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识破

还好，我只用唱一首歌，伏火龙和西平王他们就和合时宜的回来了。在我唱完歌的时候，瞄到西平王正在后台的布幕后向我打手势，那手势的意思正是“可以撤退”。既然已经没有拖延时间的必要，那我也就可以说完场对白了。打了个手势，让所有人都站到舞台上，然后全部人俯身跪下。我低着头说：“太子殿下，我们的节目已经完全表演完了。”没有听到东定王说话，只是听到那把似男非男的尖声说：“瓷之国艺人团技艺出众，太子殿下、王后娘娘有赏，特赏钱千枚、绢十匹、酒一埕。领队之人上前领赏。”领队之人当然是指我了。口呼“谢太子殿下、王后娘娘”，然后站起来，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低着头，俯着身，慢慢走上高台，在离东定王还有几米的地方，根据指示再俯身跪下，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抬起头来。”东定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说真的，我对东定王的那副尊容实在没有好感，不想多看几眼，但没办法，再不想看还得要抬头。抬起头，首先注意到的是东定王的一双眼睛。他的一双眼睛看起来很奇怪，好象在冒着诡异的黑气。那样的一双眼睛，配上那张象是长年不见阳光的白脸上，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恐怖。看着他的脸，我的疙瘩皮忍不住的起了一层又一层。再给他上下的打量着，我的身上除了起疙瘩皮，更觉得有一丝寒意从体内涌着出来。“很好，你可以退下了。”终于，东定王王恩浩荡的说话了。暗自松了一口起。正准备谢恩退下，却有一个身影匆匆的跑了过来，在东王耳边说了一句不知什么。东定王突然高声喊起来：“来人，把他们全拿下来！”在我反应过来前，两把绝对不是道具的刀已经架到我的脖子上，左右各有一个士兵把我一下按在地上。然后，听到舞台那边响起了兵器的撞击声，离我不远的那把似男非男的尖声喊：“保护太子殿下、王后娘娘！”女人的尖叫声、跑动声、桌椅倒地声，周围乱做一团。周围怎样乱我都没闲心去理，现在我最关心的是，按着我的那两位兵大哥会不会一个不留神，手一颤，就不小心的把我的脖子割断。“把这个女人押到一边。”东定王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两位兵大哥毫不客气的拉起我，架在脖子上的刀依然还在，我的头不敢乱转，只有任由他们把我拖到一边的份。尖声紧张的说：“太子殿下，这里乱糟糟的，太危险了，您还是赶紧离开吧！”东定王阴笑着说：“我倒想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混进宫来意图作乱。你，把王后送回去，这里本太子会处理。”尖声连连应允，赶紧连同几个宫女护着王后离场。东定王转过头来盯着我，伸手过来扯下我的面纱，一手捏着我的脖子，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用不带任何感情起伏的声调，缓缓的问：“说，你们是什么人。”我的天，这只冰冷得象一块寒冰的手还是一个“人”的手吗？见我没有回答，那只寒冰手又加了几分力，“说，你们是什么人。”虽然心里很怕，但总不能说实话。我艰难的说：“我们是游方艺人……”还没说完，双脚已经离地，东定王就这样用一只手捏着我的脖子，把我整个人举了起来。拼命的挣扎想扯开他的手，但徒劳无功。想不到这样一个象病君的男人，力气会大得出奇。无法呼吸，脑部缺氧，眼前的事物开始摇晃，好辛苦！没有任何的预兆，东定王的手猛的松开，我一下子跌落到地上。在我咳嗽着、贪婪的吸气的时候，听到东定王说：“神剑寒霜，原来是三王弟你，别来无恙吧。”连忙抬起头，见到东定王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剑，正挡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西平王的剑。西平王冷冷的说：“托王兄的鸿福，至今还活着。”东定王阴阴的一笑，说：“是吗？那我就要你今天葬身于此！”