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往事

零干笑一声，摊开双手，说道：“这怎么可能？只是……”“让开，你就不能站在不会影响我打扫的地方吗？”“好好好。咳，拐子，你怎么会和贾妈一起……”零蹲在沙发上，询问拐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话才问到一半，却突然发现拐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再仔细看看，只见她已经走进浴室，将那些摆放在洗衣桶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进洗衣机，开始洗了起来。一时间，零的这间房间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嘈杂声音。吸尘器的声音，洗衣机的声音，抹布擦拭东西而将它们搬来搬去的声音。同时，其中还夹杂着许多贾妈对零的各种抱怨。零就那样蹲在沙发上，一时间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见这三个女人一直在清扫房间，从客厅清扫到两间主卧室。零相信，如果不是贾妈知道地下实验室大到人力根本就无法清洁的地步的话，她一定会再去将地下室给扫一遍。终于，三个女人将所有的活都干完了。她们看着干干净净的房间，十分满意地点头。有的时候零真的很奇怪，贾妈怎么能够找到那么多的家务活来干呢？这简直不科学！还有，在她的带领下，初和拐子竟然也干了起来。初身为移动堡垒，竟然也能够找到活干？而拐子就更稀奇了，身为一个男人，竟然像个女人一样到处找活？这更不科学了。清洁完毕，零的这间房子立刻显得干干净净。等到清扫完毕之后，贾妈就带着拐子和初，将零赶下沙发，她们三个坐着。而零，则是不得不拿过一张凳子坐在她们面前，有些紧张地看着贾妈。“小零，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贾妈抬起手，朝着自己左右两边的拐子和初分别指了指。拐子一愣，立刻明白了贾妈大概是要暴露自己的性别，连忙拉了拉鸭舌帽，拦阻道：“没……没事！我和有钱……我和源零压根一点事都没有！”“一点事都没有？！”贾妈略微愣了一下，随后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小初，说道：“姑娘，和我的小零结婚的，是你吗？”初瞳孔中的墨绿色略微变幻了一下之后，默默摇头，说道：“我是主人的保镖，负责主人的生命安全。除此之外，我不提供任何让主人感觉身心愉悦的娱乐型功能。程序，被禁止。”贾妈张开嘴，似乎有些难以理解初现在说的话。不过在想了想之后，她再次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小零的保镖？他雇佣的你？他雇佣你干嘛？”“保障主人的人生安全。事实上，我来自三百年后的世界。事情，是这样的。”接着，初就开始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向着贾妈说了一遍。在她负责说明的时候，旁边的零也是将其中的一些专有名词进行同步解释。那么……解释完毕之后，这位贾妈是不是就豁然开朗，疑惑全消了呢？拐子低下头，看了一下贾妈的脸。至少，那张完全皱起来，全然一副有听没有懂，感觉就像是错误走进大学讲堂的小学生那样的表情，毫无疑问地，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嗯，事实就是这样。贾妈，您明白了吗？”零问道。但贾妈却是十分憨厚地摇了摇头，十分无情地摧毁了零的信心。“不管了！什么哥啦妹啦的……（零：是哥本哈根会议）我不管！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知道你贾妈文化低，就故意来气你贾妈吗？贾妈这一辈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贾妈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事实上……贾妈，如果您指的是英国与法国之间的跨海隧道之类的‘桥梁’的话，或许有可能。但如果只是普通的桥，以一座桥长度百米计算，您就算每天在桥上往返五十次……”“你还敢反驳我了？！”拐子在旁边听得真心爽。曾几何时，自己也想这样对着零吼上这么一句！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能够对他吼的人不是没有啊！零被贾妈吼的不敢再发声音了。之后，贾妈才充满了责备的目光看着零，说道——“小零啊，你父母死得早，这么多年来，可以说都是我照顾着你长大的。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楚。你屁股上的那个胎记我还记得是在你十二岁的时候才退掉的。我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我没不记得有把我的小零培养成一个坏男人。”说着，她指着自己右边的初，说道：“总而言之，这个孩子是你制作的机器人吧？好吧，我就相信她是你做的机器人。你看！贾妈也很明白事理的。服侍了你父母那么多年，外加照顾了你那么多年，贾妈的思想也很开放的，很知道一些你们这些科学家的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但是啊，一些基本的东西绝对不能变！你看看小紫，你看看她，啊？你就让她穿这样的衣服啊？你不怕丢人，她走出去就不怕丢人了？你们家很穷吗？穷到连一件好点的衣服也给不起吗？”零点了点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说道：“不，家里的经济还算宽裕。不过，拐子的情况……贾妈，是他不要我给的衣服啊。”“她不要这叫客气！你就真的不给了？！”贾妈伸出手指，指着零的鼻子大声喝道：“你这小子从小就是这样！只要一头栽进你那个实验室里面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了，叫你吃饭也不吃，叫你洗澡也不洗。你说说看，为了让你洗澡吃饭，我打了你多少次？