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英那一摔着实不轻,盛宝华默默躺在**,正在内心愤恨不已的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她睁开眼缝,瞄了一眼来人,立刻闭紧了眼睛。“宝宝……”秦罗衣站在床前,颇有些心虚地唤她。盛宝华哼了一声,侧过头不理她。“对不起嘛。”秦罗衣拉了拉她的衣袖,“阿七他也是无心的。”盛宝华正想说点什么风凉话的时候,一阵香喷喷的味道飘进了鼻端了,睁开眼睛一看,便见秦罗衣手里拿着一对香喷喷油滋滋的烤鸡翅膀。“阿七烤的,他手艺很不错的哦。”见她睁开了眼睛,秦罗衣忙扬了扬手里的烤翅。盛宝华姑娘当即决定看在这对烤鸡翅的面子上,很有肚量地原谅忘恩负义的阿七袁暮和见色忘友的秦罗衣。“话说,我都来了这么多天了,为什么武林大会还没有开始啊?”啃着鸡翅,盛宝华疑惑地问。“武林大会已经快要结束了啊。”秦罗衣走到桌边,挑了挑灯芯,屋子里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啊?”盛宝华傻乎乎地看着秦罗衣,“那个……武林大会……不是应该一群武林人士在一起……”秦罗衣推开木格子窗,然后指指窗外。窗外,明月当空,院子里燃着火堆,一大群武林人士正聚在一起……在烧烤。“快快,蜂蜜用完了,小唐小唐,拿蜂蜜来!”胖乎乎的武林盟主嚷嚷。“盟主,请注意养身之道,甜食要少吃。”邱唐一板一眼地答道。“喂,我是盟主我说了算!”王景言很威风地说完,又悄悄拉了拉邱唐的衣袖,压低了声音,“给点面子呀。”邱唐慢腾腾地起身,走厨房拿蜂蜜。盛宝华看了一眼,脑袋上一排黑线,“武林大会不是应该……商量商量武林大事啊,讨伐讨伐邪教魔教啊,然后比比武功选个武林盟主什么的才对么?”这些人哪里像是在开武林大会了?!分明在混日子啊!见盛宝华一脸黑线的表情,秦罗衣倒了杯茶拿在手中,轻笑了一下,“我爹说,王景言是个很不错的武林盟主,你别看他总是笑呵呵的样子,其实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呢。”“深不可测?”盛宝华又瞥了一眼院子里那个胖乎乎的老头儿,后者正趁着管家公邱唐不在,拼命偷酒喝,哪里有一点深不可测的样子了?“你知道月洗楼么?”秦罗衣饮了一杯茶,笑问。盛宝华摇头,一脸的茫然。“你不知道也正常,月洗楼十年前就被灭了,其实我也是听我爹说的,那时候月洗楼与朝廷勾结,为非作歹,把江湖搅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最后还是王景言登高一呼,号令群雄,歼灭了月洗楼,手刃楼主守月。”盛宝华一脸惊叹地又看了一眼窗外那个正啃鸡腿的胖老头。“听说那个楼主守月是个蛇蝎美人,亦男亦女,还喜欢吃小孩。”秦罗衣又想起一条八卦,兴致勃勃地道。盛宝华捞起一旁架子上的布巾擦了擦嘴,吃小孩?……那种骗小孩子的话她三岁就不信了喂,看来月洗楼的传说和胖盟主是个英雄一样不可相信……“……后来王景言就当了武林盟主,一当便十年,而且从此江湖风平浪静,再没发生过什么事情。”秦罗衣讲完了故事,一回头,盛宝华已经倚着枕头睡着了。梦里,盛宝华砸砸嘴,这个睡前故事有点烂,不过勉强可以听听。睡到半夜,盛宝华被尿意憋醒了,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披衣下床。走到外间,她扭头看了一眼睡在外间榻上的慕容云天,乌黑发亮的发丝散在枕上,衬得那张睡颜秀丽非常,盛宝华嘿嘿贼笑两声,觉得自家相公真好看,恨不得在他脸上盖上“飞天寨”的戳,从此旁人觊觎不得。欣赏了一阵,她依依不舍地提了个灯笼扭头去茅厕。从茅厕出来,仍然带着困意的盛宝华被迎面一阵凉风吹得醒了七八分,扭头便看到对面房顶上似乎站着一个人。月黑风高之夜,穿着夜行衣,戴着面罩的人踏着屋檐掠风而行,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小胡子叔叔讲的睡前故事对上了号。盛宝华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在这个精彩的夜晚发生了!盛宝华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没想到只追了几步,便把那人给追丢了,并不是盛宝华速度不够快,而是她突然感觉后颈一痛,整个人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哪个杀千刀的敢对她下黑手!临晕倒之前,盛宝华恨恨地往后抓了一把,揪到了什么,便死也不肯放手。慕容云天哭笑不得地看着晕厥在自己怀中,手里还紧紧捏着自己一把头发的家伙,“真是胆大包天的惹祸精,什么都不懂就敢跟上去,不要命了。”说着,他泄愤似的捏了捏那小巧的鼻子,直捏得发了红,才罢手。“三公子,她看到我了,留不得。”穿着夜行衣的女子拉下面罩,是曲清商。“她没有看清你是谁,不碍事的,你先走吧。”慕容云天打横抱起盛宝华,要送她回房。“不怕一万,就是万一。”曲清商蹙眉,“这里可是白湖山庄,万一让王景言那个老狐狸发现点蛛丝马迹,大公子定会怪罪的。”“你也说这里是白湖山庄,王景言知道盛宝华的存在,若是她突然不见了,你觉得王景言不会疑心什么?”慕容云天淡淡说着,抱着盛宝华离开。“三公子。”身后,曲清商的眉头紧紧皱起,“不要忘记你是谁才好。”“不劳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