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制裁

由洛斯族主持，常务种族代表共同出席的战争审判庭，特地选择一个时间正式审理某个战争以来争论不断的矛盾焦点——虫族。一名真实存在，并不是由虚拟影像构成的洛斯族智者站在了审判庭的席位上，宣读着螺域星人对虫族轰炸平民城市的控告，跟着就是联盟对虫族在斯纳人殖民星球战争中的公诉。作为种族领袖的主宰出席了会议。他换上了信仰者特地为他设计的服饰，黑色的制服带上了人类发展所养成的对重要场合的庄严感，配上主宰的造型，也着实体现他一名种族领袖的举手投足间的气魄。他只是安静的坐着，宽敞无比的审判庭这次却挤满了各种联盟的异族，小声的议论接连不断，智能翻译机由于接收的异族语言太多，已经有了些崩溃的迹象……会议正式开始后，洛斯族智者陈诉着虫族被控诉的“罪名”，首先是上次螺域星人殖民星球上的袭击事件，螺人的报告中，那一次被虫族声称“误伤”的袭击导致了三百多万螺人的死亡；接着就是刚结束不久的斯纳殖民星球战役，由于虫族拍屁股走人的行为，直接让一颗殖民星沦陷，预计的死伤总数为三十亿。然而，这只是两项比较重大的对虫族的控告，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比如虫族在联合战斗中不服从命令，擅自主张，并且还存在刻意误伤等等行为，异族的控告数不过来。虫族前后参加了十一场规模庞大的战役，几乎除了第一次星球战役外，其他每一次战斗结束后审判庭都受到异族接连不断的抱怨。如今一股脑儿的都齐了。异族们愤慨的控诉不断经过添油加醋，把事情越描越黑，显然不打算让虫族好过。作为常务种族的螺人对虫族已经没了好脸色，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斯纳人更是声称以后杜绝虫族参加星球战争，虫族一旦加入，他们就退出。途中，审判庭所进行的程序与主宰曾经见识过的人类法庭部分相当，审判委员们也同样听取了虫族对他们行为的辩解——由信仰者代劳。主宰至始至终保持着外人眼中神神秘秘，沉默寡言的领袖，但实质上不折不扣的战争疯子。他对这些敌视虫族的异族唯一带有的只有冷笑。他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些自诩先进的异族经过了与塞伯特长久、艰辛的作战，他们原本锋利的棱角已经在不断的挫败中一点点钝化，没有虫族身上这种锋芒四射。而且他们更注重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而不是拼死一搏。虫族，这个全民皆兵的战斗种族一旦出现在舞台上，其行事作风就不免与他们约定俗成的方式相悖，也因此积蓄了矛盾。如果每一个人都怕死，行事畏畏缩缩的话，主宰敢肯定这场战争不会有联盟迎来胜利的一天。看看联盟的对手塞伯特便知分晓，它们知道洛斯族就在附近，知道侵占一颗星球后的结局也无非是成为黑洞的组成部分，但塞伯特仍然坚定参与了战斗。虫族无比仇恨它们，但却赞同它们的做法。因为虫族也是如此。只要能够杀死一名塞伯特，虫族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它们曾经与异族作战时，使用的方式与现在的塞伯特相差不大——用数量去逼迫异族在犹犹豫豫中迈向极端，让选择唯一化——用核弹炸毁自己的星球。它们原本就是这么打仗的，它们恐怕也比某些异族更清楚如何对付这种难缠的对手。但偏见，傲慢，嫉妒等因素令异族很好的忽略了虫族的对战争的呼吁，让最终的审判结果走向公平——但这个公平仅仅是局限在社会安定，没有天敌的情况下——如今是机器人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把有机生命灭绝的极端！是的，审判结果对虫族极其不利。经过全体投票后再到审判委员们的最终磋商，虫族短期内被要求禁止参与任何战争，并且还要付出巨额赔偿，相关人员负责的代价。投票的结果几乎都是支持从严惩罚虫族的，唯有少数几个种族弃权，一个种族的代表投了反对的一票——直接淹没在一片赞同的汪洋中。投反对一票的是塞伯斯。时间商贩坚决反对从严制裁虫族的行为，令绝大部分人大感意外——似乎没有人会猜到塞伯斯会这么做，因为他们都对虫族抱有着深深的偏见，唯独塞伯斯例外。塞伯斯与虫族没有利益冲突——相反，由于与原先商人杰斯的约定，虫族所有的重大交易都是与塞伯斯这一派别的商人达成的，虫族的骁勇善战，在一定程度上也注定着虫族参与战争需要非常庞大的消耗，而曾经的约定令虫族的供应商唯一化。