你十五岁那年我甚至不得不扒光你的衣服硬是把你拖进澡盆你才肯洗澡。你这孩子的这个毛病改了没？还是这样吧？”零抬起胳膊，朝着腋下闻了闻。说实话，洗澡这种事情……初还真不管。她只管自己是不是吃饭，是不是有充足的睡眠。至于身上脏不脏，她是移动堡垒，根本就不在乎。“咳，你这孩子。起来！给我洗澡去！”贾妈的脸上浮现出又气愤又怜惜的表情，将这个家伙直接拖进了洗澡间，往里面一扔。不管零怎么分辨，怎么诉说自己只不过才38小时没有洗澡，全部无用。贾妈拿起刷子，威胁说如果零不肯洗澡的话她就来帮他洗。这下子，零才乖乖地脱衣服，钻进了浴室。浴室外，拐子看着零被压进去，心中别提有多爽了。她哈哈大笑，用力拍着沙发。心中的那一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一些。等到她看到贾妈从浴室出来之后，才收敛起来，安稳坐好。“喂，小初。这个老妈管的还真严啊。你看，她将那个有钱少爷管的一愣一愣的，真爽！太爽了！”初的表情依旧呆滞，默默地坐在原地。不过过了片刻之后，她的瞳孔略微一缩——“气味捕捉系统，开启。”在把零碾进浴室之后，贾妈就撩起袖子进了厨房。她打开冰箱看了看后，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都什么呀？怎么什么都没有，全都是快餐？”贾妈直起腰，冲着浴室喊道：“你这小子，平时就只吃这些东西吗？你小子要死啊！”说罢，贾妈就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冲着正在沙发上互相说话的初和拐子喊道：“两个丫头，又不动了？别以为我刚才看不出来，打扫房间都是做给我看的。也就那个小子会傻愣愣地蹲在那里什么家务活都不干。你们两个，给我买菜去！我列一份清单，快点回来！今晚贾妈给你们烧好吃的！”拐子开始觉得，一旦和这个贾妈熟悉了之后，她就不再是刚开始的那副憨厚摸样了。这个家里的人真的有两面这件事是真的！贾妈对外人很友善，很客气。但是，似乎一旦被她看成自己人之后，她就会毫无顾忌地指挥起来。这感觉……“嘿嘿。”拐子不由得笑了一下。这种感觉……让她仿佛有了一种被父母管教的感觉。就在拐子偷偷傻笑的时候，她却不知道，旁边的初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的这一抹细微的表情。于是，初站了出来是，说道：“贾无，我负责买菜。我的行动能力更快一点。”“哦？那么就拜托你了。喂，小紫，过来，陪贾妈做菜。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列出长长的一份清单交给初之后，初走出房门，直接飞上了半空。随后，拐子就有些兴奋地跟着贾妈走进了厨房。这也是她第一次，进入零的厨房，并且亲手操纵这里的一切厨卫用具。———————————————————贾妈不愧是个老手，她的一些动作都显得那么的协调而有力。面对那么多的锅碗瓢盆，她几乎是同时进行着对四口锅进行热锅，同时打鸡蛋，调制调味料，切蒜末这些动作。拐子在旁边只能端着一个放着米的锅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了。直到贾妈的速度开始放缓，等待初买菜回来之后，拐子才不由得赞叹道：“贾妈……您的动作……真快！”贾妈哼了一声，挺着她那结实的肚子，两只手同时翻着两口锅，笑道：“嘛，这都是习惯了的。在我们村，我可是每天要煮三十几口人的饭呢。速度不快点怎么行？”“三十几口？！那么多？”“没什么啦。信用社的人多嘛，还有那些姐妹们帮忙，久而久之就速度快了。”拐子还是用一副敬佩的眼光看着贾妈。在片刻的犹豫之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贾妈，那个……或许我这么问有些冒昧啊。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和源零一家认识的呢？你们真的是亲戚？可是……呵呵，我真的有些想象不出来，你们之间……竟然会是亲戚。”此时，锅子热了。贾妈倒进油，将调好的鸡蛋液倒了进去。一边倒，一边笑着说道：“亲戚嘛……的确，我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不过，我和源家的关系，还真的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够说明白的。”炒着锅子，在炖蛋的同时，贾妈在另一口锅内开始翻炒辣椒和蒜末，笑着继续：“这件事要从多久以前开始说起呢？嗯……对了，是三十二年前。我记得很清楚，那也是一个秋天。”沉浸在回忆之中的贾妈，脸上的笑容中充满了舒坦，与宁静。“在那个秋天，那个时候，我二十六岁，在老家生完孩子之后，要添补家计，就和我丈夫一起，来尚海打工赚钱。因为我在家里打扫管了，所以我就想要找一份保姆的工作。打算赚点钱之后就回家，安安心心地服侍四个老人家。”“只是没想到，在我寻找的第一份保姆工作之后，这份工作，竟然会一口气，做上了二十多年。”“那个时候，他们还真的很年轻啊……嗯，真的很年轻。当时我真的吓坏了，因为那对年轻人只有十七八岁，不能说是夫妇，只能说是情侣。呵呵，小紫，这一对，其实就是小零，和小真空的父母了。”贾妈将火调小，开始缓慢翻炒，笑着，继续沉浸在回忆之中。“这么小的一对情侣，找了我这么一个保姆啊。由于他们当时出价很高，所以好几个保姆和我一起，都来应聘了。呵呵，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们那个时候是怎么招我们的。这对小情侣不考验我们烧菜打扫房间的本事，而是给我们一些试卷来做。”“咳……你贾妈没读过什么书，又不识字，怎么会做那么题目呢？后来，他们有分别问了我们一些乱七八糟，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问题。有些保姆说得很好，虽然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是真的很好。有些人似乎还冒出了几句外文呢！”“当时我就在想，咳，我肯定是落选了。有钱人招的保姆，当然要有知识的喽。可是最后，你猜怎么着？”拐子笑了笑，有些尴尬。这还用猜吗？既然你都服侍了源家二十多年了，那么他们肯定找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