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前尘往事（1）

东晋孝武帝年间。京城首富杜云天为给自己的儿子在朝中谋求一官半职，特地将自己高价购来的南海夜明珠进献给了孝武帝。时值正是朋党之乱，孝武帝特将这个稀世珍宝赐给了兵马大元帅——雷亦哲，希望以此勉励他可以平定叛乱。雷亦哲出身贫寒之家，没人知道他师出何门？只知道他从进军营到做到兵马大元帅的位置只用了短短六年时间。是东晋的常胜将军，是东晋的神话。本来那可夜明珠赏赐给他是无可厚非的事。可就有一个人不服气，那就是孝武帝的唯一女儿——司马宁馨。当消息传入后宫的时候，宁馨公主就发了脾气，直接冲到了孝武帝的面前说道：“父皇，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怎么把那样的稀世珍宝赏给一个粗人呢？你那不是埋汰了珍宝吗？”孝武帝对宁馨公主宠爱有加，也不计较她言辞上的无礼。他安抚着宁馨公主说：“原来我的馨儿也中意夜明珠呀？都怪父皇不好。没事先问问你要不要？以后父皇要是再有了什么稀罕玩意儿，父皇一定先问问你再做处置。你看，君无戏言，朕已经把夜明珠赐给了雷元帅，总不能让父皇又去要回来吧？”宁馨撅着嘴也不好再说什么。跟孝武帝告退后，宁馨越想越气，凭什么她这个尊贵无比的东晋公主没有的东西，他雷亦哲就有？他不就是一个带兵打仗的粗人吗？夜明珠给他，他懂得欣赏吗？她气呼呼回到后宫，看到贴身婢女绿屏从外面回来，有了主意。第二天，元帅府里正在巡逻的士兵看到一个小厮鬼鬼祟祟的从元帅的书房溜了出来，便马上叫了起来：“有贼，快抓住他！”一时间元帅府像炸开了锅一般热闹起来。惊慌失措那个小厮在元帅府东躲西窜，看到前面有间屋子，也没多想就推门进去了。当他看清这里原来是间浴室，有个男人正在里面洗澡的时候，他的脸一下红了。他想退出去，却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咬咬牙，跳了进去，藏在了男人的背后。“你干吗？”浴池里的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小厮轻声说道：“有人追我，你就行行好吧！”就在士兵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小厮一头扎进了水了，只剩下一个帽子浮在水里。男子朝门口的士兵挥挥手，士兵拉上门安静的走了，浴室里一片宁静。男人对着水里的人说道：“人都走了，你可以起来了。”“噗”的一声，小厮从水里冒出头来，张着嘴喘着气。“你是女的？”男人惊呼道。小厮看看水里的帽子，又摸摸自己的头发，尴尬的对他笑笑。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那个。。。。。。刚才。。。。。。。谢谢你呀。”男子红了脸，点点头，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他们为什么追你？”“我偷了他们元帅的东西。”姑娘说道，“你是谁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一言不发的把那些人打发走了？”“我。。。。。。我本来就住在这里。”男子答道。姑娘顿时一脸戒备的看着他，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不会要把我抓到你们元帅面前去领赏吧？”“你害怕？”男人来了兴趣，“那你还赶来元帅府偷东西？你胆子真不小！”“谁叫我看你们元帅不顺眼？”姑娘愤恨的说道：“雷亦哲那个老男人，杀敌无数，他应该不会在乎再多杀一个我吧？”男子挠挠头说：“老男人？你怎么知道他是老男人？你认识他？”“能当兵马大元帅想必是久经沙场，半生戎马，战场经验丰富，不然怎么服众？那些做将军都是三四十岁，做元帅的岂不是更老？”姑娘说的条条有理。男人认同的点点头。姑娘小心翼翼的看着男子的脸色说：“你不会真要把我抓到那个老男人跟前去吧？”“你走吧！我什么也没看见！”男子说道。姑娘诧异了：“你真不抓我？你就不怕雷亦哲军法处置你？”“不怕。你快走吧！不然，我改变主意了。”男子说道。姑娘喜笑颜开的说道：“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男人迟疑了一下，说道；“叫我无泪吧！”“我记住你了。”姑娘起身离开浴池。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又飞快的跑了回来，跳进了浴池，在水里摸索着。无泪慌了：“喂！你干吗。。。。。。。别**呀。”“咦？这是什么？好多/毛呀！”姑娘抬头一脸无邪的问道。“那是我的腿！”无泪满脸通红的说道，身子赶紧往后移了一下，他问道：“你在找什么？”“我的东西掉了，一个钱袋。”姑娘说道，“你的脸干嘛那么红？”“我帮你找吧！”无泪没回答她的问题。他在水里摸了一阵，终于将那个钱袋捞了起来。他递给姑娘说：“是这个吗？”姑娘接过钱袋，开心地说道：“是它！谢谢你。我走了。”她起身抬脚刚迈出一步，就跌了一跤，原来无泪坐着了她的衣服。“小心。”一种怜花惜玉的本能，无泪伸手扶住了她。姑娘在摔倒的那一刻，双手吊在了无泪的脖子上。她看到了无泪眼里那一抹关心。如此暧昧的姿势，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下，那一刻，无泪的心跳加速了，有些神痴心醉。他呼吸有些急促，看着姑娘的那双眼睛不再是那么单纯，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姑娘那鬓云欲度香腮雪的脸也染了红晕，在无泪炙热的眼神中痴痴的望着他。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也来得那么自然。。。。。。当无泪的双唇吻上她的时候，她知道，这个男人走进了她的心。热吻过后，姑娘想起什么事来，推开了无泪，起身离开了浴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无泪在她身后问道。姑娘回头，羞涩的说道：“我叫馨儿。”说着打开门消失在了门外。馨儿很顺利的出了元帅府，一路小跑的来到街上。“公主，你总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被抓住了呢？还准备回宫找皇上来元帅要人呢！”婢女绿屏突然从街道一旁闪出来，拉着她说，“公主你怎么满身都是湿的呢？出了什么事吗？”宁馨心虚的摇摇头，说：“能有什么事？我们回宫吧！”回到皇宫，宁馨却看到所有的皇子都来到她的住处向她道喜。