塞伯斯自然就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们有可能在以后成为最大的货物来往的主顾。他们坚定站在了虫族的一面上，表达了自己对委员会审判结果的不满。但这在多数人面前，少数的反对无法改变结果。虫族接受了严厉的制裁，停止作战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留守查看”，联盟会根据他们今后的表现决定是否还能够参与战争；巨额赔偿更是让虫族充足的资金在很长一段时间面临亏空，战争物资更是无从采购；相关人员负责——这恐怕是唯一一点令主宰觉得安慰的地方——他随便就委派几名异形承载体出面，在主宰（异形）表现出极高的智慧后，通过委员会的裁定，最后这几名“聪明”的“指挥官”接受了黑屋子的关押，几天后主宰收回了它们的生命，信仰者美其名为“为自己的罪恶羞愧至死”。这种虫族全体都明白，但异族完全蒙在鼓里的行为让异族对虫族的敌视情绪减缓了一些——毕竟主谋都已经羞愧自杀，如果还继续追究，就未免有些小家子气。而这些结果对于虫族内部来说自然是皆大欢喜。审判结束后，虫族成功成为了异族眼中“最不受欢迎种族”的称号，虫族与他们奇葩的特性一样，永远是多数人里面的那个少数特例，永远无法融入集体，永远是人群中最突出显眼的怪异，是最不受待见的典型。虫族这种外交令他们注定要孤独。主宰对于异族已经不想说什么，他知道病根在哪里，但他没有能力去治，而且他也不会这么“好心”帮助这群敌视他们的异族。虫族在审判结束后沉寂了两年。这两年虫族没有参与任何战争，唯一只是在不停的活动。主宰现在非常着急，他觉得Maxine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她住了一段时间小麦哲伦星云，然后又秘密返回了银河系里的虫族维尼格星球上，但依旧没有半点复苏的迹象。虫族现在的行为已经完全被限制，主宰有时候会神色恍惚，总念叨着要做点改变。他日思夜想，想要捉到塞伯特的执行者，去讯问它们有关Maxine的事情。这已经成为除不去的心结，就在不久后，这个愿望得以实现。洛斯族一批武者在某个星球的战斗中，通过他们的手段活捉了塞伯特的一名执行者，在主宰强烈的要求下，洛斯族把执行者暂时交给了虫族。但他最后还是毫无收获的失望而归。他一次次的猛突猛冲就是为了迈向希望的大道，但残酷的结果又一次次的把他击到深渊。执行者尽管是活着的，但它却不会回答任何有关主宰的提问，一直到洛斯族的插手，才被证实它们也无法接触到过多的秘密，执行者的分工都是不同的，只能说主宰不巧。他曾经一度陷入颓废，沮丧，但十几年前燃烧的那一幕很快就令他复活过来，他的决心如同当初仙女座螺人指挥官说过的，那股坚定难以转移，难以磨灭。他无时不刻都不会忘记除掉塞伯特的愿望。但这次他改变了方法——接连数次的失败后，主宰终于有了清醒的认识，执行者并不是最终的答案，甚至，他曾经坚持的持续攻击也无法寻找到最终的答案，执行者能够提供的非常少，他必须要找到接触权限更多的塞伯特领导者。负责领导塞伯特部队攻击联盟的执行者肯定不属于高层，唯有主动攻击它们，深入塞伯特的腹地，才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包括击溃它们的办法。但大规模的深入攻击，对于联盟来说似乎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联盟始终都是在进行被动的防守，除了少数强大的种族外，很少能够再进行猛烈的还击。主宰的攻击本性令他觉得唯有主动朝敌人刺出尖刀，才是寻找答案，是击败塞伯特的办法。一昧的防守哪里能够逆转局面？可笑的是，联盟现在的行为无非就是在一点点耗尽自己的力量，然后被塞伯特杀死。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发动对塞伯特核心区域的攻击，去摧残它们的星球，去挖掘它们更复杂的社会阶层，去把它们的高级领导者抓来，甚至是寻找到那只存在于传闻中的智慧核心。虫族目前一个种族是无法做到的，他们必须要其他强大力量的联合……但战争节奏的话语权始终把握在少部分种族手中。五个常务种族。虫族想要拥有自己说话的权力，让联盟重视他们的看法，并派出更多的力量参与到这场绝地反击中，他们最好就是要具备常务种族的资格。