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蜂巢

这次爆炸没给司南带去身体上的伤害，却险些造成了心灵和钱包上的创伤——第一次做实验就出事故，难保不留下阴影。至于钱包上的创伤，那也是无奈的事。那一场爆炸听起来很响亮，其实危害不大，只是炸毁了克美罗机，也为分离机和离心机造成一定的损伤。可就算是克美罗机也不是司南能赔偿得了的，司南甚至记起自己醒来的时候，研究所负责人脸色铁青磨着牙齿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可怕场面。他确信，如果他没有红色勋章，一定会被一口一口的咬死。幸亏，在这之前他和练一就想过借口隐瞒实验目的，将练一提出的可以对一种金属材料进行改进的方法贡献出去，总算是勉强过关了。但是那名负责人还是扬言，以后绝对不欢迎司南去他那里做任何实验。据说，后来这负责人对于这个决定感到无比后悔。还来不及测试练一的新身体有什么能力，I的愤怒就发泄到了司南的脑袋上——本来说的是前几天去报道，但是司南却拖到了现在都还没去。灰头土脸的司南只好放弃测试，然后飞也似的赶去I总部大楼，也就是内部人员对总部取的绰号“蜂巢”。对司南感到愤怒的是葛岩，他甚至怀疑招募一名毫无纪律的成员进来，会不会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司南的工作关系直属政情司，也就是说，只有政情司的葛岩等直接上司可以调动他，这是政情司和和保密司及科情司之间的妥协——按例，司南作为新招募成员，通常是应该从最基层干起，但三司都不肯放人，加上司南拥有专业学科技术，本质上也就是作为特殊人才招募。千万不要以为直属政情司没什么了不起的，I远不如，但依然拥有十万人的编制，更不要提编制外的成员。更加是骄阳的超级情报机构，拥有足足八十万的超大编制。当然，与德西联邦的中央安全局相比，骄阳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和数字，但德西C的编制成员，绝对不会低于二百万。所谓编制，指的就是登记在册的，确实属于机构内部成员的。编制外，那可就广大了，譬如上一个任务，司南就属于外编人员。而若是那些不在职的，却有肩负搜集情报责任的留学生和记者等等，也都属于编制外的成员，连外编都算不上。政情司统帅超过一万的编制成员，下面还有处级以及科级！司南作为新招募成员，能一下子就直接接受政情司顶头上司的领导，这也称得上是一种运气，或者不如说是实力。司南很郁闷，当他向葛岩解释自己这几天正在做实验的时候，葛岩更郁闷——司南是以特殊人才的方式招募的，看重的就是其拿手的方面，做实验显然就属于这个范畴，他还真是没法追究，只好呵斥几句就罢了。这次急着把司南叫来，不是政情司有任务，而是科情司。葛岩想了想，看看司南一副柔弱的样子，心生怜悯，摆摆大手：“行了，有什么事要办就先去办了。后天直接去科情司报道！”司南在离开的时候还一直犯糊涂，他不是政情司的人吗？怎么会去科情司干活——可怜的司南，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自己的工作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简单的说，娃娃脸少年现在就是一个公共人员，名义上归属政情司。实际上，另外两司也可以随时用他，也算是他的直属上司。司南很想回家一下，可算了算，还未必能及时赶回来，干脆就在京华星到处逛了一下。司南现在算是百万富翁了，除了上次任务的奖金外，主要收入还是来自上次的古董收入。一百二十七万，他想了想，将其中一百万平均分配，然后转帐到四个不同的帐号上。四个帐号的主人是他在福利院结交的好朋友——父母去世时，司南年纪还小，被送到了福利院，也就是孤儿院。他也一直没搞懂，按说他是烈属之后，应该是被送到烈属福利院才对，而不是社会福利院。在福利院的日子，是他这一生开始拥有大量朋友的日子。爸妈还活着的时候，他没什么朋友，反而是他们去世了，他才有了大量的朋友，这真讽刺——现在想想，大概也是这样的遭遇，所以使得他拥有了极重感情，极易对人产生感情的性格。司南高中辍学是为了四位年纪比他大一点的朋友，那时，四位朋友都要念大学。但骄阳国的义务教育只实行到高中，大学的费用不高，但也不是福利院的孩子可以承担的。他虽有父母的抚恤金，但那是父母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他从来都没有动过，以后也不会去动用。那时看着苦恼的四位朋友，一时冲动的司南悄悄退学，赚钱给朋友们念大学。为了不让朋友们担忧难过，他假装自己还在念书，这也是他一直拼命自学的缘故。也因此，他的朋友们一直都不知道供他们念书的神秘人，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实际上，他的拼命努力是有成效的，其中一位朋友更是因为成绩优异，获得直接升入师学的推荐。练一听了司南的解释，他沉默了半晌，非常用力的说：“司子，你是好人！”“是吗？”司南挠挠耳朵，他可不想谈这样的话题：“你现在怎么样？”练一现在的形态是护腕，只见银白色的漂亮护腕缓缓流动到了司南的手掌，然后噌的一下！一支银白色的剑出现在司南的手中。“这这这，简直太帅了！”司南眼睛都突出来，这块记忆金属并不显得冰冷，握在手里反而有些温和的柔顺感：“还能变其他的？”“可以！只要我想，可以变成所有。”练一倒是猜到了司南的想法：“如果是枪械，就需要能量弹。我个人建议，最好还是冷兵器。”练一给司南解释一下，枪械等兵器大都有工程塑料等材料制造的零件，而这些零件有的是为了降低成本，有的则是为了性能考虑。这就是说，练一的全金属身体变出来的枪械，性能肯定不如正版，甚至可能不可用。“要是有更多的**金属，那你就可以像自然人一样了。”司南兴奋的挥挥手，又觉得不对：“至少外型像！”谈起事后在星网见到的“奇迹战术”录象，以及各种评价，司南就想起了：“练一，能不能教我驾驶！你知道，就像‘奇迹战术’那样的。”“当然可以，但你应该知道，我是依赖光脑的运算做到的。在这一点，我可以给你的建议不会有多少。”的确，练一的驾驶技巧，几乎完全是靠运算，高度的运算完成的：“我想，你更需要的是自保的肉体能力。在我的记忆中，有格斗技巧和锻炼方式，相信对你会很有帮助。”司南不是喜欢格斗的人，不过，练一说得对，他干这行，有时候真的需要出色的身手。虽然出色的身手常常不是用来打架，或者干别的。想到就做，是司南的性格。按照练一说的锻炼了一个小时，他就累得狂喘，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练一，我突然觉得也许格斗并不重要……”他想放弃，这可真累啊，比干什么都累。“你不会想要放弃的，我的朋友！”练一知道这位朋友的性格，不放弃不言败，是汉人民族基因里永远存在的特质，每个汉人都铭刻在血液中的标签：“我想，也许有机会你应该进行I的职业训练。”别的情报人员大都是经过专业训练之后，才会被招募进情报机构。只有像司南这类特殊人才的招募，才会没有训练。司南想，练一说的不错，没准有机会他该去训练一下。做这行，身体素质就算不能比别人好，也千万不要比别人差。司南应该庆幸，他加入的是I，如果是，以他的身体素质，大概只有整天窝在实验室里搞研究工作。I与相比，如果I是毫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书生，那就是肩扛能量炮的彪形巨汉。休假结束，司南回到I向科情司报道。在秘书的指引下，进了会议室。扫眼一瞧，顿时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