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衣冠

素玥和秋菊一时之间也是惊呆了，立即招呼杜月华身边的素心收拾那些东西。杜月华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呕吐出来。但是她吐了出来以后，就觉得心里头舒畅了很多，这几日的不适，似乎也舒服了，整个人居然有一种隐隐的快感。特别是看到方欣岚一脸嫌恶的样子，杜月华心里头更别别提多高兴了。方欣岚心里头可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看着她们在里面收拾，自己就先走了出去。走到了外面，呼吸者新鲜空气，才感觉自己心里头舒服了很多。真是没有想到，杜月华居然会如此恶心，一下子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吐出来。方欣岚有些很恨的想着，不免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素玥也算是整理好了，走了出来，刚到方欣岚的旁边，却见到方欣岚突然挥手：“别靠近我，身上一股子酸味。”素玥一听到方欣岚这话，立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免低头问问自己身上。果然是有一种淡淡的酸腐的味道。素玥见到方欣岚这个样子，笑了笑，然后说道：“主子，要不奴婢去找素青过来伺候主子沐浴去，奴婢也去清理下身子。”方欣岚听了她的话，似乎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叫素青的丫头，只是那个素青一向不爱说话，隐藏于人后，自己有些没有注意到她，说起来也是正常的。况且刚才在现场的人，身上只怕都有那股子味道。但是素青不在，身上应该是没有的，所以说她伺候自己也算是妥当。所以说，方欣岚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见到方欣岚应下来了，杜月华立即说是让方欣岚回屋等着去。厅里头有秋菊在那里，方欣岚自然是不怕出现什么变故，听到素玥说是让自己回到屋里头等着素青来准备热水洗澡。觉得这样也是挺不错的，所以说方欣岚也就回到了屋里头。素青没多久，就带着一群人准备好了热水。然后过来准备服侍方欣岚沐浴，但是方欣岚不大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肌肤相亲。虽然说，素青也算是自己贴身丫头，但是一直都没有怎么在自己眼前晃悠。所以说，方欣岚只是让苏秦在外面等着，并没有让她伺候自己。反而是自己一个人，浸着温热的水，自己洗了起来。这次素青在水里头泡了不少花瓣，水中有种隐隐的香气。方欣岚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素玥吩咐的，素青性子憨直，肯定想不到那里去。不过方欣岚对这件事情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刚才身上那种酸腐的味道想来就让她想要吐。因为她想起来，在马车上，杜月华呕吐的样子了……不过到这时候，方欣岚更加想念自己的那个小公主了，当初那个孩子可没有如何的去折腾自己，比现在杜月华腹中的那男孩，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方欣岚想着，心里头居然有着隐隐的得意。若是杜月华知道了，杜月华估计也会气的半死。说起来，她们两个人在别人面前也算是稳重的人了。但是两个人一站在一起，却有几分如同孩子，开始在那里争锋相对起来。不过方欣岚心里头可不会觉得这件事情是自己的原因，在她的心里头都是杜月华不好。否则的话，她在别人面前都是好好的，为何一道她的面前就变得如此呢？不过，想来杜月华心里头也是这样想的。方欣岚泡了好长时间，感觉自己肌肤上都要起了褶皱，才慢慢的从水中站了起来。旁边早就准备好她洗完后换的衣服了。她走过去，拿着闻了闻，上面居然也有淡淡的水果香味。对此，她更加满意了，然后才慢慢的把衣服穿了起来。她走出去的时候，发现秋菊和素玥，素青三个丫头都站在那里，似乎都在等着她呢。看着她们的样子，方欣岚有些奇怪的捋了下自己湿润的长发，奇怪的看了她们一眼，然后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聚到了我这里？”听了她的话，秋菊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头紧紧的挨着地，不看方欣岚。嘴巴里说道：“奴婢是特地到主子的面前请罪的。”方欣岚听了她的话，知道她是因为毒心的事情来的。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喜欢，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但是还是问道：“你何罪之有呢。”这话，她是用一种很平缓的陈诉的口气问出来的，秋菊心中知道，方欣岚这个意思就是不大高兴了，所以说也没有找什么漂亮话，就直接说了出来：“奴婢害怕素心去了杜贵人那里，杜贵人故意为难素心。所以说，特地和杜贵人说，皇上在主子面前提及，说是杜贵人带的宫女太少了。所以说，主子才会乘机把素心给她。”方欣岚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这点和自己想的也是不差的。但是秋菊说的很聪明的一点是，皇上只是提及，并没有说是下旨。这样的话，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也算不上是假传皇上口谕了。方欣岚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秋菊跟在自己身边果然还是涨了不少历练的，只是那些事情，若是不拿在用在这些上面的话，自己估计会更加高兴的吧。“哦，那她是怎么说？”方欣岚面上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但是也没有说让秋菊起来。而是直接问起了杜月华的反应，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秋菊还跪在地上一样。秋菊也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说整个人的姿势还是刚才那个样子，分毫不敢动。听到方欣岚问自己这个，于是就回答：“杜贵人面上自然是十分欢喜，但是奴婢觉得她应该还有几分的疑惑。