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惊飞起十数只燕雀,石凌飞眼神一偏,旁边走开一个麻衣人,石凌飞当时没有在意,但仔细一感觉,竟发现一种可怕而又熟悉的杀气,石凌飞屏息凝神,慢慢摸了上去,渐渐的,跟踪到一条说不出名字的大街上,石凌飞对这又不熟,又怎么会知道这街道叫什么名字呢?慢慢的石凌飞也看出了这个人是谁,是丁寅!他竟然没死!石凌飞吓了一跳,急忙背到了房屋的另一侧,行动更加小心,这时屋子下传来了声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拿这个老虎?”石凌飞偷偷看去,只见说话的这人,四十二三的年纪,面部虽然不怎么俊朗,却有着一种成年男人的英挺和魅力,身穿一领紫袍,最扎眼的莫过于他手中的两枝判官笔,长一尺五寸,纯钢打制,上边盘着两条镀金的小龙,石凌飞再看了一眼这个人过长的手臂,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长臂飞猿判,蟠龙生死剑,难道是他?”也不是石凌飞大惊小怪,生死剑翟剑南,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名声大噪,后在十年前因争夺江湖武器的排名败于应照天之手,一气之下退隐江湖,从此不再复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十五年来他究竟又变强了多少,虽然他在江湖武器排行的排名只有十七,可这个排名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一个丁寅已经够石凌飞吃不消了,现在再多个翟剑南,事情有些复杂。只听丁寅说道:“莫非你们吕家也对这个翡翠老虎有兴趣?”一听吕家这两个字,石凌飞的心再次一紧:“江湖传言,翟剑南这十五年来一直躲在吕家进行修练,莫非真是如此?”翟剑南答道:“正是!奉公子之命,来取此虎!”丁寅道:“如果我不给呢?”翟剑南道:“阁下会给吕家面子的!”丁寅道:“我谁的面子也不给,只是想看一下,你们吕家有没有留下它的本事!”这时丁寅左边衣袂飘风,“柔”的一声,闪出来一黄一青两个人,右边衣袂飘风,闪出来一蓝一红两个人,身后,慢慢走过来两个一白一灰的两个人,正身后,一个人背着剑,捋着胡子。八个人,两根判官笔,一面五行轮,一条枪,三柄剑,一条长青藤,一把短柄三尖刀,八个全副武装的人呈一个圆形将丁寅牢牢地围在核心。石凌飞往下看了一眼,真的震惊了,心想:“旋风刃,焰蛇枪,鬼冥剑,黑沼剑,天凌针,长青藤,斩马刀,这些江湖上消失已久的武林高手居然全部藏在了吕家。”丁寅冷笑道:“八门阵,你们以为我真的会害怕你们吗?”判官笔一展,八个人一起摆开了架势,方圆半里的气场都变了,丁寅哼了一声,把翡翠老虎扔给了翟剑南,翟剑南急忙双笔合一,接住了老虎,丁寅就趁这个时间燕子穿云,窜上屋顶几个起纵消失在了晨雾中。翟剑南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回去报告公子!”七个人立刻闪开,迅速消失,翟剑南慢慢向街道的尽头走去…石凌飞心想:“一个普通的翡翠老虎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抢,居然能劳动吕家这么多的人,看来有点意思。”石凌飞放下了丁寅,又跟上了翟剑南,又不知走过了几条街,翟剑南又停了下来,石凌飞一惊,急忙牢牢收起了杀气,不敢再发出动静,果然翟剑南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六柄剑,如一个六芒星般包围了翟剑南,为首一人,长得特别像叶笛,石凌飞乍一看还以为是叶星,但仔细一想,立刻判断出了这个人是谁,这帮人是什么人,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组织,他想起了花灵,想起了七分莲,更想起了梦幻寒冰的主人,眼前的是叶越!叶家抛弃过的人!石凌飞往下看着,越来越觉得这个翡翠老虎不普通,于是他看着叶越用翟剑南对付丁寅的方式抢来了翟剑南的翡翠老虎,然后跟上叶越,不等下一拨人出现,一场大战,夺下了翡翠老虎,找当铺鉴定这只老虎有何不对。欧阳啸抛着那个老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小小的玉虎怎么会引起这么多人来抢,欧阳啸问道:“你怎么会打败叶越的?”石凌飞说:“是这样的,我唰的一伞刺了过去,他唰的一剑砍了过来,然后我唰的一剑,啊不,我唰的一伞…”欧阳啸痛苦地按住了额头,就算是想让他说得完整一点,也不用说得这么夸张吧!只能赶紧按下了他的手:“师弟,我们还是去县衙查一下这老虎的事吧!”石凌飞道:“他唰的一剑…哦,好的!”县衙门口,欧阳啸挤开看热闹的人群,把翡翠老虎递给了王员外,王员外一把夺过,笑道:“欧阳捕头果然厉害非常,这么会儿功夫就能寻回老夫的失物,告辞,告辞,哈哈哈…”王员外倒也真不客气,拿着老虎带着人就走,欧阳啸伸手拦住了他,微笑道:“王老爷,您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真把这里当自个儿家了?”王员外笑道:“朱…朱大人,笑…笑捕头,你们说我就来这坐了一会儿,也没砸碎什么东西,你们就别得礼不饶人了行吗?”欧阳啸笑着靠到了朱县令桌案上,出手一拍惊堂木,脸上没了笑容,喝道:“大胆!你还想砸坏东西!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这是县衙,你让官府的人跑前跑后地给你忙活这么半天,东西到手你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朱县令似乎也是看明白了欧阳啸的企图,从欧阳啸手中夺过惊堂木一拍:“就是!你给多少钱吧?”欧阳啸一转头,看看朱县令,那意思就像是说:“要钱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法呀!”王员外笑道:“嗨!吓我一跳,不就是钱吗?”欧阳啸又一拍桌案道:“大胆!怎么跟县令大人说话呢?”