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底一片凄凉

锦钰，你真的不在了么？你说过，我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守承诺呢？我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的天空会是什么样的颜色？可我知道，没有你，幸福不再来，我的幸福，我的所有快乐，已跟着你而去了。我所有的伪装，在遇到你之后，慢慢地被撕开。我将真实的我，展示在你面前时，你却离我而去，让我再也无从追逐你的脚步。我多想，拉着你的手，轻轻地告诉你，你的幸福，你的爱，在我这里，我等着你回来取。可我等来的，竟是你永远不再回来的消息。我们那份至纯至美的爱，难道只能让我一个苦涩品味吗？锦钰，我最爱的人，你可知道，我心有多痛多伤？我宁愿倾其所有，也要挽留住你匆匆而去的步伐，可老天，为什么不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呢？疾驰狂奔的马背上，宇轩毫无形象的流着泪。呼呼作响的风声，掩饰了他的哭泣，可那随风而落的眼泪，却吹落在了背后。“下雨了么？”花蒙问着与他一起追赶宇轩的初三。他们不分昼夜的跑了七天，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换了多少匹马？就是不见他停下，也不见他歇息一下。初三摸着脸上的水滴，黯然说道：“是爷的眼泪。这次的打击太大了！”他记得，去年，锦钰离家出走，宇轩自责与焦虑，是多么让人震撼。这次，只怕对宇轩来说，是一场难以翻身的浩劫。花蒙不再言语，担忧的看着他失魂的背影。失去爱人的痛，他能理解。“你家夫人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初三问道。“回去，就把休书给她。既然，我不是她的归宿，那我理当还她自由，让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花蒙突然间，有了看破红尘的领悟。春儿从三界镇回去后，一直就住在娘家。刚开始见面，春儿还会问他要休书，被自己拒绝后，他们之间就没了任何话语。现在看到宇轩和锦钰这般凄惨，他一下明白了，生命太过短暂，太过脆弱。只要自己在乎的人，活得好好的，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如果，锦钰公主能活过来，我也愿意放弃对爷的那份感情。”初三认真地说道。若是平时，花蒙一定会骂他几句，可此时，他却心感悲凉。终于，宇轩停了下来，跳下马，呆呆的望着悬崖边上。从高亦萱口中得知，锦钰就是葬身于此。望着这个吞噬掉锦钰生命的悬崖，宇轩被风干的眼泪，再次落下。心中的悲哀，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让他无法呼吸。“锦钰——”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响彻山间，天地为之动容。回答他的是远远传来的回声，还有几声凄凉的鸟鸣。一道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宇轩的眼睛。他走过去，看到那个东西，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那是他带锦钰第一次上街，她看中的那个并不值钱的银手镯。——“这个镯子，成色不好，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不要，我就喜欢这个。”她固执的俏模样，清晰保留在脑海里，可她的人却已离他很远很远。他多想再听听，她面带怒意的骂他臭狐狸，死狐狸。可那些，如今都成了一种奢望，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花蒙和初三，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不敢出声。“我可怜的妻子，你让我好心痛。。。。。。为什么，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这个做丈夫的，却远在天边？就连你的死讯，我也是在，你走后十余天才知道。我真是没用，我没有好好地照顾你。我曾信誓旦旦的答应过你舅妈，说会好好地照顾你一辈子，可是，我却什么也没做到，还让你暴尸山野。。。。。。。”宇轩拿着那只带着锦钰气息的手镯，越想越悲，心里原本就颓废沮丧，此时更加心灰意冷。双脚不由自主的向着悬崖边上移去。就在他刚想纵身跃下的时候，有人抱住了他的腰，紧跟着，后颈一痛，身子软了下去。花蒙抱住他下滑的身子，有些埋怨的看着初三。“你下手也太狠了一点！我怀疑，你是故意为之，以此报复爷，平时对你感情的不认同。”“别把我说得那么阴险，好吗？爷的功夫那么好，不下手重一点，打不晕他！”昭显国的太子寝殿，高亦萱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床沿上。思考着，太子回来之后怎么相处的事。突然，清风而过，烛火摇曳，有些凉意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高亦萱惊慌的站起身，扭头，看着寝殿门口那一抹修长的身影。“怎么？表妹有些害怕？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害怕冤魂索命？”雨痕笑意里带着冰冷的寒意，眼底深处是一股浓浓的怨恨。高亦萱看清来人时雨痕，却放下心来，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表哥你何必这样说呢？你以为，你手上的鲜血还不够吗？死在你手里的冤魂还少吗？”“你。。。。。。”“我们是表兄妹，又是同坐一条船的人，你我都清楚，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高亦萱笑颜如花。雨痕眼睛一瞪，出手如风，出其不意的捏住了高亦萱的脖子。“锦钰是不是你杀的？你给我从实交代！”“不愧是两兄弟，都喜欢掐着别人脖子说话。”高亦萱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可又没办法反抗他。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一点也不比宇轩差。“说！锦钰是不是你害死的？”“没错，是我害死她的！可我害死的只有锦钰一个，你呢，你害死的全是她最亲的人，就算我遵照我们的约定，不伤害她，她也不会嫁给你，她只会恨你。将来，她只会在你前进的路上，做你的绊脚石。我只不过，是帮你解决掉你的后顾之忧。”雨痕有些无力的松开了手。想到锦钰会恨他，他心里就难过万分。后悔莫及的地坐在边上的椅子上，他痛苦的垂下了头。早知会害得锦钰命赴黄泉，当初就不该听信高亦萱的谎言，结果，他得到的只是锦钰的死讯，还有自己一腔的悔意。高亦萱畅快的呼吸了几口自由的空气，轻声说道：“再过几天，那边就会传来消息，凤栖国江山易主。将来，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给我闭嘴！你这歹毒的女人。你答应我，不会伤害锦钰，我才借人给你。可现在，你居然害死了她。”雨痕“腾”地一下，站起身，回手就给了高亦萱一巴掌。高亦萱惊讶的看着雨痕，不敢相信，他会打她。“锦钰是你表妹，难道我就不是你表妹吗？我跟你做了二十年的表妹，居然及不上，你跟锦钰认识的短短一年来得重要！”“不要把锦钰跟你放在一起。你不配！你害死了锦钰，你让我伤心难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管你是郡主，还是公主！以后，你日子将跟我一样，不再有晴天！”雨痕鹰鹫般犀利的眼眸里，绽放的是复仇的欲、望。就算他负天下所有人，他唯一不想伤害就是锦钰，即使她心里没有他，“你想怎么样？”高亦萱胆颤的看着有些恐怖的雨痕。这个曾经挂着和煦如风的笑容的王爷表哥，如今像个地狱使者一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可怕。“你慢慢等着，不，不会要多久，很快，你就知道，等着你的会是什么？哈哈哈……”雨痕仰天大笑出门去，心里却是一片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