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宣战（二）

司南和凯瑟琳的“独裁”统治，让CI其他三位副署长形同摆设，纵然有怨气也只能在家对老婆说起。不过，恰恰正是司南和凯瑟琳的“独裁”，直接在八年中将CI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新部门，经营为I和GI都不敢轻视的部门。若是问及各国情报机构最恨的敌国情报部有哪些？CI一定榜上有名。CI最招恨的是源自司南培养出来的的独特风格，一种肆意大胆无所不为，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风格。CI做事从不给其他情报部直接对话过招的机会，不像针对I，F或ID还可以玩一玩反间谍反情报。玩外勤暴力行动，也有过招的机会。但CI走常规路线的时候很少，几乎都从令各国情报部头疼的角度入手。就拿半个月前的事来说好了，CI唆使名存实亡的神圣联盟的一个国家，截下德西运往波西亚的运输船。另一方面，CI利用德西媒体将此事直接捅出来，细数这些年来德西对波西亚的资助，再数数对神圣联盟的资助。再算一算德西捞回的好处，两下对比毫不对称。这么轻巧的几手，却差一点把德西国会下属的负责向波西亚提供联络和支援的盟友委员会成员逼得跳楼自杀。不满天平倾斜的神圣联盟暂时结成团队整齐划一的向德西发难，让卡内森政府面临国内民众的质疑，以及神圣联盟的政治胁迫。据说事情发生的那几天，卡内森焦虑得吃一口饭来一把药。没错，CI就是不给正面过招的机会，一手政治天平耍得是出神入化。随随便便一招下来，不但把德西和神圣联盟拖下水，就连波西亚和兰卡都被波及。八年下来，类似的手段。CI不知玩了多少次，一度逼得不少机构首脑患上抑郁症。作为CI创始者，司南地风格自然深深烙印在CI骨髓里。如今时日虽短短八年，可CI人员们的政治眼光和手腕都已是相当了不起。不过，司南仍然感到不满。不知是不是因为CI比较偏向于采用阴谋手腕来达到目的。暴力行动相对少了一些，CI的外勤特工显然不如原特工强悍。七天前，在神圣联盟执行任务的外勤特工，被恨之入骨地C外勤特工击毙三人，两人重伤----这简直就是耻辱。唯一令司南感到安慰的是，CI人员都烙印着他死不服输的倔强性格。五名特工面临大批特工的包围。从头到尾一直没有放弃过抵抗，这也是导致伤亡的关键原因。伤亡事件一发生，C局长就发来讯息，委婉的表示这次冲突纯粹是意外，伤亡也是意外。为了表示C地诚意。他们将把两位还活着的骄阳特工送还。当然都是屁话。不过，伤亡是意外是可信的，德西并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冲突就引起星际大战，所以起初多半是想抓活的。只是遇到了顽强抵抗，才被迫击毙的。这口气。司南也只能暂时咽下去，要是真和C干起来，那没准就真地会引发星际大战。司南觉得CI吃亏了，却没想过，C更吃亏更郁闷。好不容易找到骄阳特工打算出一口气，没想成搞出人命。为了避免惹出祸端。居然还得把人给送回骄阳，这暗亏吃得更大。除了CI时不时地政治挑拨。半年来，星际平静得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是个人都能感觉到，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令人窒息的气氛，每个人都在诅咒，该死的战争要来就赶快来吧，不要再憋下去了。其实骄阳高层不是没有考虑过将空间和光体两个项目公开，这或许有机会制止住星际战争的爆发，让人类共同在灭顶之灾到来前集中力量挽救一切。但就像司南断然地评价：“绝对不可能实现！”他耐心的向妈妈解释：“妈妈，你该知道，人类团结起来是可能的，但前提是没有等星域的活路，是所有民族都被退到悬崖边上。”