所以说，今日杜贵人的行为，多少也有试探的嫌疑。”方欣岚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罢了，你起来吧，你还算是有脑子。还好没有说是皇上下旨如何如何，否则的话，你的脑袋i也就不在你脑袋上了！”秋菊听到方欣岚的训斥，缓慢的站起了身子，然后安静的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样子，方欣岚心中叹了可怄气，这算不算是她的劫数。说起来，素心当初也是自己把她放到秋菊的身边的。但是绝对没有想到，素心居然会对秋菊有这么大的影响。想到这里，方欣岚决定直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秋菊，我倒是觉得，你似乎对素心上心过分了。当初虽然说是她有照顾过你，但是你却也不需要这样对待她啊？”秋菊听到方欣岚这样的文化，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之中掉落了下来，然后站在那里，一边用帕子擦泪，一边说道：“奴婢应该是有一个妹妹的，但是那个妹妹自小失散。奴婢始终是寻找不到的，但是见到那个素心以后，听素心提及，她也是自幼和姐姐失散。奴婢检查过素心的身上，并没有发现奴婢妹妹身上的记号，但是本着同命相连的心思，总是对她亲近一些。”方欣岚叹了口气，职业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她这样下去，只怕是真的不好了。昨日秋菊分明听到素玥提醒，素心有可能是别人的人。但是现在还是满心的维护之意，也不知道是那个素心丫头给秋菊吃了什么迷魂药。想到这里，方欣岚说道：“你奔着这样的心思，我也不好说你什么，但是你也要记得。凡事都是有度的，就算她是你妹妹，你们两个分隔这么长时间了，你能确定她还是和你小时候一样？况且，那个丫头根本不是你妹妹，更不要相提并论了。”秋菊点了点头：“奴婢是知道的，奴婢本来想着，她给了杜贵人以后，就不会参合她的事情了。奴婢也自觉对她是仁至义尽了，其他的奴婢以后再也不会管了。”听了她这话，方欣岚心中也是颇为欣慰。但是因为当着另外两个丫头面前叱问的，所以说方欣岚也不能没有什么表示。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吧，我扣你两个月的月钱，以示惩罚。”秋菊自然是知道方欣岚偏袒自己，立即跪在地上磕头谢恩。见到她那个样子，方欣岚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感。但是却也不能说些什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是仅此而已。见到方欣岚这个样子，素玥突然笑了起来：“主子，您看您，刚沐浴以后头发都未曾弄干，奴婢帮您擦干吧。”素玥说着，就从旁边拿了东西，上去要给方欣岚擦发。方欣岚看了一眼秋菊，然后就点了点头，默许了素玥的行为。素玥的动作十分的轻柔，站在方欣岚的身后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头发，让方欣岚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很是舒服。但是这一幕在秋菊的眼中却不是那么协调了。本来方欣岚一直都是很依赖秋菊的，但是这个素玥似乎一点点在取代自己在方欣岚眼中的地位。这样一来，怎么能让秋菊不着急，让秋菊不上火。只是，她不管如何着急上火，也只能在旁边看着。毕竟，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方欣岚指不定早就赶了出去。她的行为说的严重了，那就是背主了。所以说，秋菊只能眼睁睁的见着，微微的低垂着头，站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能说。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说些什么。本来，方欣岚是主子，她是奴婢，两个人之间就不可能说是有所谓的平等。只是方欣岚一向待她极好，让她忘记了而已。现在有了别人，也唤起了秋菊的危机感。素玥给方欣岚擦干了头发，就又给方欣岚梳了个发髻。因为身上穿的衣服是粉蓝色的，所以说给她头上戴的花都是淡淡的浅色，插上去的发钗也都是珍珠的。打扮下来，整个人如同清水芙蓉。方欣岚的长相本来就不是偏艳丽的，素玥的这一番妙手，可以说是把方欣岚的样子发挥的淋漓尽致。方欣岚自然心里头也是喜欢的，看着头上的装饰，笑了笑，从化妆桌上拿了一根粉红色的宫花，递给了素玥说道：“难得你一连两次给我准备的发髻都让我喜欢，整个宫花就赏给你了。”宫花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是比较好的是，这些花是宫女也能戴的。所以说，素玥笑眯眯的谢了恩。看到她那个样子，方欣岚心中更加欢喜了。秋菊见到素玥手中有了赏赐，虽然说没有自己每次得到的贵重，但是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大舒服。但是她也没有任何的立场说些什么，只能安静的站在那里，默默的生气。方欣岚自然是知道秋菊不痛快，但是她却也没有必要去安抚一个宫女。况且，她还是故意让她不痛快的，毕竟，主仆之间的分别一定要有。虽然说可以情同姐妹，但是还是要尊卑有别。这个是当初那些嬷嬷们说过很多次的，当初……“素玥给我准备了这身装备，我突然觉得我心口活跃起来了。若是不出去，让旁人看看，还真是委屈了。”方欣岚笑了起来，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起那些日子的回忆。她笑着站了起来，看了看那几个宫女，然后说道：“素青你就在这里好生待着，我记得你也是不爱出门的。秋菊和素玥，你们都随我出去走走吧，外面虽然冷了些，但是还有花的正好呢。”听了方欣岚的话，秋菊和素玥，还有素青应了一声。三个人走了出去，方欣岚在外面走着。走着走着，就想起了那个梅林，她说花开的正好，说的不是别的地方，就是那里。但是她心里头有些隐隐的不敢去，她觉得自己这样去肯定能够见到皇上。但是如果说，皇上身边还是跟着那个寡妇，那自己不是没趣的很？这样想着，方欣岚就有几分的迟疑了，站在那里，有些不知道是当去还是不当去。素玥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隐隐的闻到了香味，不免笑着说：“果然和主子说的一样，那边似乎花开的正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