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暂住医庐（中）

把手里拿着的衣服等物扔到**，看了一眼外面明媚的午后阳光，我决定到外面走走。还没来得及行动，芳华就捧端来了一个瓷碗，说：“五小姐，要喝药了。”她身后提着食盒的秋华接着说：“喝过药就吃午膳。”她们身手敏捷的绕过地上的木箱，一下子来到我跟前。又要喝苦药！我苦着脸接过芳华递过来的药碗，一股香味钻进鼻子，有点象广东式老火靓汤的那种香味；我惊讶的看着药碗，看到那药的颜色，不是黑色的，而是黄褐色的。把碗微微的晃动一下，没看到任何的渣，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熬成的。浅浅的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一点都象药，反而象广东式那种药材老火汤。什么是药材老火汤？那种汤就是把几种药材跟新鲜的猪骨头或一只鸡一起放进锅里，先用猛火把水烧开，然后改用小火慢慢熬几个小时，最后才加一点点盐调味，那样熬出来的汤，既香又鲜美，非常的好喝。把汤，不，是药一喝而光，意犹未尽的把碗放下。来了这个时空这么久，还是第一喝到这么好喝的东西。如果天天能喝上这样的药，我宁愿一辈子赖死在这里不走了。我问芳华：“这种药好好喝！还有吗？”芳华惊讶的问：“五小姐，你竟然会喜欢这种这么难喝的药？”秋华接着说：“这种药，是用几种毒物和其他药材熬成的，不能过量。虽然药效很好，但如果量控制不好，很容易中毒的。”毒物？我脑海里马上涌起蜈蚣、蝎子之类的东西，这么一碗和毒药没多少分别的东西，我竟然完全喝光了！想抠喉把刚喝下去的药吐出来，但却已经太迟了。之前还想一辈子赖死在这里不走的，但听了秋华的话后，我这个念头马上打消了。在我喝药的时候，秋华已经把饭菜放到矮几上说：“五小姐，快来进膳吧，饭菜还是热的。”我迟疑的看着矮几上的两菜一饭，问：“那些饭菜，该不会也是放了毒物或其他有毒药材来煮的吧？”秋华笑着说：“五小姐放心，这些只是一般的饭菜。”我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小桂，说：“小桂，你还没有吃饭吧？过来一起吃吧。”小桂诚惶诚恐的说：“不行的，小姐。奴婢只是个下人，不能这么没规矩和小姐你一起吃饭的。”又是一个死脑筋的古人！不一起吃就算了，我也懒得再费唇舌和她罗唆。把两盘菜倒在一起，然后把饭分一半到空盘子里，再分一半的菜倒进去，然后拿着那个盘子站起来走到小桂前面，把盘子塞到她手里说：“这个你拿着，吃不吃由你。不过，饿着了就与我无关了。”小桂看着我，感动得眼中泪光闪闪的说：“小姐，你的人真好！你跟她们说的完全都不一样。”我看着她问：“那里不一样了？”小桂定了定，马上低下头说：“没有没有，是奴婢乱说话。”这么闪缩，肯定有问题。我假装严肃的说：“小桂，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她们说过什么，我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你；但是，如果你瞒着我什么，后果自付。”以前用这个方法恐吓过洛小橙，很有效，想不到用在小桂身上一样有效。我的话刚说完，小桂几乎又要跪地求饶了。她急急的说：“小姐，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不要罚我。”她小心的看我一眼，然后又把头低下去，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其实，我是去年才跟着母亲入伏府当奴婢的。我进了伏府后，一直跟着母亲在厨房里做事，直到前段时间，一直伺候小姐你的桃姐姐受了伤要回家休养，四小姐才把我调到小姐你的身边差遣的。不过我调到你身边的第二天，你就和侯爷外出了。在这之前，我听其他的姐姐说小姐你是一个很难伺候的主子，不但脾气怪、挑剔，还对下人很不好，伺候你的下人经常会因为一点小事被你打伤的；在我之前的那个桃姐姐就是因为不小心打烂了一只茶杯，吵醒了在午睡的小姐，就被打伤了。所以，其他的奴婢姐姐她们千叮万嘱我要小心，千万不要得罪小姐你，若不然下场会很惨的。”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我醒后小桂吓得拼命求饶的，大概是怕我象伏桔子打那个丫环一样打她了。