说完，东定王手中的剑瞬间变成黑色，一股强劲的力量自剑身而出，西平王一下被那股力量弹退，整个人飞跌到台下，撞到地上在弹起来跌到几步以外，寒霜剑也滚到一边。好可怕的力量！东定王慢慢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说：“王弟，放弃无意义的反抗吧。你是打不赢我的。”已被王妃扶起来的西平王，重新握回寒霜剑，擦掉嘴边的血迹，说：“王兄，未到最后，还不知道会鹿死谁手。”东定王狂笑着：“最终胜利的，只会是我。”他的手一挥，“王弟，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吧！”随着他的话语，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天而降，落到地上。当我看清楚那些是什么东西时，几乎要叫出声来。天啊！那些，竟然是不同种类的妖怪！不是吧？这个东定王难道是法师，可以召唤妖怪作战？“王兄，你竟然和妖界勾结！王都里出现的害人妖怪、把宫中的国师、城里所有的法师、巫师赶出王都，都是你和妖界之间的交易？”西平王不容置信的看着东定王。“哈哈哈！你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成功！绝不能让任何人阻碍我成就大业！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在你死之前，好好的和我的宝贝们玩玩吧！”东定王一声令下，所有的妖怪开始攻击。整个近仙台范围，看起来就只有我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最安全。本来想趁机溜下去跟大家会合的，但现在石阶以下的地方几乎都站满了各色各样的妖怪，如果我就这样走下去的，还没能和大家会合，已经给妖怪们生吞了。往整个近仙台看去，见靠近舞台那边，一片火光扫过，大片的妖怪纷纷倒下，而中央站着的，是手中拿着一把冒着火焰的剑的伏火龙；一声巨响，右边的妖怪纷纷的掉进一个裂坑里，顺势望去，见到的是刚把大剑收回的洛小橙；左边一道耀眼的光射出，光到之处，妖怪马上烟消云散，用出这样的招数，当然是轩辕红艳和浮云了。再看回西平王，他已经和东定王打成一团，他手上的寒霜剑变成散着白光的形态，和东定王手中的黑剑纠缠在一起。场面很混乱，但我却只能站定在原地看着大家在拼命，自己却无能为力。忽然，我看到西平王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只拿着弓箭的妖怪，正拉着弓，箭头对准西平王。“小西，小心后面！”我用尽全力喊，拼命的往他那边跑去。但是，在我喊的同时，箭已经离弦而出！眼看箭就要射到西平王的身上，一个白色身影从旁闪出，挡住了那一箭。挡箭的那人应箭而倒，在她倒地的一刹间，我看清楚那个是娥夫人！怎么她还在这里？她不是应该跟其他的宫中妃嫔离开了吗？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很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放眼看过去，多如潮水的全副武装士兵，正从四面八方往近仙台包围过来，紧跟在后面还有大批弓箭手。西平王喊：“不要硬碰！撤退！红艳，把冥鸟放出来！”他挡开了东定王的攻击，准备抱起受伤的娥夫人。一声分贝极高的尖叫传过来，只见王妃给一只妖怪捉住。西平王马上冲过去救人。待他从妖怪手中救回王妃时，士兵已经逐步逼近。东定王冷笑着说：“杀妖怪你们可以毫不留情，但对着活生生的、无辜的人呢？你们是不是一样可以杀得毫无顾忌？”好卑鄙的人！竟然用人肉武器这一肮脏的手段！西平王看了一眼远处倒在地上不知是生还是死的娥夫人，没有片刻的犹疑，拉起王妃跳上冥鸟，命令说：“所有人撤退！”“喂！等等我啊！”看到他们要走，我这时也顾不上会被妖怪生吞的危险，拼命的往那边跑。刚跑一步，就觉得脑后给什么东西砸到，人一下子倒在地上，眼前景物开始迷糊。在我晕过去前，听到伏火龙叫起来：“不行，桔子还在那边，我不能扔下她！”洛小橙激动的喊：“小姐！”然后，朦胧的双眼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往天空上飞去，再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