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鬼?”聂宝中愣了,他看着我,似乎有点搞不懂我说的话,于是我便对着他解释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个不擅长解释的人,要是钱扎纸在这儿就好了,他一定会对聂宝中用他那套通俗易懂又不着调的游戏理论解释。说起来还真是这样的,这次墓地之行,能见鬼和不能见鬼在感官刺『激』以及心理刺『激』上都是不同的,选择看不见鬼的,那就是普通模式,选择能看见鬼的,那就是深渊模式了。我倒是很希望这聂宝中选择普通模式,但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对我说:“真的能看见鬼么?我还没见过呢,我……我想试试!”胆子真大,我心里想着,于是便也就没废话,又从刚才拿柳枝之上摘了两片叶子,在他的眼睛上一边涂抹一边说道:“聂哥,话先说在前头,不管你看见啥,千万别叫喊,知道不?”“知道了。”聂宝中『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旁边的胡白河,见它正对自己笑,便对着我说道:“这是谁?”“我是谁!!”只见胡白河大喊了一声。聂宝中浑身一颤,顿时哭丧着脸叫道:“胡白河胡大爷!!”胡白河哈哈一笑,然后上前揽住了他的肩膀,对着他笑道:“这不就对了嘛,嘿嘿,小伙咱真有缘。”我敢肯定,如果聂宝中知道胡白河还在身边儿的话,他刚才一定会选择普通模式。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了,给哭丧脸的胡白河脑『门』贴了一片柳叶之后,我们便打了个车,胡白河没有上车,一直在车窗外面飘着,大半夜的,一个穿了一身白的男子在大街上飘着,极具视觉效果。我怕跟司机直接说去墓地司机会害怕,于是便停在了距离墓地大概半条街的地方,下了车后,我们三个便步行前往。这深夜中的回、民墓地相当渗人,要说这里本来就是郊区地带,小小的县城本来就不怎么发达,自然是不会有路灯之类的东西,大晚上的,天上还飘满了云彩,可视度很低,而我有不敢开灯,生怕那马天顺就在附近,只好『摸』索着前进。街道上漆黑一片,只能模糊的看见身边不远处的事物,这种环境下,是最容易滋生恐惧的,因为偶尔还能同一两个夜游的人擦身经过,但是我们却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人。而且,我身后五百米的地方,似乎始终跟着五六个影子,它们一直跟着我,我心里也明白,这就是我的那些个债主了。不过我好像已经适应了这种场面,胡白河还在身边,于是也没觉得怎样,但聂宝中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他低着头,不发一语,虽然大字『挺』大,但好像还是害怕了。走了没多久,我们便来到了这墓园之前,之前忘了介绍,这片墓园很大,左边方向大概几千米外,还有几排*平房,而从右手边起,则是荒无人烟的野地。墓园无人看守,我同胡白河和聂宝中点了点头,便钻了进去,白天来过一次,所以这时也算是轻车熟路,刚进了那墓地,我就愣了一下,只见那偌大个墓地之中,竟然零零星星的还有几个‘人’。我那时已经开了眼睛(又称开冥途,是见鬼的术语),当然知道那些根本就不是人了,我心里想着,八成这些就是无法投胎的游魂吧,刚想到这里,我的身边儿就飘过去一个,是个老头儿,身上裹着白布,面无表情的就这么飘过去了,我慌忙镇定了一下心神,心想着这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现在脑袋上贴了柳叶,能降低自身的火气,所以它应该注意不到我们,只要我们不招惹它,它们应该也不会发难,经验的好处就在这里,我很快的就是适应了这种环境。而那聂宝中却愣了,他睁大了眼睛,见到那鬼魂飘过,慌忙低下了头,攥紧了拳头瑟瑟发抖,我心想着这位大哥也真是条爷们儿,比我当初强多了。而胡白河则直勾勾的瞅着那鬼魂,飘过它身边的时候居然还『舔』了『舔』嘴『唇』,好像饿了似的,要说胡白河是什么都吃的,估计是看见这游魂野鬼后馋了吧,于是我便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它不要节外生枝。它耸了耸肩,似乎也同意了,于是我们便继续往哪墓地深处走去,没过多久,便来到了那座马秀丽的坟前,来的时候我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马天顺的行踪,我接着依稀的月光打量了一下那坟,发现那坟没什么变化,可见马天顺并没有来。我胡白河检查了一下那坟,却也没发现任何的端倪,说起来我也不知道那马天顺今晚会不会出现,不过再怎么说,傻站在这儿也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我便同胡白河以及聂宝中来到了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面,找了个适合躲藏的树后坐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聂宝中终于忍不住了,他小声儿的对我说:“姚远,不是要抓鬼么,这么多的鬼,怎么还不动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于是便小声的回道:“目标还没出现呢,也许今晚上都不会来,聂哥怎么了,害怕了?”