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如此!”季默言笑,可是这笑真想变成刀子割了他家“二弟”,什么叫“一百两买了**”?难道说木兰她…不会的…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原来是一场误会啊,来人!放了萧大人和他的部下。看来,本座真是多管闲事了,既是萧大人的公务,这里的事情全权交还给萧大人吧…”萧殒一听,虽有气但也不好表露出来,摆正姿态对门外的侍卫道:“薛副官何在?”“微臣在!”薛副官也是一身便装,急匆匆从门外小跑进来,躬身受命。“去将歹人暂时关入驿镇大牢,明日发落;将所有受害女子一一登记,将住址问清楚,通知家人来接。还有,在这些女子中找找看,是否有一个叫燕喜的姑娘,找到后带过来!”萧殒目光灼灼,细致的吩咐道,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台上,但季默言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薛副官领命离去。季默言坐在高处,低眉看着、思索着,他为什么要找一个叫燕喜的女子?也许好戏才刚刚开始…萧殒假惺惺伸了个懒腰,季默言不可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季大公子,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还不走么?萧殒眨巴着满是瞌睡眼泪的眸子,躬身一拜道:“三殿下,这天色也不早了…”“是啊,天色不早了。萧大人,难得这样都能跟您遇上,不如我们喝两杯如何?正好你还在等侍卫回话,本座就陪您边喝酒边等着吧?也好替你解解乏…”想赶我走么?越是赶我,我就偏不走!萧殒可算是遇上对手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上杆子往上爬的,萧殒**着唇角:“如此甚好!”两人上了二楼的厢房,下人上了酒菜,两人喝得明争暗斗,这一夜也不算无聊。再说说磬儿那头,还在一个一个盘问着:“你叫燕喜么?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燕喜的姑娘啊?”磬儿不敢太大声,只好一个一个盘问着,可是抬眸眺望,我的妈呀!这里足足有一二百号姑娘…“燕姐姐,那个女子是在找你么?”磬儿听得身后有一个女孩子脆生生的话语,连忙回头。只见一群立在那里的女孩子中,有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目光呆滞,可是这样貌还真的和大娘形容的燕喜很是相似。磬儿连忙上前询问:“燕喜?你是北村附近种地的那个王老爹家的燕喜姑娘么?”“爹…”听到王老爹的名字,那个女子的神情总算有了一点变化,抬眸的时候,磬儿才注意到这女子的脸上、脖子上全都是伤痕。天啊,这些畜生,到底把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姐姐,你是谁啊?燕姐姐来的第二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看她可怜,也一直照应着她…”燕喜身旁的一个年龄小一些的女孩子唇角也有伤,但是笑容还是那么甜美。磬儿忽然觉得好心酸,这些畜生,真想将他们千刀万剐!“好妹妹,我叫木兰,是受燕喜的爹娘之托来这里救她的,只是没想到这里被迫害的女子竟有这么多…”磬儿越说越心疼。小姑娘一听,又兴奋了起来:“原来是姐姐救了我们啊!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妹妹家住哪里,姐姐送你回去吧?”磬儿抚摸着那女孩子的头,微笑着问道。小女孩儿摇摇头道:“姐姐还是快些将燕喜姐姐送回家吧,她这样子都快活不下去了…方才官大哥说了,让我们填写家里的住址,爹娘会来接我们回去的…”“恩…”磬儿轻轻点头,确实不能久留了。于是蹑手蹑脚带着燕喜小心地绕道出了人林,将燕喜抚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而后飞快地出了花柳巷。妓院的厢房里,季默言和萧殒皆是各怀心事,笑里藏刀。正捧着酒杯的时候,薛副官回来了:“三殿下、大人,微臣查询了各个名册,没有发现一个叫燕喜的女子,后来询问了姑娘们才得知有一个女子已经将燕喜姑娘带走了!”“什么?一群饭桶,怎么能让她先带走呢?她们朝着哪个方向去了?”