王员外身子一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慢慢地摸出十两银子,递给欧阳啸,朱县令俩眼珠都变成了金黄色的金币,就差站起来把钱放自己腰包里了,王员外也听出了欧阳啸的意思,钱得给,可不能直接给,得找个理由,王员外一笑:“这样吧,笑捕头和兄弟们都忙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十两银子,就算我给兄弟们赔个不是,请兄弟们喝点茶水。”欧阳啸接过银子道:“行,你回去吧,以后小心点,别丢了东西就到县衙门口来!”王员外点头哈腰地说:“一定,一定…”终于看到王员外家的最后一个人离开了公堂,朱县令急忙不顾形象地去抢欧阳啸手里的银子,欧阳啸将银子一抛,躲过朱县令的手,笑道:“大人,您头上还顶着一块公正廉明的牌子呢,别这么见钱眼开!”朱县令看见一红,忽然看见了欧阳啸身后的石凌飞,单掌作请式一指石凌飞,问道:“这位壮士是…”欧阳啸一转头,朱县令挥手就夺银子,欧阳啸慢慢把手放下,朱县令抓了个空,按住了欧阳啸的胳膊,欧阳啸回头笑道:“大人,有什么事吗?”朱县令摇头道:“啊…有事吗…没事啊!”石凌飞抱拳道:“县令大人,草民石凌飞拜见!”朱县令笑着鞠躬,一边说着:“原来是石大侠,本官有礼!”一边一个恶虎扑食,又去夺银子,欧阳啸一个转身,避过了这一招,并去扶朱县令,还笑着说:“大人,怎能这么多礼?你让我这朋友都不好意思了。”石凌飞道:“你要再客气一会儿,当心把老虎长什么样给忘了。”朱县令停止了玩闹,作出个请的姿势,平静地说道:“请入后堂详谈!”欧阳啸一转身,放松了警惕,朱县令就趁着这个时机,一把夺过了银子,欧阳啸苦笑,回头施礼道:“还是大人先请!”朱县令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边走着,一边连声说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他也不想想,欧阳啸什么时候这么礼貌过,于是朱县令的手一松,银子又到了欧阳啸手中。欧阳啸*起文房四宝,很快将那只翡翠老虎的三视图绘了下来,朱县令展纸一看,微笑道:“不错,不错,真是栩栩如生啊!”欧阳啸道:“我的水平有多好就不用您赞叹了,我现在就是想问问你这只翡翠老虎的来历!”朱县令也不说话,放下了三视图,伸着手,看着欧阳啸,欧阳啸苦笑道:“您就非要这士两银子不行?”手一扬,把银子扔了过去,朱县令接了银子,才徐徐说道:“这应该是千年前皇室的陪葬品,实际的市场价应该是三千到五千两银子。”石凌飞道:“那这东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啊?”朱县令道:“不说了吗?墓葬品,就这么简单。”欧阳啸道:“这倒是奇怪了,天网,七分莲,吕家,这没一个欠钱的主呀,干吗跟一个陪葬品过不去啊?”朱县令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回去问问薛老板,她也许能知道。”石凌飞刚要说话,欧阳啸道:“我们自然会去问,用不着大人*心了,师弟我们回去吧!”二人走出了县衙,开始向银月客栈进发,石凌飞问道:“刚才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就阻止我说话,再说了,人家朱大人又不是外人,也许他有办法防止小天走火入魔也说不定啊?”欧阳啸道:“这个人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别拿谁都不当外人,不过他的办法倒是值得考虑。”石凌飞道:“刚才就想说这事来着,虞霏这两天正为小天的是烦心呢,这种小事就别去麻烦她了吧,这玉虎的事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要不干脆就别管了吧!”欧阳啸道:“不是我非管不可,而是我觉得这事太蹊跷了,你说丁寅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你面前走过,而你找当铺的时候就赶巧让我碰见,如果说这是巧合,这是不是也太巧了。”石凌飞仔细一想,欧阳啸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问道:“这么说,我们还真有必要去问问虞霏玉虎的事。”欧阳啸摇着头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天的事还没解决,又出了这事,唉!”欧阳啸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着,石凌飞想道:“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七年,突然就被甩了,心里不太好受吧。”一想到这事,石凌飞就又想起了白娜娜,她不也是为情所伤的人吗?算起来还是自己幸运,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否则,不就和他们一样了吗?石凌飞想想就得意,笑着跟上了欧阳啸。银月客栈,二楼薛虞霏房间,薛虞霏正拿着盆差不多大的碗吃着面条,欧阳啸平时也不太习惯敲她的门,拿着图案推门就走了进去,一看到欧阳啸进来,薛虞霏急忙停下筷子,把碗背到了身后。欧阳啸看了看薛虞霏嘴角的葱花,一声不吭,关上了门,说没被吓到,那还真不是实话,虽然早就知道这姑娘吃的多,可这饭量也太大了吧,所以欧阳啸无声地退出,给她时间伪装一下。石凌飞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吃的这么的多啊?”欧阳啸道:“在人前那都是装的,在人后才最真实。”石凌飞道:“殷银郊呢?他知道虞霏这真实的一面吗?”欧阳啸道:“他不但知道,而且养的起她。”不一会儿,薛虞霏打开了门,一副假淑女的样子,欧阳啸笑笑,招呼石凌飞走了进去,石凌飞笑着坐下,欧阳啸道:“刚才…刚才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薛虞霏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石燕屈服了,愿意帮小天把武功练下去。”欧阳啸道:“倒不是小天的事,我们是想请你看一下,这副图有什么玄机。”说着展开了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