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了丁小语几眼,随后向着小园的上空举起了双手,哈哈大笑道:“数万年了,我记得,我记得你这该死的魔族小子,看我不扭断你的脖子!”随后竟然掩面大哭道:“夫君,你等我把你救出来,我会救你的……”丁小语立在青石通道内心惊肉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张彩莺的手,不知如何是好。他此时明确地感应到了园中的那女子周身强烈的灵力波动,这女子的修为深不可测,灵力威压深沉如海,就算是结丹期的修士,也远不及此人。这种实力,完全能与八魔鬼王和少阳灵尊有的一拼。丁小语做梦也想不到,拔出一根魔棱锥,却引出这样一个煞星,此时的白衣女,他根本不可能敌过,就算是加上小兽淘淘也不行。他在内心里,只能暗自叫苦。只见那女子周身颤抖着,好不容易止住了悲声,她从容拭泪,身影突然一晃,丁小语只感到眼前一花。白衣女子已经立在了丁小语面前。丁小语又向后退了两步。那白衣女看了看丁小语,又看了看那枚长锥,眉头皱紧,丁小语弟给她,她却摇了摇头不接,突然缓缓跪倒在地:“多谢小哥解我数万年之苦!”丁小语内心一惊,连连摆手:“仙子姐姐,这可使不得!我是随手为之,你别这样……”。看着丁小语的一脸惊恐的窘态,那女子才缓缓起身道:“这魔棱锥钉我数万年之久,我对它恨之入骨,不过这可是一件难得的魔族宝物,你收起来防身吧。”丁小语微微一愣。随后也不推辞,直接收了起来。白衣女又看了丁小语数眼,突然目光有些阴冷地问:“你见到了我的夫君?”丁小语有些大惑不解地问:“你的夫君到底是谁?”白衣女冷哼了一声:“你明知故问,凡是进入这黑炎界的人,想要正常出去,都得经过我的小园,你说说他现在怎么样?”丁小语道:“你说的人是不是叫少阳灵尊?”白衣女一惊,立即出手抓住了丁小语道:“是他,是他,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丁小语盯着她急切的面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少阳灵尊大智大勇,他已经在数万年前与千足古魔内归于烬了,如今里面只有他的一缕灭魔的执念与古魔的执念纠缠了万年之久。”白衣女听了,周身微微一颤,立即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双手掩面险些摔倒在地。半晌,她喃喃地道:“这是他的性格,是他的性格……阳哥,我的阳哥……”言毕痛哭不止。半晌,她缓缓地坐在一张石椅上,喃喃自语一般道:“我与阳哥都出生在明云界,我们历尽千辛万苦,一起飞升到灵界。”她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在灵界的几千年里,我们无时无刻不在逃命,在挣扎,好不容易打出一片天地,没过一天安稳日子,却又来到了天罡……”丁小语知道她口中的明云界肯定是一颗仙真星,只是在哪里却无人得知。只见那女子又道:“修仙炼道,九死一生,眼看着我们的同门师兄或是死于寿元终结,或是死于非命,我们倍感孤单,相依为命,不想却遇到了魔族入侵,仙界灵界修士死者十有**。阳哥却接到了青帝之命,一同破界来到了天罡荒蛮之地灭魔,我亦与之随行。没想到千足古魔还有一个兄弟与之在一起,被称为三魔尊,趁青帝阳哥与之交战之际,趁机逃走,骗我是青帝仆卫,前去仙界搬救兵,我一时不察,却上此恶当,却趁我不备,出手钉死了我……”“三魔尊!”丁小语吃惊地说。白衣女并不理会丁小语,她抬起头,泪光盈眼道:“数万年了,想必那三魔尊也被青帝镇压了吧,阳哥说他一定会回来带我回灵界的,一走……这就是几万年……”她说到这里,凄然一笑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不要飞升什么灵界,一同死在明云界,现在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奢望啊!”她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得尽快恢复实力,我要去救阳哥出来,哪怕是一缕执念,我也要带着他到青帝那里去,求他为我复生!”她说完呼地站起了身。三人望着那数万年前的枯骨怔怔出神,片刻之后,丁小语征得那白衣女子的同意,把那骸骨葬到了小园一角,让这副枯骨永远地在这小园中等待着她夫君的归来。让人感到惊讶的是,那具骸骨虽然已经存放了数万年,但却晶莹如玉,坚韧异常,丁小语在小园的路边取一条青石,以魔棱锥在其上刻了“樱仙子之墓”五个大字,随后立在墓前。那白衣女子看着自己的墓一动未动,半晌才对丁小语再次道谢说:“谢谢你,我要走了,去恢复我的实力,找那黄脸黑衣的三魔尊寻仇,去救我的夫君。”丁小语微微一愣,想到她现在只是一个阴灵之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叹了一口气道:“出去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你怎么生存?”白衣女道:“魔棱锥一除,我的数万道神魂合而为一,修为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的一两成。”她指了指张彩莺道:“这女娃的那把红梳子,赠给我好了,我能在那里安身的。”张彩莺微微一愣,随即递出了那把红玉梳子。白衣女接过梳子,一翻手,手中光华连闪,一根碧绿的玉簪出现在手中道:“这件法宝跟随了我多年,等级犹在此玉梳之上,只是无法容身,我现在把它赠给你防身,算是和你交换了吧。”张彩莺笑着摇了摇头道:“樱仙子需要这把梳子,拿去好了,我不需要你的宝物。”白衣女把玉簪塞到她的手中道:“拿着吧,谢谢你们救了我,我们后会有期。”她说完白影一闪没入了红玉梳中,玉梳转眼间,在原地滴溜溜打转,化成一道红光,自天井中激射而走。张彩莺望着手中的玉簪正在发愣,丁小语却拍了下脑门,对着天井大声地喊道:“樱仙子,这禁制怎么才能打开?!”然而,哪里有回音?丁小语暗恨自己粗心,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