萧殒气急败坏,也不顾季默言还坐在那里,厉声责骂道。原想先扣留住叫燕喜的女子,那么磬儿自然会乖乖送上门来,可是哪知她先下手了…这女人,属狐狸的么?季默言倒是饶有兴致地听着,她,她是谁?难不成是那个叫木兰的女子么?萧殒干嘛这么紧张那个女子,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呢?“大人,微臣找到一个女子自称是燕喜姑娘的朋友,她说她见过那个带走燕喜姑娘的人。”薛副官认真回话。“恩…”萧殒有些犹豫了,并不是不想见那个女子问个清楚,而是旁边还坐着个季狐狸!若是哪一句话说得露骨了,他岂不是要听出破绽了?可是,哎,先下手为强,他指不定还没有怀疑木兰的身份呢…于是,萧殒吩咐道:“把她带过来吧!”不一会儿,那个笑容很甜美的女孩子就跪在了两人的面前。“你是燕喜的朋友?她为什么没有登记名册就私自离开了?”萧殒厉声问道。小姑娘吓到了,颤巍巍回话:“回大人,木兰姐姐是在写名册之前将燕姐姐带走的,燕喜姐姐已经傻了,她也根本说不出自己的住址什么的,若不是木兰姐姐带走她,怕是根本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姑娘倒也诚实,这一番话说的头头是理,连萧殒本想发难的心都消了不少。萧殒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接着问道:“那,那个木兰将燕喜带到哪里去了?”小姑娘本就没什么心眼儿,一想自己的命都是这些官爷给救回来的,索性也没怎么多想,就实话实说了:“木兰姐姐找到我们的时候,问起过燕喜姐姐是不是北村附近种地的那个王老爹家的女儿…”听了这话,萧殒暗笑了。看吧,磬儿,你终究还是逃不掉的!于是吩咐下人将这姑娘带出去,而后起身朝季默言慎重一拜道:“三殿下,这木兰涉及其它案件,正在微臣的追捕之中,臣要去将她捉拿归案,就先行一步了…”季默言依旧笑脸迎人,轻轻点头道:“萧大人公务繁忙,本座岂有强留之礼,请便!”目送萧殒离去,季默言唤来身后立着的颐方,使了个眼色,便见颐方也匆匆离去了。“什么?她走了?去了哪里?”萧殒几乎暴跳如雷,气呼呼瞪着面前跪着的王老爹夫妻,还有他们傻愣愣的女儿。这狡猾的磬狐狸,溜得倒是挺快!王老爹颤抖着:“大人,那姑娘将草民的女儿送回来后,就收拾了行囊,骑着马离开了。草民也不知道姑娘去了哪里啊…”方才还沉浸在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中,这会儿就有官爷登门要抓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骑马?真走了么,那你门口的那匹高头大马是怎么回事?”萧殒一脸的狐疑,想骗我,没那么容易。“大人,那姑娘真的走了,她是骑着自己的马走的。门口的那匹马是她救我女儿回来的时候骑回来的,她说这匹马反正是捡来的,就送给我们家了…我们买菜每天一早挑担要走好几公里的路,姑娘是心疼我们,说帮我们找了匹马驮菜。还说,若是觉得不方便,那就把马卖了换些银两,就算她送给我女儿的嫁妆了。”王老爹一字一句认真回话,毫无欺瞒之意。夫唱妇随,大娘也开口符合着:“是啊,大人。姑娘真的是个好人啊!她留给我们这匹好马,却自己骑着那头小马走了,奴家还说要她换换,骑着这匹马走吧,她拒绝了,说东西再破也是自己的好!也没多说什么,就独自离开了。”“呵,她倒是够大方啊!”萧殒抱着双臂,无奈的摇摇头。这两夫妻不像骗人,看来那狐狸是真的逃跑了。暗叹一声,萧殒正要离开的时候,忽而想起一件事,撇嘴笑得诡异。转身对两夫妻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不管谁来找你们问起那个姑娘的事情,你们一概都说她叫木兰。眉心一颗朱砂痣,右脸旁有刀疤,记住了么?”跪着的两夫妻面面相觑,自言自语道:“这不是姑娘易容的样貌么?”“我问,你们记住了没有!”萧殒的语气瞬间变得严厉。两夫妻连忙叩首:“记住了记住了!大人放心!”萧殒满意地点头,暗笑一声离去了。果然,不久后颐方骑着马找了过来:“请问,这里是王老爹家么?”两夫妻面面相觑,怯生生回话:“是,是啊。敢问公子有何贵干啊?”真是奇了怪了,这么一个晚上,咱这间小庙就供了这么多菩萨了…“王老爹的女儿,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我想见见送她回来的那个女子。”“她已经走了…”“走了?那她长得什么样?”“眉心一颗朱砂痣,右脸旁有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