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钰傻了眼,惊诧,愕然,不敢置信的表情,轮番乍现的出现在她清秀的脸上。“婆婆,你别逗我玩了。我只是一个乡下丫头,跟你们的公主沾不上任何关系。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她怎么会是公主?这不可能!”女杀手面如土色的说道。刺杀公主,可是要株连九族。那个蒙面人,为什么要雇自己杀害公主呢?“我也是这样认为,我怎么会是你们的公主呢?你一定弄错了!额,你们都起来吧!我说过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锦钰扶起桑婆婆说。桑婆婆目光流盼,看着锦钰应声道:“公主身上应该有一颗佛珠对吧?”锦钰拉出脖子上那条从不离身的翡翠项链,指着那颗跟项链极不搭配的佛珠说:“你说的是这个吗?”桑婆婆有些激动的点点头。打开了话匣子:“这颗佛珠是从皇太后吃斋念佛的那串佛珠取下来的。二十年前,先皇驾崩,凤栖国内乱。以肃清王为首的反对派,极力反对当时年纪未满二十的太子易康登基即位。皇宫里那时暗藏杀机,太子几次惨遭毒手。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为了保全太子性命,命我率领三百御前禁军护送太子出宫,前往时局稳定,又有大公主在皇宫做贵妃的昭显国避乱。在前往昭显国的途中,却屡次遭肃清王的追兵追杀。我们带来的三百禁军,全部以身殉职,死在异乡。到达在兖州城后,肃清王没有放弃追杀太子。那日,我跟太子在兖州城外一座寺庙附近歇息,杀手们再次偷袭,太子受伤。正当我们身处险境,无法突围之时,前去庙里进香的一位官家小姐,路过此地,拔刀相助。为了使太子安然离开,我恳求那位小姐带太子走,我则留下拖住杀手。谁知从那之后,我与太子就失去了联系。后来凤栖国在紫灵国和昭显国的协助下,平定内乱。皇太后曾数次派人来昭显国寻找太子下落,都是无功而返。迫不得已之下,皇太后只好扶持当时的二皇子登基,继承大统。即便如此,这些年皇太后跟皇上也没放弃寻找太子。保护太子不周的我,甘愿留在兖州城继续寻访太子。那天听你说起绿豆饼的事,我才有些新的线索。我四处打探,才知道当年救太子离开的小姐,竟是镇远将军府的二小姐。他们相爱之后,都甘愿为对方抛却荣华富贵,隐姓埋名过着山野莽夫般的日子,所以没人知道他们的过去。若不是在柳树村,找到你父母的墓碑,我也不敢确定我寻找了近二十年太子,已经不在人世了!”一席话说完,桑婆婆早已是泪流满面。听着这些成年往事,锦钰心中悲喜难夺。有了桑婆婆的这番解释,加上手里的佛珠,还有屡次被人莫名追杀的事情,她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想不到在付家闪耀的家世下,自己的身世竟是这番的离奇。“这么说,梅妃娘娘是我姑妈咯?雨痕是我表哥?”锦钰眨眨眼睛问道。当初在柳树村,雨痕对乡亲撒谎,说是她表哥。谁料想,他还真是自家表哥。哎!原来自己当初救的的人,竟是自己的亲人。难怪那个时候,觉得雨痕跟自己很亲近,还以为是喜欢他的缘故,想不到却是这样!“她真是公主?”女杀手匍匐在地,懊悔不已的说道:“民女薛紫鸢知罪!任凭公主殿下发落。”桑志芹盯着薛紫鸢说道:“你如实交代,是谁派你来行刺公主的?”“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我只知道雇主是一个女子,她一直蒙着脸,只是说要我前来昭显国取一个叫康锦钰的女子的人头。我们做杀手的一向不打听雇主的事,只知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杀的人会是公主。若是我知晓她是公主,我决计不敢丧心病狂的刺杀我们的公主。”薛紫鸢恼悔不已,却没有一丝的惶恐之色。在凤栖国,公主是可以继承皇位,如今皇上并无子嗣,这位公主,就是日后的女皇。差点,她就犯下了弥天大错。“看来,有人不想让你这个公主存在。”桑婆婆沉吟道,“知道你公主身份的人少之可怜。就连一直寻找太子下落的我,也是在数月前才确定你的身份,怎么会有人动作如此之快呢?到底是谁呢?”“桑将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薛紫鸢开口道。桑婆婆目光斐然,示意她说下去。“知道公主下落的人,除了你我之外,恐怕就只有皇室中人。那个雇主,虽一直蒙着面,可她话语里,却有一股尊贵之气,民女认为,她有可能就是皇室中人。”桑婆婆赞同的点点头,陷入了沉思。锦钰看薛紫鸢态度真诚,想到她也是受人指使,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你走吧!”薛紫鸢跪在那里没动。“谢公主不杀之恩!民女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甘愿追随在公主身后,以效犬马之劳!望公主成全!”“这?”锦钰不知所措的看着婆婆,“婆婆,这该如何是好?”桑婆婆阅人无数,看出薛紫鸢的诚意。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错能改,迷途知返,不愧是我凤栖国的子民。本将军就遂了你心愿,以后好好伺候公主。”薛紫鸢大喜,磕头谢道:“谢将军成全,谢公主成全!紫鸢定当歇尽全力保护公主!”“你起来吧!你们这样我还真不习惯!”锦钰为难的说道。还没从司徒宇轩是太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自己这“骇人听闻”身世又砸了过来。她有些晕了,怎么像做梦一样,这般不真实呢?桑婆婆正色道:“公主还是赶紧习惯吧!前些日子接道宫中消息,皇太后病重,皇上已经安排凤营的骆将军,前来兖州城迎接公主了。算算时日,应该快到了。”锦钰一惊。“那我岂不是要马上离开这里?”桑婆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