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剑南合上应照天的嘴巴,说道:“她有那么让人惊讶吗?”应照天擦擦嘴角,没有说话,翟剑南道:“综合来讲,我不认为她有那位骆姑娘的一半漂亮。”海上飞道:“是啊!霜姑娘比她漂亮多了,老应你想什么呢?”梅倩走下来,从骆霜身边经过,走出了银月客栈的大门。应照天道:“我只是觉得,这女的眼熟。”翟剑南道:“不可能吧。”海上飞道:“只有一种可能!”翟剑南和应照天齐向海上飞看去,海上飞冷冷说道:“二爷每见一个漂亮女人…都说眼熟!”翟剑南笑着看向应照天。骆霜走进了房间,坐下来倒了几杯茶,分别放到了欧阳啸,石凌飞,白娜娜的面前,然后看看三人,问道:“怎么了这是,都苦着脸,薛姐姐还没死呢,干吗都一副苦瓜脸!”白娜娜看了一眼欧阳啸,冷冷说道:“如果不用等的话,我还不想等。”说完,白娜娜已经出手,右手五指如钩,闪电般扣向骆霜咽喉,欧阳啸眼见手起,一道御冰环飞出,打向白娜娜天灵,石凌飞右手如风,三道指影飞出,击碎了御冰环,骆霜手中寒霜珠链还未聚成,白娜娜的手已经按住了骆霜的咽喉。骆霜慢慢收起了手上的真气,把手平放到了大腿上,白娜娜道:“霜姑娘是聪明人,欧阳大哥恐怕也不是蠢人吧,想要霜姑娘的命,应该用什么来换,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欧阳啸悠闲地环抱起双臂,微笑着说道:“人太自信容易误事,白姑娘还是把手放开的好。”白娜娜道:“欧阳大哥这话说的就奇怪了,以你的身手,放开了骆霜,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欧阳啸道:“我如果想杀你,你就活不到现在。”白娜娜冷笑道:“欧阳大哥还真是嘴硬,你动手的第一击被凌飞挡住,你觉得还会有第二次机会吗?”欧阳啸笑着说道:“我说过,太自信了容易误事,你恰好就犯了这么一个错误。”白娜娜看了一眼手上的骆霜,实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误,有恃无恐地说道:“那么,欧阳大哥倒是说说,我犯了什么错误?”欧阳啸道:“你自信石凌飞对你的感情,料定他不会看着你受伤,你是不是这样想的?”白娜娜道:“是!”欧阳啸道:“你还料定,即使你出手对付骆霜,石凌飞也一定会帮你。”白娜娜冷笑,脸上划过一丝幸福的神情,对欧阳啸讽刺道:“所以我实在不清楚,我究竟错在哪?”欧阳啸道:“我并不忍心告诉你,你错的地方只有一点,感情!”白娜娜不解:“感情?”欧阳啸道:“不错,你胜是胜在了感情上,败,也是败在了感情上,而且都是一个人的感情,凌飞的感情。”白娜娜笑了,虽然笑得有些不太自然,欧阳啸继续说道:“你判断失误的,不是凌飞对你的感情,而是,凌飞对小虞的感情。”白娜娜道:“我还是不懂。”欧阳啸看了一眼石凌飞道:“他怕我出手会伤了你,所以挡下了我的一招,但是,他却对自己很有自信,所以…”欧阳啸已经不忍再说下去。白娜娜看着骆霜的眼睛,想哭,却还是笑了出来:“那又如何,骆霜还不是在我的手里?”骆霜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也在凌飞的手里!”石凌飞动了动嘴唇,长吸了一口气,在白娜娜背后说道:“对不起。”白娜娜回头看了一眼,石凌飞的铁伞正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虽然只有两寸的距离,但这两寸,对石凌飞这种绝顶高手来说,已经不是距离。石凌飞痛苦地说道:“我不想这样,可我…真的做不出伤害虞霏的事。”白娜娜道:“我早该想到,不能太相信你的。”说着,白娜娜的手从骆霜的脖子上移开,无意中碰到手边的茶杯,茶杯摔到地上,粉碎。石凌飞窃喜,收回铁伞问道:“娜娜,你可以原谅我吗?”