这丫头看起来也怪可怜的，小小年纪就给分派到伏桔子身边，要担惊受怕的过日子。我看着小桂认真的说：“小桂不用怕，我保证以后都不会随便罚你打你。当然，也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本来想学一下电影“无极”里的那句经典对白，说句什么“跟我混有肉吃”之类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我留在这里的日子应该不会长，还是别说这么鼓舞人心的话。如果把这小丫头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我以后离开这里她也要铁了心跟我出去混的话，那此不是麻烦？多负担一个人的生活费，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在我还是“伏桔子”的时候，对她好一点就算了。我回过头问芳华和秋华：“请问，跟着我们一起来的那匹白马现在在哪？”芳华说：“它还在医庐外面。”秋华说：“五小姐，那是你的马吗？它看起来很通人性，昨晚你们进来后，它就一直站在门外守着，半步都没有离开过。”我笑了笑说：“没错。白龙是一匹不但通人性、而且还很聪明有本事的马。全靠它带路我们才找到哥哥的，白龙原来的主人就是苍狼。”看我指着躺在**的苍狼，芳华和秋华脸上露出一副“不是吧”的不相信表情，不过她们没有继续问，那我就不用多费口水来解释了。三两下把饭菜消灭掉，本来想自己把碗筷收拾好拿去洗干净的，但还没动手，小桂已经过来代劳了。等小桂拿着碗筷跟芳华、秋华收拾好离开后，我先查看一遍苍狼的情况，见他还没有清醒的迹象；然后再去探望伏火龙，他的情形比苍狼好不了多少。见到雪姬的话，得要问问这一人一妖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探望过所有伤员后，我走出房间，大步奔向明媚的阳光。感觉上自己不见天日已经有好些日子了，现在见到这么好的天气，本来还有些郁闷的心情，马上变得开朗了；站在暖暖的阳光下，还有些虚弱的身体，也觉得恢复了一些活力。找些什么事情来做做打发时间好呢？对了，先去看看白龙吧！它那么担心苍狼的安危，早点告诉它苍狼已经获救的消息，让它早点安心。虽然白龙只是一匹马，但相处久了，我在不知不觉间便把它当成人来看待。顺着昨日所走的路线往外走，很快就到了医庐的大门。刚把一只脚踏出门槛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嘶叫声；站在大院外的白龙一看到我的身影，便激动的望着我不断仰脖嘶叫。“白龙！”我快步走过去拍拍它的头，“不用担心，苍狼已经没事了，只要他一醒过来，我就让他来看你。”白龙欢快的长嘶一声，然后很温顺的把头低下来，伸出舌头在我的脸上轻舔一下，之后就把头靠到我的肩上撒娇。这个白龙，这么爱撒娇的都不知道象谁。不是说“物似主人形”么？但我这个当主人的，撒娇的本事实在是没有多少。那么说来，可能是象它的前一任主人了，不过，苍狼那种高傲的妖怪，也会做撒娇这种事情吗？我爬上马背拍拍白龙说：“带我转转附近一带的地方。”既然已经出来了，又吃得有点饱，最好是四周散散步以助消化的了。看四周，除了一条从医庐前面草地笔直向外伸延的大路，其它的几个方向全是青青郁郁的大片竹林，密密麻麻的竹把医庐重重的包围起来。那些竹看起来都是有些历史的，绝大部分长得比手腕还要粗。在我那个年代，武侠片有事没事就喜欢用电脑画几棵竹当背景或道具，再不然就到有若干棵竹的地方拍外景，弄得观众们一看到竹就联想到武侠。但眼前这个货真价实的大竹林，没办法带到现代用来拍戏，还真是浪费啊！白龙驮着我慢慢的绕着医庐外墙而走，所到之处，看进眼里的除了竹外还是竹。当初医庐选择建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方便得到建筑材料有关呢？走了大概十分钟，我们到了一个应该是医庐后面的地方。这时候，我发现了一条通向竹林深处的僻静清幽小路，小路弯曲不知伸向何方，虽然路面上散落着一些的竹叶，但并没有杂草丛生的现象，应该是经常有人走在上面的。看着这条弯弯的小路，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了。示意白龙走到小路上，往前探秘去！看这里一派宁静的气氛，应该不会有猛兽出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