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陈然的路

一夜缠绵。这一夜，陈然终于经历了男孩到男人的本质褪变，虽然这个过程……略“短”了些……陈然做了一场美梦，梦到自己带着莉亚游历这个世界，走遍了每一座城市，见识了真正的巨龙、精灵、海族妖精，无比美妙。可是，突然间，世界为之一黯，一切的景物消失了，莉亚还在他的身旁，仿若触手可及，却又格外遥远。只见莉亚低沉着头，表情中带着无尽的愧疚。“对不起……”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陈然的心中不由得一颤，一头雾水地问道：“莉亚，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莉亚没有回答，只是，那个虚影渐渐倒退，陈然伸出手想要抓住，只是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手背，她的指尖……莉亚越退越快，越退越远，陈然心生慌乱，奋力追逐，却始终无法触及刚才那个身影，只能望着那个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不！”小屋中，陈然突然间惊醒，随后，他松了口气。“原来是一场梦……”陈然不禁抹了把额头，却发现身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旁，莉亚的身影已然不在……“别告诉我，连同昨天那场欢爱，亦是一场惊梦？”不过，他很快地清醒过来，小屋的空气中依旧散发着某种令人回味的芬麋气息，虽然他喝了点酒，但兽皮床单上那的抹处女的落红至少证明了那一夜的真实……至于莉亚为什么没人……陈然望了一眼外面高高升起的太阳，没想到自己竟睡了那么久，想来莉亚应该比他早起。经历了昨晚那一夜后，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看到莉亚。……从**起来，穿好衣服，陈然走出了屋子，找了几名神照族的族人，问道：“你们有谁看到莉亚了么？”大多人摇了摇头，一名神照族的战士举手道：“早上时我和一名兄弟看到莉亚小姐了，她起得很早，我还和她打了一个招呼，问她要去哪。她回答说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向我们问了一些密林中的地形，而我直接给了她一份简略的地图后她就走了，似乎有些匆忙的样子。”“什么？”陈然一时莫名所以地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明白莉亚的所为，不过，他似乎隐隐意识到什么。似乎在他醒来之前，他好像感觉到什么，好像有人亲过自己，还有道温润的东西滴过自己脸庞，那时他没感觉，继续了那个美妙的梦境。此时，他不由得向着脸颊抹去。皮肤有一点点紧凑，似乎是，眼泪的味道。想起这段日子以来莉亚的特别反应，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问问就近的人，有谁看到莉亚往哪个方向走了，带我去找她！”陈然的心情无比紧张，不由得想起那梦境的最后一段。一直以来，莉亚都没将她的真实故事告诉与他，她一直有所保留。昨晚的那一夜，莉亚更像是是报着某种补偿的心态用她的身体来回报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对她的照顾。魂淡！哪怕我真的没那么帅，哪怕我现在真的没那么有用，哪怕我真的……可是，莉亚，你也不应该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去，至少，也得给我一个不告而别的理由！猎头长摩罗在内的几名勇士很快赶了过来，在得知陈然的事后，就着几名知情点的族人通告，陈然带着几人开始加紧地追赶。光明之翼打在了几人的身上，让他们追赶的速度变得格外迅捷，同时附加了耐久术，让体能的消耗不至于那么严重，虽然有着近乎几个小时的落差，但以这样的速度，应该足够赶上，也许，莉亚只是在前方等他而已……足足几个小时后，陈然依旧没有寻到莉亚的踪迹，整个人仿若消失了一般。猎头长摩罗站在陈然身边，提醒道：“大人，莉亚小姐似乎有意避着您，可以特意走了一些难以发现的小道离开，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地找永远找不到尽头的。”“我明白了，”陈然沉下头，表情中有些失落。“我们先回去啊，也许，只是我想多了。”……不得以，陈然又回到了神照族。他一直希望，莉亚的离去只是一个玩笑，她想通后会回来，于是他一直在这里等她。整整三天，陈然依旧没有等到莉亚回来的消息，不得不接受那样的现实。现在，陈然意外地发现，自己对莉亚的了解实在太少，一切都只是照着那份感觉在行动，他不知道她的家世、她的背景、她的遭遇，他总以为莉亚最后会将一切事情告与他。似乎一切都太理想化了，他觉得，这一刻他好疲惫。……陈然还是离开了神照族，婉拒了部落首领的提议，只是带上了带路的猎头长摩罗。摩罗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猎人，曾经多次走出过这片森林，和外面的异族人也打过简单的交道，熟悉几条离开密林的路。只是随意地选了一个方向，陈然不知道自己往哪走，也不知道前方究竟是什么，在他现在眼里的区别只是，莉亚走过的、还有没走过的。……现在的这片魔兽森林，再没初来时的那分惊心动魄，往日里的那些危险，在强势的猎头长摩罗的带路下变得简单了许多，陈然却反倒有丝失落。二十天，二十天的时间，摩罗安全把陈然带到了一处边境处的小道上，从上面的车轮印上看来，离正常的城邦应该不远了，顺着这些路走应该能遇上一些小镇或是村庄。“摩罗，你回去吧，接下来的路我能走了，这段日子来的带路，辛苦你了。”二十天的密林之旅，陈然的心境已经彻底看开了，“神使大人，别这么说，你对我们神照族的贡献哪里是我比得上的，不就跑一段路，能算上什么，”摩罗望了眼道路两头，此处空无一人，他不由得担心道：“大人，要不我再送你一程，把您带到有人的地方再说？”“不必了，就这样了，你的妻女都在家里等你，而且神照族搬迁还有许多事等着你们几个带头的处理，”陈然拍了拍摩罗宽阔的肩旁，随后转过身独自一人向着道路一头走去，只是留下一个萧索的背景。“世上无不散的筵席，我走了，只是为了寻找一条真正属于我的道路。无论前路是苦是甜，这都是人生所要要经历与面对的，只有一直走，才能看到更多。走得洒脱，走得尽兴，这就是我所追求的路，属于我自己的道……”……摩罗站在原地，直至目送陈然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道路尽头，他用力的挥手告别。“神使大人，一路走好，有空记得来石林看看全新的神照族，那里的人会永远记得并想念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