她不明所以的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你们这么奇怪？好好地道什么喜？”“皇妹，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吗？你要出嫁了。”其中一个皇子说道。宁馨愣住了：“你们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嫁了？”“父皇都下旨了，把你许给我们的兵马大元帅雷亦哲了。现在太监总管已赶往元帅府颁发圣旨去了。”有人说道。宁馨懵了，怎么会这样？她一下发起脾气来：“父皇真是老糊涂了。我的终身大事都不和我商量一下？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去，我要他收回成命！”有人劝阻道：“小皇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最近朋党之乱惹得父皇很是心烦，眼下能平乱的就只有雷亦哲。若是雷亦哲有二心，我们这些皇室贵族全都没命，你也不忍心看着父皇的江山易主吧？你就牺牲一下小我，成全一下大我吧！也不枉父皇疼你一场，也算你为人子女替父皇非忧解难吧！”“是呀。小皇妹，你可知道这几日父皇忧心得都睡不着觉？你是父皇唯一的女儿，这个大任，非你莫属了！我们这些哥哥想帮也帮不上呀。你就委屈一下，好好地等着出嫁吧！”宁馨的眼泪扑棱扑棱的直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走那些皇兄的？也不知道那几日自己是怎么度过的？那天，天下下着小雨，如宁馨那颗的潮湿的心一般，忧郁难舒。宁馨一个人又悄悄溜出了皇宫。这次她没有再去元帅府，因为那个地方让她又爱又恨。她漫无目的，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游荡着，一个急匆匆的路人，把她撞倒在地，她也浑然不觉的痛。路人连忙扶起她，问道：“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宁馨木然地摇摇头，继续朝前走着。路人摇摇头，离开了。就那样，她从白天一直走到了天黑，她也不知她到底走了多久？直到她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她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前，闻着里面飘出的饭菜香味，她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她揉揉自己早已抗议着的肚子，走了进去。对着迎面上来的小二说：“给我一斤卤牛肉，再来一坛酒。”“好的！姑娘，请稍等。”小儿招呼她坐下，很快端来一旁牛肉，拿来一坛酒。宁馨为自己满上一碗，一饮而尽，仿佛她喝的不是酒，是无尽的愁，是满腔的无奈。“小二，来两坛上好的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宁馨回过头，看到同样是一脸愁容的无泪。无泪看到了宁馨出现在这里有些吃惊，他快步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宁馨心酸的笑道：“我来喝酒。你来干什么？”“我也是。”无泪坐下说道，“你有心事？”宁馨强颜笑道：“我要成亲了，所以特地跑出来还念一下成亲以前的日子。你不恭喜我吗？我成亲那天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只是说这话的人，却没有半点喜悦的样子。无泪愣在了那里，半响才说道：“恭喜你。其实我也要成亲了。”“那我也恭喜你！我敢打包票，你一定会是最英俊的新郎官！不知哪个姑娘这么幸运可以嫁给你？呵呵呵！”宁馨有些醉意的抱起了酒坛说道，“我们相识一场，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无泪抱起小儿放在桌上的酒，一言不发的闷头喝着。宁馨越喝，心里越烦。天空的雨就像配合着她的心情一样，越下越大。等她喝到头痛，睡意朦胧的时候，外面已下起了滂沱大雨。无泪依旧是一言不发的陪着她喝着酒。她口齿不清的说道：“小二，再。。。。。。来两坛酒。”小二打着哈欠走过来说道：“两位，时间不早了。我看二位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你怕我们付不起酒钱吗？”宁馨心里正烦着，忍不住站起来，扔出一块金子，拍着桌子说道：“我就要在这里喝酒！你看这够不够？”小二哪见过如此出手阔绰的人？他忙点点头说道：“够了，够了。既然二位出手大方，那小二我就请到楼上房间继续喝。这夜里风大雨大，一时半刻也停不了，二位着凉就不好了。”宁馨点头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带路！”说着就跟着小二深一脚浅一脚的上楼去了。无泪看看外面的雨，又看看步伐凌乱的宁馨，跟了上去。小二为他们又搬来几坛酒，端来一些下酒菜，就回房休息了。剩下宁馨和无泪面对面的坐在那里喝酒。“要不你跟我走吧！我们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无泪突然说道。宁馨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她多想答应他，跟他远走天涯。可是她是公主，她不能任性到不顾父皇和她皇室的颜面。只怕她这一走，东晋的江山就落入别人手中，那她真的就成了司马家的千古罪人了。她摇摇头说道：“我的夫君是盖世英雄，我才不要跟你一起走。”说完，她一仰头，将手里的酒一口干了。无泪满眼伤痛，疼惜恋爱的拿起她的手，说道：“你不愿跟我走，那就请你好好的照顾自己，你要答应我，你要过得比谁都开心。”宁馨流着泪深深地看着他，就像他们第一次在浴室相见那样。无泪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心疼的吻着脸上滑落的泪珠。。。。。。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两个相互喜欢的人终于倒在了**。。。。。。。当宁馨一觉醒来，看到自己和无泪**的身体，她才知道昨晚和无泪发生过什么。她慌了神，胡乱穿好衣服，就冲出了客栈。慌忙中竟把最心爱的金钗遗落在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