聂宝中对着我说道:“不害怕,就是有点紧张,我以前简直都白活了,这见鬼确实很刺『激』啊。”身旁的胡白河似乎觉得有趣,便对着他说:“还有更刺『激』的,想不想见识一下。”聂宝中当时在树后紧盯着那些墓园之中游『荡』的鬼魂,『精』神高度集中,竟然没有注意到这话是谁说的,于是便随口说道:“什么更刺…………”他的话刚说道这里,只见胡白河贴在了他的身上,一边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一边幽幽的说道:“我~~是~~谁~~”“你他吗是胡白河胡大爷!”聂宝中一下被吓坐在了地上,顿时苦笑不得的骂道。胡白河哈哈大笑,而我则叹了口气,那聂宝中似乎已经看出了这胡白河的『性』子,于是便对着他叫道:“你能不能别吓唬我啊。”“不吓唬你你让我吓唬谁去?”胡白河笑道:“姚少我是不能吓唬了,这里哪还有……”“别说话!”我转头对胡白河说道:“有情况!”就在刚才胡白河吓唬聂宝中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好像有个人慢悠悠的朝着那坟墓的方向走去,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个人明显和鬼魂不一样,不是飘着,而是走着,肩膀上还扛着一好像铁锹似的东西,身形佝偻,不是马天顺还会是谁?于是我便慌忙让胡白河和聂宝中别说话,胡白河的眼力比我强的太多,他转头一看,顿时低声骂道:“他***,还真来了,姚少,还等啥呢,我直接把他抓过来给你。”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胡白河说道:“先别着急,这家伙既然有能让你们也找不着的本事,那一定有些道行,而且你也说过,他之前杀过……你现在能不能叫些帮手来?”“用不着。”胡白河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我自己就够用了,你说这小子,他这是想挖坟还是怎么的?”我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这马天顺要干什么,按理来说,埋在这里的都是回,族人的尸首,他们的习俗是从来没有陪葬品的,那这马天顺要挖的到底是什么?刚想到这里,只见那马天顺已经来到了那墓前,他放下了铁锹,指着那坟好像在说些什么,说了一会儿后,便抡起了铁锹在那坟前挖起了土。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于是我便对着胡白河说道:“白哥,上了!”话音未落,只见胡白河冷笑了一下,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无声无息的就来到了那马天顺的身后,二话没说,一脚蹬在了那马天顺的身上,只见马天顺‘啊’的一声,便扑倒在了地上,胡白河身手敏捷,直接拽起了他的身子,将其双手反剪在背后,制住了他。我见胡白河一击得手,心中便大喜,而这是身旁的聂宝中问我:“那个家伙就是今晚要抓的鬼?”我望了望聂宝中,然后说道:“没错,就是这老鬼。”于是我俩也出了树林向那马天顺走去,马天顺此时跪在那坟前,双手被擒,一动都动不了,但是他却好像并没有害怕,只是嘿嘿一声冷笑,然后转头对着胡白河说道:“你哪家的老师啊,咱们可是自己人。”“呸,谁跟你是自己人。”胡白河骂道:“你这个叛徒,今天终于让我逮着你了吧?”马天顺冷笑了一下,也没回话,他似乎望见了我,这才愣了一下,等到我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他才对我说道:“嘿,兄弟,咱又见面啦。”“呸,谁跟你是兄弟。”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姓马的,没想到是我吧。”聂宝中见我们说话,似乎有些好奇,便对着我问道:“这妖怪你们认识?”“妖怪?”那跪在地上的马天顺哈哈大笑,然后大声说道:“我怎么还成妖怪了呢,我是人。”“做人做到你这份儿上也真够厉害的了。”胡白河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马天顺说道:“等跟我回了辽宁,我看你还能做几天的人。”望着这个马天顺,我心里面全是愤怒,于是便对着胡白河说:“白哥,等一下,我先问他些事情,马天顺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设计让玄嗔道长放出那妖怪,你的目的是什么?”“目的?”那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望着我对我说:“哪有什么目的啊,就是为了好玩不行么?”“还他吗嘴硬。”胡白河没有给他留情面,见他一副有惊无恐的样子,手里一用力,那马天顺的胳膊顿时卡卡作响,只见他发出了一声闷哼,显然吃痛,虽然不贫嘴了,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我听他说完这话后心中大怒,想想苏译丹的样子,完全就是因为他,他居然是为了‘好玩’?于是我大声的骂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己『私』利,害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受尽了苦楚?