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夫人,我真的很想她们,就让我去看一眼吧!倘若今天不去,我担心再次出宫可能要等上好久了…真的没事的,若是我们被发现了,蕊儿她们会帮我们圆场的。不是还有默言么?他一定会帮我们的…”磬儿死死揪住绣夫人的衣袖,苦苦哀求。在磬儿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之下,绣夫人无奈忘了天。好吧!她豁出去了,磬儿这孩子,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黎渊的别院和季默言的别院其实挨得并不远,两人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磬儿就看到了那个曾经住过两天的园子。兴奋的就像个孩子,磬儿飞快地跑过去叫门,差点儿就忘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儿。门开了,园子里扑面而来的,是幸福的味道!“磬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小月都想死你了…”这丫头永远这么风风火火的,衣服都没有穿整齐,就这么匆匆地跑到磬儿面前。好在绣夫人拦了一下,不然她敢直接将磬儿扑倒。磬儿喜滋滋地拉着小月圆嘟嘟的小脸儿,真想咬一口呢!这丫头,余月不见就感觉标致了很多,出落的愈加漂亮了。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小月穿成了大小姐,漂亮的很呢!“磬儿啊,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三殿下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出来?”娘亲梳妆整齐,从内室走了出来。看见磬儿的那一刻真是喜出望外,只是磬儿还读到了她眼里淡淡的忧伤。磬儿知道,娘一定是想念可欣了。“娘,女儿来看你,还在乎时间的早晚么?呵呵…”磬儿撒娇着揽着母亲的脖颈,嗅着娘身上熟悉的味道,磬儿真想永远不要再说分开。突然,身旁的小月撇了嘴:“磬儿姐,你说过不久就会有人来接我们进宫陪你的…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一起生活啊?”磬儿也微微犯了难,不是不想让小月进宫,只是那里真的堪比龙潭虎穴,磬儿担心小月会被那里的脏水污染。与其两地分居,磬儿更不愿看到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磬儿,我要和王婶聊两句,你和小月在这里等我!”绣夫人望了一眼磬儿,跟在磬儿的娘亲后面,两人朝内室而去。磬儿目送两人走远,和小月嬉闹着,可这孩子似乎提不起精神,任由磬儿怎么逗弄,她就是不笑。许久,小月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磬儿姐,小月不希望磬儿姐做妾…”做妾?磬儿的心不由得一颤,这孩子怎么突然想说这个?“人们都说,妾是要受欺负的。小月不想让磬儿姐姐被别的女人欺负…”小月说的委屈极了,看在磬儿的眼里,也挺酸涩的。想来,磬儿在宫里的事情,她们也都听说了。不管是谁告诉她们的,可小玉而很关心自己,磬儿还是很开心的。至于这做妾不做妾的问题,磬儿实在无奈了。她当然知道,而且曾经也立誓绝不与人共侍一夫,可是,时间总能改变一切。尽管事与愿违,尽管磬儿这个妾的身份还有待争议,可面对着小月,磬儿什么都没办法解释…“小月,你说的很对!我娘也曾说过,不管做妻做妾,都应该认真地去选择!这是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选择一次的事情。”磬儿拉着小月肉呼呼的小手,认真道。顿了顿,磬儿抬眸接着说:“可是,这世上的每一件事都是相对的!不能一概而论,也不是每一个小妾都活在正房的阴影之下。我说这些,并不是指谋害正妻的意思,有些时候,人们看到的只是事物的表面,真正懂得的人只有相爱着的两个人而已。”小月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磬儿。磬儿自己不自觉的一番说辞,倒也解开了自己近日的一些烦扰。说起和季默言之间的爱恋,磬儿直到昨天夜晚之前,还一直都活得很简单。自从见到了季默言书房里的暗阁中,那一摞颇有深意的信函,磬儿的心很乱很乱…有些时候,人们看到的只是事物的表面,真正懂得的人只有相爱着的两个人而已!磬儿再次告诫自己,他们的爱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有所动摇。也许,这仅仅是个误会!也许,需要找个时间,和季默言好好谈一谈了。绣夫人和娘亲从房里出来后,脸色皆是很凝重的。磬儿没有细问,想来日后绣夫人会告诉自己的。