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临时特工

“什么是留白法！”面对着这几双渴望的红眼睛，司南只觉得毛骨悚然，通过独特的方法与练一交流，听起来就像吞咽口水的声音：“练一，怎么回事。”“我不知道，理论上留白法是存在的。”练一的声音虽然因为是合成音而显得冷酷，但也显出几分迷惑。看来，看来练一知道的和会的东西，时间混淆了。司南想起了练一修理飞船的事，这事他和练一讨论过，但并未能得出一个可靠的结论。“你们不知道留白法？”司南故作惊讶，很成功的瞒过了所有人，大家很有默契的摇头：“这次破译，我就是用留白法破解的。”这群无论怎样都绝对是骄阳共和国一流水准的密码专家们整齐划一的声音甚至把司南都逼退了一步：“快解释。”“好吧！”司南挠挠头，事情好象变颠倒了。要知道，这群专家随便放到哪一个学校，都够资格做密码学教授了，按正常情况，以他的年纪，本该是在学校听教授们讲课呢：“其实留白法是一种从编制到破译都极其复杂的方法……”一个少年在工作室里为一群站在职业颠峰的中老年人讲解其最擅长的东西，这画面乍看之下显得很滑稽。只是深思一下，这也不失为一种不耻下问的学习精神。娃娃脸少年讲解时为这种学习精神和钻研精神感到失神片刻，心想他也可以在这些人身上学习东西。练一讲的不耻下问和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故事，真的很有道理。也许正是因为这一刻的感悟，娃娃脸少年在往后就算最糟糕的环境里，也从来没有放弃学习。当然，性格有些直率的少年并没有想到，这群中老年事后还是忍不住有些羞愧。少年的直率与乐观性格，加上讨喜的可爱相貌（虽然他讨厌这个形容词），很快就跟这群专业知识渊博的人们打成一片。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几乎每天都跟这些专家们交流，说是交流，其实更多的还是在从这些人身上学习到更专业更精湛更使用的密码学知识。也正是在这几天时间里，娃娃脸少年虽然没有一下子获得拔苗助长式的提高。但这些来自职业人士的专业指导，还是令得娃娃脸少年一下子获得了知识的沉淀，为他日后冲击更高层次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不过，少年也突然意识到，练一在很多方面——以学科知识为主的方面，都是理论大于实际。要想学习好并且运用好，还是需要实际尝试和利用。就在司南学习与交流得不亦乐乎之时，密码专家们还是在暗中动了点手脚。因为练一的帮助，司南在交流中表现的理论知识足以令这些人感到惭愧，若不是拉不下面子，几乎都想拜司南为师了。在他们认为司南也是专业的密码学者之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顶头上司，只给了一个建议：“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拉进保密司。”其实，就凭着司南贡献出来的留白法，也足以使他在保密司拥有一席之地了。保密司长当然知道专业人才的价值，恨不得第一时间就打算把司南给弄到手。不过，从政情司对司南的忽视态度，保密司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密码专业人才肯定得是保密司的。但没有太久，保密司长就后悔了，他根本就应该在第一时间把司南给招募了，而不是完成任务之后。针对破译得到的情报，政情司没有闲着，而是迅速根据这项情报做出了反应。葛岩要顺藤摸瓜，弄清楚天极星聚会到底是什么东西，想要干什么。当初逮捕行动是突兀的，也本该是反间谍机构的工作。大概也正是因此，达到了突然的效果，使得信息司成功截留了对方试图送出去的情报。再加上行动是秘密的，政情司又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有效的反应，因此为接下来的计划打下完美基础。政情司的计划是，派人冒充那名间谍去参加聚会。为了防止行动过程中再一次出现之前的密码，司南作为破译者，将一同参与行动。当然，因为密码专家都回了保密司，所以葛岩并不知道司南已经将留白法交出去了。实际上，也没人想到司南会如此慷慨，毕竟这是属于个人拥有的东西。战略情报局虽然秘密，在临时招募人员上，度量反而比其他情报机构大一些。因为I只负责对外战略情报搜集，很多时候都需要各种专业知识的支持，向外界寻求技术支持也是有过的。所以，司南一个不小心，就成为了I的临时成员。想一想，还真是奇妙呢。所谓的独立星，是指不属于任何国家，而只是作为单独存在的地方政权。独立星没有中央政府，没有国王和皇帝，也不存在总统和主席，政治经济和军事都在名义上完全自主，不归属任何国家。实际上，最早独立星的诞生是因为太空时代来临后，进行星际开拓的人们悄悄的占领了一个又一个的星球，有的大喊几声独立了。到了后来，类似的独立星那时虽多，但其实基本跟玩笑似的，随着大部分人类走进太空，所谓的独立星也就基本上一个个的消失。目前还留下来的几颗独立星中，其实都是大星际时代开始后才出现的。之所以可以生存下来，而不是被各国给占领，有的是因为种族问题，有的则是因为包袱问题。总之，独立星大概是太空中最和平的星球。天极独立星就是一颗无害的星球，著名的旅游胜地。不过，这颗星球之所以可以发展得富裕而美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放弃了军事防御力量，将军事防御交给了临近的约罗联邦。国家政权的强大武力，也确保了天极星没有在海盗进攻下屁滚尿流。天极独立星，就是这样一颗几乎没有军事武装力量，只有治安力量的和平星球。似乎为了显示和平与美丽，天极政府还设计了一个白鸽在大海上飞行的图案作为象征徽章。早在未成年时就去过不少地方探险和考古过的司南，没人的星球去得倒是多了，像天极星这样的星球，倒还真是第一次来。天极星的富裕果然名不虚传，就是这样一颗鹅蛋形状的星球，竟然在大气层外百公里的边缘带建造了一个中型太空船坞。距离船坞还大老远的地方，司南就见到船坞侧翼和正面都有的漂亮的标志性图案。在太空船坞方面，司南的了解显然不多。有了高士雷在一旁的介绍，才意识到天极星拥有船坞真是一件颇了不起的事。要知道，通常只有商业发达，资源密度高的星球，或者军事驻扎地，才会有中型以上的太空船坞。因为通常只有这些星球，才会有中型以上的船舰，或者数量庞大的船舰常来常往。百合星，就根本没有太空船坞，只有陆地停靠港口。碧玉翠绿的星球在太空中笼罩着淡白色的晕带，更是美仑美奂，令人惊叹上天造物，给人下了无穷惊喜与美丽。顺着人流下船，然后进入高速轨道列车，进入太空船坞延伸在大气层的最下沿。从这里，庞大的游客群体开始分流进入数十上百艘舒适的旅游船。而这，也正是天极星的第一个旅游项目，极限坠落！天极星比之百合星还要小了很多，本地的大气层圈也少见的只有百公里的厚度，与地面的距离也不足四百公里。在民星中，也真正称得上是够小了。极限坠落是一项挑战自我的冒险项目，同时，也分为几种玩法。最普遍的一种是，在距离地面百公里的时候，玩家进入安全仓，然后自由落体。不过，如果仅仅如此，那也称不上极限坠落。关键是这在自由坠落的过程中，安全仓将分为几个步骤自动脱落，这就意味着，当游戏者高度抵达相对安全时，将会只剩身上穿着的防护装，没有任何降落工具，没有安全气囊等等。虽然看上去危险得要命，其实伤亡率很低，只因下面已做好足够的安全措施。虽然每每总有伤亡，但那巨大的赔偿额，也足以使一些亡命徒前来冒险——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得有到天极星来的船票。听着导游的介绍，司南砰然心动，想着那份从百公里高空直线坠落的感觉，挑战死亡的刺激感顿时填满心思，立刻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