蜈蚣。她扶着小寒摇摇欲坠的身子说：“你能不能把你的身子变小？”“你想做什么？”小寒问道。“你照我的话做就是了！”冷寒依说道，“你快变呀！”小寒听话的变成了一条姆指粗的小蛇。冷寒依小心地将他抓起放进了自己的的兜里，她轻轻的抚摸着小寒说：“我带你去找大夫！你可要好好地待着！”“谢谢你。依依。”小寒探出头说。“说谢谢的该是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种重的伤！”冷寒依内疚的说，“你都救我两次了！”小寒吐着芯子说；“其实，你也救过我。”“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冷寒依一边走着，一边跟小寒聊着。“其实在雪山上是你救的我。我在雪山上躺了两天，眼开就快冻死了。你从天上摔了下来，压在了我身上，把我砸醒了。我看你身上流着血，忍不住就为你包扎伤口。我怕你冻死，所以就一直守在你身边等你醒来。”“这么说你真是去雪山自杀？”冷寒依一直都怀疑，一条蛇怎么也会想着去自杀？小寒晃着脑袋说：“跟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我终于发现：其实这个世上还是有很美好的多东西！”“那当然！我们人类有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说不定多活一秒，事情就有了转机。就像你在快死的时候，我救了你。你醒来，又救了我。用佛家的话说就是——种善因得善果。”冷寒依感性的说道。小寒仰着头看着冷寒依，琢磨着她说的意思。“我考你一个问题，怎样？”冷寒依说道，“假如你参加赛跑，几经努力，你终于超过了第二位，请问你现在是第几位？”“第一。”小寒不假思索的答道。“错了！是第二位。”冷寒依笑道，“你只是超过了第二，又不是超过了第一。”小寒反应了过来，说道：“真有意思！”冷寒依说道：“有意思的话，那我再考你一下：你还是参加赛跑，你跑呀跑呀，终于超过了最后一位，而你现在是第几位？”小寒这回没马上回答。他想了想，才说：“倒数第二。”“错！你是第一。”冷寒依纠正道。“你是超过了跑在你前面最后一位，你不就是第一是什么？”“呵呵。”小寒笑了起来，“看来我还得好好跟你学学才行！”说话间冷寒依带着小寒下了山，来到一个镇子上。她向路人打听着哪里可以找到大夫？路人好心的给她指了指大夫的住所。遗憾的是，没人愿意为一条蛇治伤。冷寒依心情很不好的走进了镇上最后一见药铺。“姑娘，你哪里不舒服？”一个老态龙钟的大夫问道。冷寒依拿出兜里的蛇说：“是他受伤了，你帮我治治。银两不是问题！”反正昨晚在客栈小寒帮她偷了不少的银子。大夫一见原来是给一条蛇治伤，有些不情愿的说：“姑娘，我这里不是兽医馆。我只会为人治病，还从来没为畜生治过病！请恕老朽无能为力！”冷寒依火冒三丈的抓住大夫的衣襟骂道：“亏你门匾上写着悬壶济世。人的命是命，蛇的命就不是命了？你根本就不配做大夫！你这是种类歧视。我警告你，你要是不帮我把这条蛇治好，我一把火烧了你的铺子！”大夫吓得脚发软，连声说道：“姑娘，请放手，一切好说！”冷寒依松开了手。大夫看了看小寒身上的伤，摇头说道：“姑娘，不是老朽不帮你，不给它治。只是它身上中的毒老朽实在解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冷寒依心情跌倒了谷底：“这镇上的大夫我都看遍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小寒伸出芯子舔舔冷寒依的手。冷寒依难过的把小寒放在手上。大夫见她为了一条蛇难过成这样，摇摇头。就在冷寒依快要跨出门的时候，大夫突然说道：“姑娘，你去东边破庙，到那里找疯和尚看看吧！也许他有办法救你的蛇。”冷寒依喜出望外的对大夫说：“谢谢！谢谢你！”“出门一直往左走，然后右拐就是破庙了。”大夫说道。冷寒依出了药房，按着大夫的提示，找到了那座破庙。果然，里面有个头戴破帽，衣衫褴褛，蓬头垢发的和尚成个大字的躺在庙里的废弃的大雄宝殿上。虽然此时已是寒冬时节，可他睡在那里还打着呼噜。左边墙角的锅里还煮着东西，正汩汩的冒着热气。冷寒依走近疯和尚，叫到：“大师，大师，你醒醒。”和尚没有反应。冷寒依耐着性子，扯扯和尚又脏又破的僧衣，叫到：“大师，你快醒醒吧！人命关天呢！拜托你老人家快些醒来吧！”和尚翻了过身，继续睡着。冷寒依来火了：“臭和尚，你再不起来，我把你的锅都砸了！”和尚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叫道：“臭丫头，你胆子不小，求人态度还这么差！”“谁让你故意装疯卖傻？”冷寒依说道，“没有急事，我会这么老远的赶来找你吗？你倒好，躺着这里跟死人一样，半天都没点反应！”“找我干什么？”和尚没耐心的说。他踱着步子，来到他的锅前，搅了一下锅里的食物。