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望 第一节 道听途说①

“如今有的只是单美仙而已！”她声音之中多了一份的决绝。“你一直都是单美仙，也是东溟夫人，一直都没有变，变得只是你的心！”石青璇淡淡地说道，美目之中透着一丝的神采，落在单美仙身上，有几分好奇，是什么样的变故让她有着如此大的变化呢？她很好奇。她听过单美仙的事情，那是她还小的时候，斯时，她娘亲还在，告诉过她许多魔门与慈航静斋的事情，那时候，碧秀心一颗芳心之中带着怜惜与期盼，让她觉得静斋是多么的美好。单美仙的一生她知道，也清楚她的遭遇，如今的她与以前的她差了很多，多了一份的恬静与活泼。“或者吧！”美仙笑了起来，一时间让石青璇也有些失神，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让她觉得很美、很美。“不过有时候忘记也是一种幸福！”她不由得一呆，幽幽叹息一声，点点头。她自是不知道美仙下了怎么样的决心，但是她知道她一定是经过了一番挣扎。过去与现在的纠缠，都在她一句话之中有了选择。过去太过沉重，压得她无法喘息过来，既然如此，何不忘记她？或者有些事情她无法忘记，但是那些她重视的并不需要忘记，她只需要一如如今便是好了，无忧无虑，待在那个男子身边，承受着他轻抚着秀发的温柔，还有宠溺的目光以及让她羞红脸蛋的春情……记忆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随着她武功的精深，更是在单琬晶的刺激下，她渐渐地忆起了很多，忆起了以前的噩梦，忆起了自己的哀愁，也忆起了自己的女儿。许多的种种，还有自己心中情愫让她一颗芳心忐忑不安，过去太过沉重，未来不定，她的彷徨，让贞贞看在眼中，岭南一行，可以说是她的散心，也是思量。当她将自己整个身心奉献出来的时候，那种被入侵的感觉，不但是一种肉体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或者这样也很好，过去太过沉重，未来难以把握，那么就把握现在吧。这与其说是决定，不若说是逃避，这也是她一直装作没有恢复记忆的原因。或者未来她可以解开心结，但是现在就是如此，她不是承认了曾经的自己了吗？这是一种进步吧，她小小的虚荣着想到。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美仙心中柔肠百转，当目光再次落在石青璇的身上，她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刹那间，石青璇有种恍惚，这种充满着母性的笑容，她久违了，她的娘亲也有过。……………………“那东……你也是要不死印了？”本是想要称呼为东溟夫人，只是想了想便是改了过来，石青璇透着迷雾一般的眼瞳如同星星一般，她幽幽叹了了口气，不明白她为什么想要不死印。美仙嘻嘻一笑，先前那般成熟的感觉倏然消失，代之的是一种天真的可人。“我当然是为了不死印！”她笑靥如花，一时间让石青璇也是心动不已。摇摇头，石青璇说道：“印卷已经被我毁了，你就是跟着我也得不到印卷！”美仙怔怔地望了石青璇，突然一笑，说道：“毁了也好！”石青璇叹了口气，从开始到现在，她自己一直都是被眼前的女子牵着鼻子，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很奇怪，也很新奇，她说道：“单夫人，你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开门见山，却是不见得突兀。单美仙嘻嘻一笑：“我不过是为了不死印而已，顺便看一看青璇大家！”复又说道：“只是美仙有些疑惑，想要小姐解答一二！”石青璇皱了皱眉头，点点头。月色洒在两女身上，淡淡的光华如同轻纱一般，让人觉得迷离而美丽。美仙用手指牵着自己的秀发，月牙儿一般的眼睛带着一丝的笑意，轻启朱唇：“不知道青璇大家的仙乡何处？”石青璇皱了皱眉头，说道：“请恕青璇无法告知夫人了！”美仙也不意外，复又说道：“《不死法印》如此重要的消息小姐为何不会被他人知道？”石青璇脸色微变，叹了口气，她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的怨恨，还有淡漠，瞬间让美仙心中狠狠地一震，她微微笑道：“《不死印》是娘亲传给青漩小姐的遗物，没有青漩小姐的同意，谁都不能将它带离幽林小谷。”幽林小谷，不经意间，美仙知道了她所住的地方。好雅致的名字。“青璇大家可知道，为何杨虚彦等人会知道此卷的存在？”美仙语带深意地说道。石青璇向着单美仙瞧去，只看到她明星般的明眸，熠熠生辉，煞是好看。她感受到了单美仙的善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并没有恶意，反而是在提醒自己，“为什么？”石青璇淡淡的说道，“这不过是石之轩的借刀杀人之计而已！”一个女儿如此不尊重地称呼出自己父亲的名讳，她对父亲是何等的失望？单美仙心神微微一颤，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当年她也曾经彻骨地体验过着这般的感觉，那个女人。微微失神，单美仙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道：“借刀杀人．石邪王若要杀人，为何不自己下手吗？”石青璇秀目抹过一丝悲哀的神色，随即有恢复平静，虽是一瞬间，但是单美仙已经知道她内心深处依然是重视自己的父亲，只是她不承认而已，她低声道：“当年的事情，你也知道不少吧！”也不待美仙回答，她径自说道，或者她不过是想要过倾诉对象而已，“当年石之轩录下不死印法，是故意让秀娘亲看的，他们的关系便是像是魔门和静斋的斗争，其中细节可以想象。若非研读此卷，娘亲如何会在芳华正茂的时刻，撒手离开尘世。”她语气之中强烈的恨意，当年的事情过了很久，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模糊了，当年两人结为伉俪，可谓是一对璧人，只是两人后来的争强好胜却是让一对璧人成了悲剧。往事种种，其中固然是有慈航静斋的原因，但是石青璇小小的心灵之中已经种下了对石之轩的恨意。因为她，她的娘亲没了。只是当年的碧秀心也成为了他的无法克制的弱点，以至于后来的人格分裂，这么多年了，石青璇不好过，但是石之轩也是如此。“斩断最后的羁绊，他就不会在有烦恼了！”石青璇幽幽叹道。安隆对石之轩，有种近乎疯狂的崇拜，数十年来从没有改变过，一直希望石之轩能一统魔道，对他来说，以前的障碍是碧秀心，现在的障碍则是石青璇。因此他出手抢夺不死法印，更是在杨虚彦和侯希白两人间，他选取前者，因为他认为杨虚彦会是另一个石之轩美仙淡淡一笑，说道：“青璇大家也是心明如镜，那么青璇大家就保重了！”美仙淡淡的笑道，转身离去。“夫人留步！”石青璇的声音有些疑惑，“夫人是在告诫青璇？”“我不过是不想要邪王恢复过来而已，或者说这样的邪王让美仙觉得有威胁了！”有威胁，对她或者是对她身边的人？石青璇并不知道，只是看到她的身影慢慢地淡出自己的视线，月色朦朦胧胧，今夜是一个奇怪的夜晚，自己的麻烦似乎并没有结束。“真是让人烦恼啊！”她淡淡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