夜幕降临,磬儿不敢再耽搁,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通往皇宫的主街道上人潮流动,北琰国的夜市比起渌城还要热闹几分!磬儿跟在绣夫人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挤过拥堵的街市,一路上还不忘看看这里、瞄瞄那里,欣喜地望着各色的小商品。这次进了宫,怕是又要过着死气沉沉的生活了。就在这个时候,磬儿的身前突然多了两个壮汉,就插在绣夫人和磬儿之间,一直晃来晃去挡着磬儿的路,无形中拖慢了磬儿的脚程。刚开始,磬儿不想多做计较,只盼着快快避开他们而后追上绣夫人的脚步。人实在太多了,磬儿想叫住绣夫人都很困难。那两个人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挡着磬儿,当绣夫人回头的时候,这才发现磬儿已经掉了很长一截儿,赶紧又往回跑。只觉得人突然更多了,而且有几个总在面前晃来晃去就是不见挪动一下。这时,磬儿身前的一个男子猛地往旁边的小摊铺上倒去。磬儿吓了一跳,就见着他旁边的那个男子回身就要对磬儿无礼。磬儿反射性躲开他伸来牵制住自己的大手。一见没抓着磬儿,那男子厉声呵斥道:“你这姑娘,怎的好生无礼!我兄弟招你惹你了?你就这样将他推倒,我兄弟身上有伤,哪经得住你这样的推嚷!”那男人吼声如洪钟,低沉的嗓音就像是闷在胸口,给人一种极压抑的感觉,粗狂的咆哮震得磬儿耳朵生疼。身旁拥挤的人群立即识趣儿地纷纷散去,不远不近地观望着这边。很快将磬儿和那两名壮汉围在了人群的中央,看热闹一样地交头接耳。“公子误会了!这里人多,拥挤是肯定的。但是,这位公子真的不是我推倒的!”磬儿尽力去解释,心想着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对一个女子大吼大叫。“误会什么!”那男人的脸瞬间乌云密布,目露凶光,大声呵斥着:“你一个姑娘家,怎得好生嚣张?推倒了人,你还有理了!”磬儿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无理取闹,跟他们解释再多都是毫无意义的。只是,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究竟有何目的…不过磬儿想,他们很快就会甩出狐狸尾巴的!绣夫人挤了好半天才终于来到磬儿的身前,挡住磬儿纤瘦的身子,她完全没有搞明白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只得硬着头皮强出头:“敢问这位公子,因何事为难我家小姐?”“小姐?哼…原来还是个权贵之人,怎的?有钱就不把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放在眼里了么?”他这话一出,就遭来四周围观的百姓强烈的共鸣。大家对磬儿指指点点,倒真好像是磬儿犯了大错一般。真是无奈了…就在磬儿愣神的时候,身后不知是谁猛然撞了磬儿一下。磬儿一惊,踉跄着向前扑倒。绣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揽住磬儿的身子,而后随着一起跌了下去,连带着磬儿身侧的小商铺一阵稀里哗啦,水果蔬菜滚落一地。待磬儿缓过神来,就发现绣夫人眉头紧锁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磬儿紧张地迅速爬起来,然后去拉绣夫人,可是磬儿发现绣夫人的左臂被摊铺的桌椅棱角划伤很大一道血口子,还在哗啦啦地淌着殷红的鲜血。“磬儿,你没摔着吧?”绣夫人还在紧张地询问磬儿,磬儿有了身孕,是经不起大波澜的。磬儿又气又急,转身怒视着那两个壮汉,这才发现,他们的身旁又多了两个人。看着他们张狂地调笑着,磬儿明白了,那两个后来的男人正是方才撞自己的人。“这叫因果报应!你也该尝尝的…”那壮汉依旧一脸不屑的模样,抱着双臂望向磬儿。他自以为磬儿会怕到脚软,鄙夷地眯着她,等着她来向自己求饶。磬儿回瞪着他,看着他用鼻子狂哼,真像只作秀的猴子!与其再跟他们废话,磬儿直接上了拳脚,有一种人是不能跟他们讲道理的。尽管,磬儿并不是一个冲动之人,可是绣夫人为了磬儿受伤,这笔账磬儿如何能忍?三步并作两步,磬儿随手拾起一旁半倚在摊铺旁边的断竹竿,目光如炬,直逼得四个男人愣了半晌。对准方才撞向自己的那青衫男子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地敲打,竹竿当做花枪,磬儿没有忘记慕容信羽教自己最久的一班技艺。管他姓甚名谁,他不该招惹的,就是磬儿最在乎的亲人!其他三人迅速避开磬儿的竹竿,又从各个方向朝磬儿发起进攻。他们各个都有绝活,看来皆是练家子。而且,方才那个装腔作势倒地呻吟的男子,这会儿就他厮打的起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