冷寒依拿出小寒说：“你帮我把它治好！要多少钱都没问题！”和尚冷冷的看了看冷寒依和她手上的蛇，说：“抱歉！我疯和尚一向都只救人，不救畜生。何况他还是一只妖！”“妖又怎么啦？他是好妖！他又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出家人不常说众生平等吗？这众生包括这世间万物吧？你是出家人，不是要济世为怀吗？你救救他吧？”冷寒依央求着。看着小寒越来越无力，她心里有些慌了。和尚没有因为冷寒依的话有任何改变，他尝着锅里的东西。小寒的身子在冷寒依手中越变越大，最后冷寒依的手实在捧不住了，小寒掉在了地上。他无力的对冷寒依说道：“依依，别难过，这就是命！那天我本来就是要去死的，这些天已经是多活了的。”“我不准你死！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要你死！”冷寒依霸道的说道。她看看仍然是一副冷血的和尚，回头看着小寒，抚摸着他的头说道：“你快变回去，我们回扬州找无泪他们！他们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你快变回去呀！”小寒用脑袋蹭着冷寒依的手，虚弱的说：“不用了！你不用再浪费力气了！鸡妖的爪子有剧毒。。。。。。我已经变不回去了。你别难过！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你一定会找到回家的方法的！”冷寒依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她哽咽道：“你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我从来没为任何人流过眼泪，你就行行好，不要死好不好？你答应过我，你要照顾我的，你还要当我的右手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做蛇也要讲信用的，对不对？你快起来，我带你回扬州。你起来呀！”小寒微微的笑道：“早上你在客栈不是还哭了？”“那不是为了救你吗？我不装着哭，他们会放你吗？”冷寒依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小寒的身上。她第一次觉得生命如此的可贵，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助，居然看着自己的朋友在眼前慢慢的死去。疯和尚不知在哪里找来一把破扇子走了过来，口里说道：“这下就对了！药总算配齐了！”他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摸着，最后拿出一个黑色丸子，不由分说的扔在小寒的嘴里。然后拿着扇子对着小寒扇了几下，小寒原本伤痕累累的身躯竟慢慢的愈合了。冷寒依吃惊的看着这一切，晶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她看看和尚头戴破帽，衣衫褴褛，手拿破扇，突然脑海里想起一个在未来世界家喻户晓的人来，算算时间，他是这个年代出现的。她失声叫道：“你是济公活佛？”疯和尚疯疯癫癫的笑道：“原来你知道我。难怪刚才说话这么没大没小！”“你这疯和尚，装疯装得挺像的，我还以为你真的见死不救呢！”冷寒依擦干眼泪破涕为笑的说道。刚才她真担心小寒就这么死了。济公这会儿一本正经的说道：“他的毒要用你的眼泪做药引才行。没有真心实意的眼泪，是救不了他的！我疯和尚经常被人误解咯！”冷寒依看到小寒慢慢恢复了生气，脸上的笑容又绽放开来。她看到墙角还冒着热气的锅，顿时感到胃里抗议的厉害。瞅瞅济公正在为小寒检查，她悄悄的来到锅边，看到锅里瞪着香喷喷的狗肉，她毫不客气的拿起边上的筷子吃了起来。等到济公发现冷寒依不在他们身边时，冷寒依已将锅里的那些食物吃了大半。济公捶胸胸顿足的说道：“丫头你真不厚道！我帮你救你的朋友，你不但不谢我，还偷吃和尚我的晚餐。做人怎么能这样呢？”冷寒依吃饱了，左手抹着嘴上的油说：“谁让你刚才故意耍我？这权当是赔偿。”“我都说了，刚才只是需要用你的眼泪做药引。我若是实话相告，你会流出真心的眼泪吗？”济公解释道，“那不算耍你。”小寒只是看着他们，微微的笑着。冷寒依在锅里捞出一块肉，递给小寒：“你饿了吧？给你。”济公哀怨的看着冷寒依：“我怎么招惹上你这个鬼丫头呢？真会过河差桥！刚把你的小蛇就好，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这世道，真是好人做不得咯！”他看到冷寒依的右手包缠着布条好奇地问道：“你的手怎么啦？”他记得刚才这丫头说这小蛇是她的右手，难道她的右手废了？冷寒依答道：“烧残了。”