不过问题是，现在的常务种族都已经满员了。除去洛斯族外的四个种族都异常的强大，短期内都没有倒下的迹象。而虫族在联盟中的战斗实力只能是中下游，整体实力完全排在末尾，种族的数量相对的稀少——常务种族所需要的每一方面它们都无法达标。归根结底，时间又一次成为了虫族的老对手。主宰无法保证虫族整体实力能短时间内实现突飞猛进，那不可能，数千上万年的差距无论如何都是难以追赶的。但如果仅仅是战斗的力量，主宰可以让虫族迈向前列。别看他们目前只是中下游的军事力量，但从最低级的到现在还不只是用了十年时间？然后就衡量种族强大与否的又一项关键——数量。其中自然包括人口数量，领土数量等等复杂的方面，虫族需要加快速度扩张，它他们需要拥有自己的星系，十几个银河系规模的星系完全无法达标，几十个，上百个才是标准。目前的犹格.索托斯已经正在扩张三个庞大的河外星系，脑虫传达的信息预计很快他们就能够掌握下来。上面的几点都是可以通过拼命来弥补的，但最后一个横在面前的条件：常务种族的资格如何解决呢？这确实令人头疼！四个种族想要衰落在短期内很难发生，虫族如果光靠等待，那实在是太漫长，一两百年足够把耐心全部消磨掉，而且主宰也不允许自己浪费这么多时间。他要快——他要用自己的方法。常务种族的名额满了？那他就解决掉一个！虫族自然是不能这么做，而且也没有这个实力，但——塞伯特可以。主宰可以让虫族充当间谍，去yin*塞伯特的主要力量，故意去暴露自己的踪迹后，把目标指向某个种族的核心区域——比如星球物资中心，又比如舰队驻扎基地，甚至是塞伯特极难成功的星系指挥中心？对于可移动的指挥中心来说，它们的位置是不确定的，塞伯特自然难以在浩瀚的宇宙中追踪联盟指挥部的动向，不过虫族没问题。尽管目前他们劣迹斑斑，但并不表示联盟已经彻底把虫族排除在外。主宰越想就越觉得此法可行。他为了报仇，为了救回自己的女人，他可顾不上这么多的大局，他只需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就好，联盟不是希望灭了塞伯特吗？那好，虫族就会用他们自己的方法来做。但那个注定要牺牲的种族是谁呢？……“主人！”虫族的运输利维坦体内，舰队指挥官阿布霍斯站在主宰的面前，他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对执掌者的十足恭敬。“最近舰队的事情还行吧？”主宰问他，由于接受制裁的虫族变得无所事事，所以他把事情交给阿布霍斯后，返回了一趟银河系，而由阿布霍斯与联盟磋商，恢复虫族参与常规作战的资格。“最近我们刻意让自己的表现符合异族‘正常’的要求，加上虫族的补救措施，令不少异族对我们的看法终有改观，但仍然有某些种族不肯相信我们，不同意让我们重返战场，这里面的其他异族并不关键，但螺域星人是坚决不同意的代表。”阿布霍斯汇报着最近发生的情况。“螺人？”主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螺人一直对虫族耿耿于怀，不光是最初坑了他们后勤舰队的事情，还包括在螺人-5作战的那一年多时间里，虫族的特性给大部分螺人非常不好的现象，一直到发生误伤事件后，螺人对虫族的不满情绪终于爆发。他们始终认为虫族更高级的领导者应该为此事负责。“他们一直仗着常务种族的身份，阻挠虫族重新加入战场的提议。”阿布霍斯继续说道，“由于洛斯族的行踪不定，其他三个常务种族的态度多少都有点偏向于螺人。相对一个小小的虫族来说，恐怕螺人的分量更大。”“他们打算做虫族的坚决反对者了？”“可以这么说。”阿布霍斯承认道，看他的模样，最近恐怕也受了不少联盟的气，特别是螺人以大欺小的行为。“真乃不幸呀。”主宰感慨的说，阿布霍斯观察着他的表情和语气，话虽然从他嘴里说出，但并不像是代表虫族立场的。“困了就会有人送枕头。”主宰托着下巴，“原本我还以为找不到合适的目标，但现在看来，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主人？”阿布霍斯满脸的疑惑。主宰看了他一眼，没有用语言来解释，他强大的意识把想要表达的一切完整的灌输到阿布霍斯的脑海中。一秒钟过去后，阿布霍斯全部理解透彻了。“是的，主人，如果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口的话，我们最熟悉的无非就是螺人。”“但这还并不足够成为我们当选的筹码。”主宰说，“你想想看，一个合格的常务种族，都需要哪些东西？”