“简单的说，这次战争是必然的，甚至几百年前上千年前就注定地。一次资源再分配地战争，一次生存争夺的战争。这将不是任何事能轻易阻挠地。”现在是星历2900年3月，凯瑟琳和儿子谈起这场姗姗来迟的战争。凯瑟琳思索半晌，九年的高层职务熏陶下来，她就算再不屑政治，再缺乏政治触觉，也被环境逼出了政治视野。她承认儿子说的是很有道理，这的确是一场一定要打的战争。但她认为还是有机会化解，只要空间和光体技术成熟，战争可以在爆发前就停下脚步。“还是那句话，不可能。”司南笑吟吟，犹如在谈的不是上万亿人类的生存，而是在谈晚餐吃什么：“就算真的研制出来，也一定有一场战争。”凯瑟琳无法相信这个判断，这实在毫无道理可言。既然人类都有机会全部逃离三大星河，自然不存在矛盾了，还有什么可打的？“就是啊，为什么要打仗呢，一点都不好！”维妮卡再纯真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她一直持忧虑态度。德西要和骄阳打仗，在她来看，是她的亲人和爱人之间的对立战争。“笨……”司南笑着戳戳维妮卡的脑门：“为什么不打？到了新的太空环境里，德西和同盟一样要做超级大国，要保持超级大国的霸权地位，他们必须打。”“骄阳、密林、钢克、福克斯要取代德西和同盟成为超级大国，也必须要打。”司南眺望海洋：“兰卡的侵略性，决定它也必然要打或被打。”“我敢保证，如果骄阳现在拿出空间技术，战争立刻就会爆发！”司南笑容变冷：“如果拿出成熟的光体技术，那就是骄阳被打。”凯瑟琳隐隐捕捉到司南的观点，却不敢肯定：“为什么？新太空环境里，资源无数，有的是新世界可以开拓，为什么？”嗯，妈妈请教儿子的画面倒也真奇特。“那就不是资源战争了……”司南摇摇头，思绪百转千回，缓缓吐出四个字：“种族战争！”“宿怨！”凯瑟琳心中一跳。“夙仇只占小部分！”司南解释：“宿怨爆发是必然的，骄阳和密林有一战，德西和钢克也必然有一战，福克斯被同盟压制千年，又怎会没有怨气。兰卡被神圣联盟牵制多年，肯定会趁机解决民族仇恨。”“但更主要的是，民族利益！”“骄阳要必须为汉民族的未来负责，其他国家亦然！”司南淡然浅笑：“归根结底，无非就是民族地位的再分配。”“旧世界结束前，一次全面的民族实力大洗牌会全部爆发，加上种种矛盾，这没有人没有事能阻挡。”“即使有了空间技术和光体技术，也会直到大家认为打够了，能保证民族利益和地位的时候，才会罢手。”维妮卡似懂非懂，凯瑟琳却是明白了，满脸无奈。是啊，无奈。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战争爆发。“其实我们该庆幸……”司南眯眼的样子异常狡诈，这让维妮卡觉得很好笑：“本来这应该是分为两次来打的战争，现在因为空间和光体技术出现，全都凑在一起。一次性打过，全部推倒重新分配过，这远远强过分为两次打。”凯瑟琳和维妮卡相当无语，司南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鼓励支持战争似的。这些都是司南和练一联手分析出来的，与骄阳与其他政府的观点完全一致。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战争，值得庆幸的是，两场战争合在一起来打，这损害小了很多。“唉，战争！”凯瑟琳叹道。“唉，战争！”维妮卡忧心仲仲。“想家了？”司南抱住维妮卡浅笑，眼中掠过一丝复杂情绪：“要不，你回家吧？”“不，你不要我了？”维妮卡大惊失色，反手抱住司南。“不是！”司南挠挠头，思绪在脑中转了一会，长叹一声：“好吧，我就不瞒你了。”“如果我们要想永远在一起，你最好现在回德西。”司南挤眉弄眼道：“只要办好一件事，我们就可以公开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