话还没说完,白娜娜嘶声大吼道:“你别这么叫我。”说完跌坐在了凳子上,不发一语。欧阳啸和骆霜对视了一眼,移到了角落里。石凌飞解释道:“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我只是想求你,我求你留下来帮我治好虞霏,可以吗?”白娜娜道恢复了平静,冷冷说道:“薛虞霏我自然会治,但是三年以内,别让我再见到你。”石凌飞道:“娜娜…”白娜娜指着门说道:“走,别等我改变主意。”石凌飞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走向门口,在白娜娜的垂青和薛虞霏的性命之间,他只能选择一样,他当然只能选择后者。欧阳啸道:“等等。”石凌飞顿足,欧阳啸拿出翡翠老虎道:“用它来换你继续将谎言圆下去,可以吗?”白娜娜道:“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谎言,又何须再圆?”欧阳啸道:“这种话,你认为石凌飞还会相信吗?”石凌飞道:“我信!”说罢绝然走出。欧阳啸笑道:“他不来找你,你可以去找他!”说完,欧阳啸把手中的玉虎扔向了白娜娜,在他看来,白娜娜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翡翠老虎才去接近石凌飞的,只要能得到翡翠老虎,也许白娜娜就会重新取悦石凌飞,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失去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是多么巨大!白娜娜并没有去接翡翠老虎,她要用行动证明,自己要的并不是玉虎,而是一个愿意守护自己一生的男人,她可以无休止地伤害石凌飞,却无法忍受石凌飞为了别的女人而威胁自己的生命,尽管石凌飞不是有意,但是他的行为,却是对白娜娜最直接的伤害。窗户突然间破开,一个性感的女人旋转着钻进房间,抓住了翡翠老虎,女人微笑着道:“既然没人想要这只玉虎,不如就给我算了。”火麒麟变成一只小猫大小,向白衣女子跑去,跳到了她怀里。吕旷看了女子一眼,便不再看她第二眼,倒不是女子太丑,而是眼前这个人,他太熟了。吕旷说道:“你好。”女子轻抚着火麒麟的鳞片,微微笑道:“你好。”黄天骅过来笑道:“啊,原来你们认识,这就好办了,我们现在需要七片绝仙人参的叶子和一株驱鬼灵芝,姐姐你…”女子一拳打在黄天骅脸上,黄天骅踉跄着后退,被石燕扶住,石燕道:“小子,大人说话时别往上凑,会有危险的。”女子看了一眼黄天骅和石燕,对吕旷说道:“他们是你朋友?”吕旷道:“朋友的亲人,朋友的朋友。”女子问道:“哪个朋友的朋友,哪个朋友的亲人?”吕旷道:“与你无关。”女子又问:“你要救的是谁?”吕旷道:“答案你不会想知道的。”女子道:“是越蜻梅,还是…”吕旷道:“后者。”女子道:“你还觉得对不起她?”吕旷道:“算是吧!”女子放下了火麒麟,站起来说道:“你要是为了别人,整株绝仙人参给我也愿意,但是这两个人,我死也不救。”吕旷道:“这两样东西,我今天必须拿走。”女子道:“我不同意!”吕旷苦笑道:“除非,你和火麒麟能挡住我们三个人。”女子低头对火麒麟道:“我一个人就够了。”话音一落,石燕,黄天骅,白衣女子,吕旷四个人同时奔向了森林深处,黄天骅和石燕的轻功已经很高了,但在吕旷和白衣女子的面前,还远远不如。两人越过黄天骅和石燕,飞移向山顶。石燕和黄天骅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美女和帅哥已经没了影子,石燕道:“你说他俩说的那个人,会是薛姐姐吗?”黄天骅道:“那男的说我们是他朋友的朋友,朋友的亲人,难道他认识你哥?”石燕道:“万一他说的朋友的亲人是指你呢?”