“武力和数量。”阿布霍斯说，“强大的武力是必须的；其次我们必须要有足够多的数量，对于我族来说，数量同时是保证武力的前提，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光可以制造更多的承载体，同样可以吸纳更多的种族。”“更多的种族？”主宰眼前一亮。“尽管信仰者已经使出全力在学，但并不表示我们可以短期内理解一切。”阿布霍斯说，“塞伯斯贩卖的大部分资源，都是少数种族的专利，比如能量晶体，某些洛斯族才能够制造的核心机械。”“对极！”主宰恍然大悟起来。战争并不是拿刀枪上阵拼杀就结束那么简单，后勤也同样是战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目前也是虫族极其依赖的地方。他们的舰队无法装大，难道是建造速度慢吗？几亿，几十亿的承载体加入，速度还会慢？不是，是资源在限制他们。不光是虫族，还包括联盟里的大部分种族。整体上来说，除了参与前线作战的种族，其他种族都是资源亏空的状态，他们能够制造出自己特色的战舰，但缺少了核心的技术就无法在与塞伯特的作战中占据优势，他们需要能够与塞伯特比肩的技术，然而这些技术往往就掌握在洛斯族手中，其他种族想法设法的要从洛斯族手里学到，却始终难以领会其诀窍。但并不是说完全无法领会，通过宇宙百科的了解，主宰发现不少突出的例子，比如有一群习惯服务于塞伯斯的后勤种族——庞隆人。他们性格比较平和，不喜武力，不过其却在提炼核能物质上具有超高的天赋，专注的特性也令他们成为成功理解洛斯族能源晶体技术，并把其运用完美的种族。【庞隆人：书友提供的角色，经过修改。】诸如此类的种族并不是不存在，主宰也没有忘记虫族曾经非常令异族恼火的手段——归顺者和他带来的信仰者们。为了增强虫族这个群体的实力，主宰觉得有必要发挥一下这些手段，让他们的综合实力更为强大。甚至……主宰的目光变得难以捉摸起来，模仿的始终都不是最完美的，原版的恐怕才能够发挥绝对的效果。洛斯族，听说洛斯族种族特性非常明确，智者无不例外都拥有着极高的智慧，洛斯族所有的科技都是他们研发的。这确实是大胆的想法。……仇恨和极端煎熬着主宰，令他疯狂，令他做出了他人无法预测的事情。他现在完全沦为疯子，自然也在做一件疯子才认为可能的事。他甚至还给出了一个疯狂的时限：二十年。他需要虫族用二十年的短暂时间搞掉螺人，达成一切。为此，肩负重任的虫族再一次高效运作。如果说塞伯特的战争只能让那几支舰队，少批量的承载体参与的话，现在的大跨越足够令所有的虫族拧上发条。主宰一方面在谋划他认为可能的事情，另一方面，承载体则在脑虫的带领下，征战星空。归顺者犹格.索托斯带领的虫族征服了小麦哲伦星云，舰队继续远征大麦哲伦星云，在不久后就遇到了一批已经挣脱星球桎梏的洛斯族后裔。对于阻挡在虫族脚步前进道路面前的任何阻碍，虫族都会把它推平。毫无预兆的灾难顷刻间来临了。这支洛斯族后裔的实力与银河系里面的索克族相差不大，他们同样在曲速航行方面拥有极高的造诣，同样拥有一批批闪亮的太空战舰，并且虫族攻打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种族还在爆发内战中。然后，异族嘴里的“外星人”来了，虫族二话不说，立即展开了它们极端的毁灭手段，信仰者的舰队把异族的战舰全部击碎成太空中飘荡的碎片，接着大当量的核弹扔到了星球表面上，战斗型利维坦出现在空中，它腹部三个等离子炮**口不断释放着庞大无比的等离子炮，烧灼着星球的表面。虫族的战舰把星球围住，等离子束轰击着地面，不久之后，这颗星球就在虫族的极端攻击中化为一片焦炭。虫族用这种行为向所有的异族宣告，反抗是徒劳，毫无意义的，只有投降和归顺才是唯一的出路。当然，这种手段首先带来的就是极端的反抗。索托斯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样，但他并不担心异族能够翻起太大的风浪，如今虫族的力量根本不是这些异族能够轻易挑战的，他们所有的武器都无法击破虫族的护盾，这场战争也毫无胜算。虫族将会施展更加极端和快速的毁灭，它们保证异族会享受着最为庞大的绝望，然后事情会如同预料中的那样，走投无路的部分异族投降，归顺虫族。归顺的信仰者会提供异族的殖民星球的位置。虫族会杀死所有未投降的生命。然后虫族就能够完整的去侵占每一颗可以使用的星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