她刚说完，想起济公法力无边，小寒的伤那么严重，他只是一粒药丸，扇了几下就好了。她问道：“我的手你能不能治？”济公的破扇子一扇，冷寒依缠着布条的手，如焦炭一般出现在了他面前。他看了看冷寒依那冒着血水的右手，摇摇头说：“有点难度！”“我请你吃饭。好吗？”冷寒依用美食**他。济公问道：“你不反悔？”“干吗要反悔？”冷寒依说道。济公神秘的一笑，抓住冷寒依的手往火堆边上走去。冷寒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右手一阵灼热的感觉，一看，该死的疯和尚紧拉着她的手，放在火上烧着。她疼的大骂起来：“死和尚，疯和尚！我的手已经是焦炭了，你还嫌它不够焦吗？你还烧？你想把我的手烤来吃了吗？我不就是刚才吃了你的狗肉吗？你也不至于烤我的手来吃吧？”她冲着小寒喊道：“小蛇，快帮我把这疯和尚拉走。痛死我了！”小寒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听她的话。他知道济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救命呀！杀人呀！”冷寒依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臭蛇，臭和尚！我诅咒你们生儿子没pi眼！诅咒你们娶个丑八怪的老婆，天天虐待你们！”冷寒依痛得失去了理智，张口就胡乱骂起人来。她忘了和尚是不娶妻的，她也忘了，小寒是两性蛇。小寒无语的看了看正摇头狂笑不止的济公。冷寒依快要痛晕过去的时候，济公终于将她的手从火苗上挪开，然后猛地往边上的柱子上磕了过去。“啊！”只听见冷寒依一声惨叫，济公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冷寒依痛得张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转着，就差没有掉下来。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看到手上结的那层厚厚的痂已经裂开。她用左手，轻轻一掰，那黑漆漆的痂一块块的轻松掉落在地。那层厚厚的痂全部掉落的时候，冷寒依看到自己的右手没有一点疤痕，完好如初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真的！她的手好了！她惊喜若狂的叫道：“我的手好了！我的手终于好了！”小寒走过去，看着冷寒依的右手，又回头看看济公，感激的说道：“谢谢活佛！”济公不以为然的笑道：“别谢我，要谢就谢你们今天运气好。我今天打了一条狗，因为有狗肉吃，我心情好。所以才出手帮你们的！”“臭和尚，你不捉弄我你会死呀。。。。。。”冷寒依的右手指着济公骂道。话未说完，一道金光从她的手里发出，只看见济公如弹簧一般弹到了破庙的墙角。济公捂着胸口，靠着墙角慢慢站起来。诧异的看着冷寒依，说道：“好强的法力！”冷寒依摊开右手掌，莫名其妙的看着。这手受伤后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了？“难道是圣灵珠？也许它根本没毁，只是寄存在了你体内。”小寒分析道。在鸡陵山跟鸡妖决斗的时候，他也看到冷寒依右手发出过类似的金光。济公小心的走回冷寒依的身边，看着她的右手，说：“你口中说说的圣灵珠可是那蛇族圣物？”面对救命恩人的询问，小寒老实的点点头。济公抓住冷寒依的右手，试探了一下，说道：“恭喜你了，小丫头，居然有如此的机遇。看来以后疯和尚还是少惹你为妙！”冷寒依傻愣愣的问济公：“你说我的法力这么高强，能不能穿越时空？穿越到未来的世界去？”济公用扇子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还是少做梦吧！我听说过有人可以回到过去，还没听谁能够跑到未来去的。”冷寒依失望的说道：“那我要那么强的法力干什么？只是要来打架吗？它又不能带我回家！”“你家在哪里？”济公问道。冷寒依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济公。济公听后，掐着手指算了算，说：“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每个人存在的价值。你之所以来到这里，一定是这里有你要去完成的事。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你来到了这里，你也不要逃避，别再一天想着怎么回去。凡事有因必有果，也许等你完成了你来这里的使命，你就可以回去了！”冷寒依嗤之以鼻：“切！你说了这么多完全等于是放屁！一点建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