黄天骅冷冷地说道:“我没有亲人。”然后用轻功快步离开,石燕苦笑道:“怎么又生气了?”也用轻功追了上去。绝仙人参最大的特点就是比一般的人参大,而且要大得多,大上好几百倍,几千倍,如同一棵参天大树般高耸入云。这时,两道白光冲了过来,飞上了大树,吕旷和白衣女子一边快速地向树顶攀爬,一边快速地交手,吕旷同时还要分心去摘绝仙参的叶子,加之两人都无意要伤害到对方,所以在攀爬的过程中,两人只斗得旗鼓相当。两人迅速攀至树顶,各踩一片叶子,快速地出拳攻向对方,两人瞬间又拆了七十多招,黄天骅赶了过来,惊讶地说道:“哇!好大的人参…树啊!”又往树顶上一看,挠了挠头,略感奇怪的说道:“咦!这两个人的手怎么不见了?”石燕一闪身,站到了黄天骅身侧,微笑道:“他们只是拳速太快,你看不到他们的手而已。”石燕微笑着,身子动了一动。吕旷和白衣女子快速地交手,白衣女子一招不慎,吕旷一拳打在了她的肩膀上,女子被巨大的拳风催得往后一仰,惊呼一声,向下面坠落,吕旷见状,右手一展,急忙拉住了白衣女子的手臂,向上一拉,女子在这一拉之下,撞向了吕旷的怀抱,趁机用右手肘向吕旷的左拳一撞,吕旷收手不及,左拳被女子的右肘撞个正着,吕旷一旋身,从树上落了下去,掉在了地上。黄天骅赶忙过去,扶住了吕旷,问道:“大哥,你没事吧?”吕旷微笑着伸开左手,七片绝仙人参叶摞在手中,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手中的叶子变成了灰烬,吕旷这才想起,刚才左手被女子撞了那么一下。女子站在树巅上道:“这场比试,你好像输了。”吕旷苦笑,没有说话。黄天骅看着女子说道:“喂,人家怎么说也救了你一命,用不着这么忘恩负义吧?”白衣女子负手道:“是他自己不知道防备,干我何事?”黄天骅刚要说话,吕旷淡淡说道:“姑娘说的是!”石燕微微笑道:“大家好像都忘记了,我是干什么的吧?”石燕两只手的指缝里,赫然夹着七片绝仙人参的叶子,黄天骅之前见石燕动了一动,正是石燕移动,摘叶,再回来的过程。没有人可以在白衣女子和三角火麒麟的眼皮底下拿走绝仙参叶,但是石燕能!吕旷看了看石燕,眼中流露着赞叹的色彩,他马上又看向参树上的白衣女子,淡淡道:“从树上摘下来的东西,就算是再接回去也活不成了。”白衣女子哼道:“就算你们得到了人参叶子,没有第三株驱鬼灵芝,你们一样救不了她!”吕旷将双手背到了身后,说道:“对不起了,你被我骗了。”白衣女子眼中精光一聚,眼神中透出一丝惊讶,吕旷从背后掏出了两株驱鬼灵芝,递给了黄天骅,对女子说道:“你自己也发现了吧!树顶上的灵芝没有了,你给我那一肘之后,我便知道绝仙参叶不可能在保住,恰好在跌落的那一瞬,我看到了树顶枝杈上的驱鬼灵芝,所以,我就顺手摘了下来。”白衣女子不语,吕旷又对黄天骅说道:“回去见到你嫂子,千万别提我,就说这人参叶和灵芝是你们自己取来的,知道吗?”黄天骅点头问道:“为什么?对了,你是谁啊?”吕旷刚要说话,石燕道:“少问那么多,记住公子的话就行了。”白衣女子看着吕旷说道:“他们当然可以走,但是你必须留下。”吕旷道:“我当然要留下,即使你不说,我也是会这样做的。”黄天骅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哥哥姐姐再见,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白衣女子微微颔首,黄天骅和石燕风一般地跑向下山的路,生怕下一刻,女子就会改变主意。吕旷苦笑,摘下了脸上的白布。白衣女子看看他,也揭下了那条面纱,微微笑道:“你终于来了。”吕旷道:“只可惜不是为你。”白衣女子道:“为了谁都可以!”吕旷道:“真的吗?”女子笑而不答。树上的人俯视着树下的人,树下的人仰视着树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