你居然还说好玩!”胡白河见我生气了,便一脚蹬在了那马天顺的后腰上,然后对着他说:“这一脚好玩么?”马天顺也没有理他,吐了一口土后,便对着我冷笑道:“都说毫不相干了,那这人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也一脚蹬在了他的脸上,我真的忍不住了,他大声的说道:“下这么重的手,难道你想杀了我?!”我对他说:“你跟我的关系也是毫不相干,那你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说到了这里,我一把捡起了刚才他掉落在地上的铁锹。他见我似乎真的要动手,便慌忙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我说道:“好吧好吧,别动手别动手,你们要听什么,我说给你们就是了,我找那蛇魂,其实是想要用它来帮我办事的。”“办什么事?”我狠狠的问道。“杀个人啊,放个火啊……别动手,我说,我说…………”终于,马天顺对我讲出了他为什么要利用玄嗔老爷子做出那件事,原来,这马天顺离家(其实是逃难)以后,失去了马家的本事,不能再请五类仙族帮其办事,话说他也不敢再请,于是便四处寻找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恶鬼以及邪魔,拜那些邪魔为师,利用出马的方式请那些邪魔附身,竟然起到了和请外仙上身一样的效果,甚至要比请仙更加的方便,因为没有任何的规矩限制,这世界上,有被鬼魂困扰的,自然也有想利用鬼魂害人的,马天顺做的买卖就是后者,他利用邪术帮人下咒杀人,好不痛快。说的是一日,马天顺忽然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沈阳南塔之下压着一个怪物,那怪物相当厉害,不过他却不知道埋在了哪里,于是便『花』时间打探消息,最后终于打探到那玄嗔老爷子,他观察了好几天,发现这老头简直就是一糊涂蛋,于是便设计让这老头帮自己放出那怪,然后自己在坐收渔翁之利。马天顺对我说:“那一晚真的『挺』玄的,没想到你们冲了出来,幸好我给那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嘿嘿。”我心中一阵愤怒,于是便跟他说:“是谁跟你说那老爷子和那怪物消息的?”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菩萨教,听说过么?”吗的,又是金巫教!我心中震惊,真想不到,这个马家的叛徒竟然跟金巫教有一『腿』,于是便大声的问道:“那些金巫教的余孽在哪里,它们又有什么企图?!”马天顺回道:“那双头老爷本来就是金巫教生出来的妖怪,他们的企图当然就是想请它回去了。”原来,那怪物本来不是凡物,而是那金巫教中通过邪法所祭拜的邪神,金巫教自打成立以来就以邪术为主,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双头怪物,竟然也是他们的邪术之一。金巫教成立于南方,吸收了不少各地的邪法,其中不发包括蛊毒邪降之术,听马天顺说,那蛇怪就是以蛊毒之法『弄』出的畸形,蛇是卵生,这种双头蛇世间罕见,那是一卵双胎,也就是双黄蛋,进一步说就像是连体婴一样,寻到了这种蛇后,以养蛊的方式饲养,等起长成,如果遇到天狗食月的夜晚便用五畜血『混』合了那些身中恶业的人血来喂它,之后这蛇便有了灵『性』,以后只吃尸块儿以及童尸的尸油,慢慢的就会被尸气所染成了邪神,这种蛇的蛇毒很是厉害,可以用来『迷』人,也已用作下降植邪的『药』引。马天顺说,那双头蛇本来是金巫教的宝物,可是不想在几十年前竟然偷跑了出去,教中的人四处寻找也找它不到,直到后来,才因为某事而知道了这怪竟然被一个道士给杀了,而且还镇在了四塔之下,于是马天顺便前来迎接。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到,他***金巫教,说来说去竟然又是你们,你们跟我有仇怎么的啊,为啥我到哪儿都能碰见你们呢?就在我陷入了思考的时候,那胡白河对着马天顺恶狠狠的说道:“那你再说说为啥当初要杀死你的祖师五排教主吧。”马天顺嘿嘿一笑,然后转头对着胡白河说道:“咱们今晚不谈这个行不,算是给我个面子。”“给你个面子?你在我这儿没面子。”胡白河冷笑道:“给你面子的话,我该没面子了。”马天顺现在虽然受制,但却似乎毫不害怕似的,只见他看了看那胡白河,然后对着他说:“你认为今天晚上你还能有面子么?”“你说呢?”胡白河双手一抖,几乎要把马天顺的手别断,而马天顺身受剧痛,竟然又笑了,他说:“我说你今天可能真要没面子了。”说到了此处,只见他一仰头,张嘴发出了一声好像野兽嘶吼的声音,这声音我听过,那一晚他偷那蛇妖的时候也发出过,只见声音刚落,胡白河忽然皱了皱眉头,而马天顺的身子里面竟然冒出了丝丝黑气,胡白河的手似乎受痛,只见它忽然大声叫道:“姚少,快躲开!!”(两更完毕,居然毫无预兆的上架了,啥也不说了,更了九千字,等会写一篇上架感言,感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的每一个订阅都是对我的肯定,拜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