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呢?”看到丫鬟碎琴的时候,林奇内心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平静,但是,她依旧沉默着,最后,方如此问道。“公子托我带一些东西给林小姐,他希望林小姐这一路上保重,日后长安再见。”碎琴的话说的很是平淡,仿佛她只是一个传声筒,也可能卓顷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也是这般的毫不在意。林奇听得他如此说,浅浅的笑了,“替我谢谢你家公子,就说小七感激这些日子他的照顾,至于日后,若是有缘,自会再见,若是——无缘,那自然就再不会见。”然后吩咐阿元接过碎琴手中的包袱,便转过身去,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碎琴,看到林奇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眼前的林小姐和自家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明棋的口中还是隐隐的知道了一些事情,再加上此刻林奇的反应,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所以,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虽然觉得这样对林小姐不好,但是心底涌出来的窃喜,依旧冲淡了一切,让她凭空的生出了无尽的幻想。林奇带着常尽和代代她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凌晨了,卓顷文的马车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他是连夜走的,走时甚至都没有打一声招呼,不知道是担心自己难过还是担心林奇难过,林奇原本以为所谓的分道扬镳只是形式上的而已,可是现在看来,却是真真切切的分道扬镳了。“小姐,你没事吧?”坐在马车里,阿元看到林奇失落难过的模样关切的问道。“没事。”林奇勉强笑了笑,看着窗外徐徐后退的风景,只觉得胸腔中压抑的难受,原本以为自己并不喜欢卓顷文的林奇,不知道此刻为什么忽然觉得无比的失落,尤其是在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之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在乎吗?还是只是一种不容忽视的骄傲情绪在作祟?她自己无法给出自己答案,却又无比的渴望着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小姐,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问出来你会不会生气?可是不问的话,憋在阿元心中也会觉得很难受。所以,小姐,我就问了?”看到自家小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沉思的模样,阿元偷偷的瞥了林奇一眼,才慢慢吞吞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嗯,你说。”“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怪阿元啊,小姐你……是不是……喜欢卓公子啊?”阿元这句话问的别提有多小心了,问完之后还一副担惊受怕的可怜模样。林奇好笑的看着阿元的这个反应,却是突然笑了出来,“这话是谁让你问的?”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就注视着阿元的眼睛,看的阿元心慌慌的,无端端的害怕起来。“自然……自然是我自己要问的啊,小姐,你说什么啊?”说这话的时候,阿元还断断续续的坚持着。“好了,阿元,你是我的丫头,脑子里想什么小姐我还不知道吗?说吧,这话时谁让你问的?不要骗我,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会问的问题。”林奇直想翻白眼,这阿元竟然连撒谎都不会还在坚持着,实在是让她极度的无语。“小姐——”阿元拖着长长的尾音撒娇道。“是不是春娘?”“你怎么知道?小姐,这可不是我告诉你的噢,我答应过春娘要帮她保密的。”阿元的小脑袋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东西,看到林奇已经猜出来了,还在那里解释着。“去把春娘喊过来,就说我有事情问她。”林奇冲着马车外面的侍卫喊道。卓顷文离开的时候,特意的安排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忠心可靠的侍卫来保护林奇他们一行人,虽然林奇已经决定忘记掉卓顷文此人,但他派来的侍卫她却并没有拒绝。除了是因为她举得一行人必须要有侍卫保护之外,就是她还不想失去二人之间的联系的可能性。他派碎琴送过来的包袱早已经被阿元打开了,里面除了一叠银票,一面令牌之外还有长安的几座房屋的地契,银票的最下面是一封信函,信函是寄给长安令的,大致意思就是说林奇是他顷文世子的好朋友,现在在长安开了几家酒楼,请帮忙照看一二之类的话语。看到包袱中这些东西的时候,林奇觉得分外的心疼,就像是一把钝刀在一刀一刀的割着自己的肉的感觉,生疼却记忆深刻。她猜想这些东西是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拿出啦,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分开了,那现在把这些东西送给她,除了是一种分手的馈赠,就是一种高贵的施舍了。但此刻,林奇已经接受了这些,其实就算她想拒绝,也已经晚了,因为他已经离开了。“小姐,你找我。”春娘从马车外面掀开车帘的时候,林奇已经从悲愤的情绪中反应过来了。“你先上来,我有话跟你说。”丝毫没有注意到急切的眨着眼睛暗示的阿元,春娘应了一声,便慢慢地在侍卫的帮助下,爬上了马车。“春娘,方才阿元问了我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看着春娘一副镇定的样子,林奇却故意的做出一些懵懂的表情。“愿闻其详。”非常意外的看了一眼阿元小丫头,春娘开始发觉出不妙的情绪来。“那我可就说了,你仔细的听好了。阿元刚才问我是不是喜欢卓顷文卓公子,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不妙的感觉越发的清楚,春娘的头压得低低的,慢慢觉察出林奇问这话与找她来的目的来。“春娘不知,还请小姐明示。小姐你……真的在喜欢卓公子吗?”看来,这的确是春娘交给阿元的问题,单凭此句话她就已经确定了。“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春娘,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阿元很单纯,也许她会相信你说的一些话,但是我却并不会相信。”林奇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显得很严重了,如果春娘不能解释清楚这个问题的话,她知道或许就会永远的失去林奇的信任了。“林小姐,是不是觉得春娘是在打探你的隐私?”斟酌了良久,她才开口问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难道不是吗?”林奇的语气很是坚硬,竟然让一旁的阿元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说起来,还是因为她的那个问题才引发的二人之间现在的这个对决,说起来,根源还在她的身上。此刻,她是既想让春娘解释清楚,又想帮助春娘躲过小姐的盘问。“林小姐,觉得春娘答应跟你一起去长安,所求者是什么?是为了打探林小姐您的隐私吗?”春娘知道这些话自己不敢问出来,可还是用了比较激烈的反问来回答了林奇的问题。听见春娘如此说,想到她这一路上的任苦任劳,再想想自己此时的询问,林奇的口气登时就软了下来,“春娘,我知道你背井离乡的跟着小七一起往长安很不容易,而且路上还有这这那那的诸多麻烦事,尤其是此刻,我们又和卓顷文他们分开了,往后的行程会更加的不容易。原我也是不应该怀疑你的,可是,你难道不觉得作为一个女子,你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吗?而且更加不应该的是你还托了阿元来帮你问,这些,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听见林奇如此说,春娘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最后,却是点点头,“林小姐,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打探你的隐私,我也只是一时心急所以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和卓公子分开这件事情,所以,如果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请您原谅,下次春娘一定不会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了。”春娘这话说的虽然很是诚恳,但却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一些自己的情绪的。林奇看了她半晌,方点点头,算是原谅了她,接着便是各自散了。“林小姐,前方不远处探子来报,有一家客栈,我们要不要在那里休息一下?”留下来的侍卫首领是原来的副首领,姓方,大首领跟着卓顷文离开之后,这个原本的副首领便自动的提升转正了,此刻,看到吃饭的时间到了,便主动地在林奇的马车窗外禀报道。“好,就在那里休息一下再走。”冲窗外应了一声,马车便慢慢地始向不远处的客栈方向。客栈很简陋,说是客栈,其实只是几间茅草房,看起来像是由茶铺发展成为客栈的,客栈的主人是一家三口,母亲,儿子和媳妇。见到有客人上门,连忙的迎了上去,身为伙计的儿子一脸憨厚的笑容,冲着下来的林奇等人就喊道:“几位客官,要不要喝口茶歇歇脚?”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小媳妇揪住了耳朵,拉到了一旁,“几位客观,我家汉子人有点憨,要不要下车来吃口饭啊?俺们这的饭菜做得可口极了,都是俺婆婆一手做出来的好菜色啊!”看起来,着小媳妇倒是颇为的能说会道,而且还是个河东狮吼般的婆娘,直治的自家的汉子不发一言。